“這就是被封印的魔女?”


    說實話,當端木槐和莎朗穿過風雪呼嘯的山間,來到一處洞穴,看到那個所謂的“魔女”時,端木槐整個人都無語了。畢竟就連端木槐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看起來像是女性的石像,一把從外表來看就不像是正常武器的長劍貫穿了石像的胸口,將其釘在牆壁上。


    “不………就這?這也叫封印?”


    端木槐走到石像前,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石像,最開始說封印的時候,在端木槐看來,怎麽都應該是把人裝在棺材裏,然後最低限度的在上麵貼點兒符文啥的………說實話,這算是哪門子的封印?


    “這該不會隻是石像………或者長的像人的石頭吧。”


    端木槐伸出手去,敲了敲眼前的石像,還有這把劍是怎麽回事?拔出劍的人就會成為王嗎?是這種設定嗎?


    不管怎麽說,隻要把劍拔下來就知道了。


    想到這裏,端木槐也是伸出手去,一把握住了那把形狀古怪的長劍。


    “哢噠。”


    出乎端木槐意料之外的,這把劍就像是沒插好一樣,被自己輕輕一拔,直接就從那個石像上被拔了下來。而那個石像也隨之順著岩壁滑了下去,癱倒在地。


    “…………………”


    看到這一幕,端木槐都驚呆了。


    不,就這麽簡單?這玩意兒能把什麽東西封印住啊?這要來個地震震一下,怕是直接就解除封印了好吧。


    嗯?


    等等,這讓端木槐想起自己以前看的一個電視劇,裏麵的村子就是,誰能夠拔出劍就是拯救村子的勇者,結果前麵所有拔劍的人都是故意在表演,實際上根本沒拔。等到最後一個老實人去拔劍,手才放在劍柄上,那劍就直接滑出來了………


    莫非這裏也是類似的情況?你演我?


    “嗚—————!!”


    就在端木槐一臉懵逼的時候,隻見伴隨著仿佛野獸般的怒吼聲,那個滑倒在地的石像忽然一躍而起,接著它的右手化為利爪,直接朝著端木槐抓了過來!


    對方的速度很快,簡直如同獵豹一般勇猛,然而端木槐卻隻是掃了一眼,同時伸出了空閑的左手,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抓住了石像的手腕。接著抬起頭來,注視著眼前的石像………好吧,似乎也不是石像,更像是被石化的人?


    “你就是魔女嗎?能聽懂我的話嗎?”


    “嗚嗚………………!”


    “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不知道你能不能……………”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忽然端木槐猛然抓著魔女向旁邊閃開,緊接著就看見一個人影與其擦身而過,接著一腳踹在了岩壁上。


    “轟!!”


    堅硬的岩壁在對方的攻擊下瞬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陷,但是端木槐顯然並不在乎這種小事,隻是盯視著忽然發動襲擊的人,開口詢問道。


    “不是說過,對她的詢問由我來做嗎?莎朗小姐?”


    沒錯,忽然發動襲擊的不是別人,正是來自星天教會,之前還和端木槐一起友好行動的莎朗。


    “但是你也看到了不是嗎?”


    莎朗重新擺好姿勢,盯視著被端木槐抓在手中的魔女。


    “這個惡魔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根本沒有辦法回答你的問題,按照我們事先說好的,直接將其殺死就好。”


    “我還沒有對其進行判定,至少就目前來看,她並不符合異形特征,至於是否是異端或者惡魔,這是由身為審判官的我來決定的事情。”


    聽到這裏,端木槐的眼神微冷。雖然說雙方的大目標算是一致的,但是到了具體層麵,彼此顯然都不會讓步。正如端木槐所言,異形,異端和惡魔的判定,是由身為審判官的自己來做出的,而不是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同樣,自己做出的判定,也不允許別人來反對。隻要被審判庭認定是三者之一,那麽不管什麽人維護或者反對,對審判庭來說都毫無意義。


    嗯………對麵的星天教會也是一樣吧。


    從某種角度來說,同行還真是冤家呢。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視乎情況,我也會將你認為是被惡魔蠱惑的惡魔附身者哦。”


    “這一點彼此彼此吧。”


    端木槐默默的歎了口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星天教會想要做什麽。”


    沒錯,端木槐很清楚,因為之前在商量的時候,莎朗就曾經說過,可以把這個惡魔的賞金都給自己,但條件是惡魔的屍體必須交給她帶走———說實話,聽到這個要求的瞬間,端木槐就已經對莎朗產生了警惕。


    “你之前也說過,隻有惡魔才能夠傷害並且消滅惡魔吧,那麽,你們星天教會又是如何消滅惡魔的呢?”


    沒錯,答案很簡單,畢竟審判庭裏也有不少激進派審判官喜歡搞這種“師夷長技以製夷”的把戲,說實話,端木槐不用猜都知道,星天教會要把惡魔的屍體帶回去做什麽。


    “以我身為審判官的標準來看,你們的做法同樣是異端哦。”


    “但是,為了將人類從惡魔的威脅之中拯救出來,多少的犧牲是必要的。”


    “這一點我同意,可是也有該做的事情和不該做的事情,自以為是的自我犧牲,很可能會導致更加嚴重的墮落行徑。以守護人類的大義為理由,逐漸墜入墮落深淵的異端,這樣的事情你可別告訴我你們星天教會從來沒有出現過。”


    開玩笑,審判庭裏這種人都不少呢,端木槐可不相信星天教會的覺悟能比審判庭還高。


    “……………那麽,你不也是一樣嗎?被惡魔的花言巧語所欺騙,自以為能夠駕馭惡魔的力量,但是卻連靈魂都被吞噬殆盡,這樣的人在星天教會的記錄之中也有不少。”


    “…………………”


    雙方彼此對視,空氣也隨之變得緊繃起來,隨後端木槐默默的歎了口氣。


    “看來我們的合作要在這裏結束了呢。”


    “真可惜,我原本還以為我們會是誌同道合的夥伴來著。”


    一麵說著,莎朗一麵握緊了雙拳。


    “看來你我之中,隻有一個人可以離開這裏了。”


    “我並不這麽認為哦,莎朗小姐。”


    一麵說著,端木槐一麵張開了手,與此同時,不知道從何處,出現了嘹亮的鍾聲。


    “鐺—————!!”


    下一刻,莎朗隻感覺眼前的景色驟然一變。


    原本昏暗,狹窄的洞窟隨之一變,下一刻,出現在莎朗麵前的,是莊嚴,華貴的純白空間。那仿佛大聖堂般充滿了神聖氣息的大殿浮現在眼前,四周高大的立柱上,懸掛著金色的大鍾。而端木槐就這樣站在台階的頂端,盯視著莎朗。


    而在端木槐的兩側,則站著兩頭雄獅,它們渾身上下看起來像是由石頭雕刻的一般蹲坐在石座上,身後張開了一對翅膀,前爪則打在金與白交相輝映的盾牌上。如果不是這兩頭雄獅正在虎視眈眈的盯視著莎朗的話,那麽她恐怕還會以為,這隻不過是某種雕塑吧。


    但是現在………莎朗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說了。


    “這,這到底是…………!”


    “來吧,神威獨角獸。”


    伴隨著端木槐的呼喚,莎朗就看見一頭渾身純白,披金戴銀,有著宛如陽光般璀璨的鬃毛與長角,猶如從神話之中走出來的華麗生物憑空出現,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這…………!”


    最開始的時候,莎朗還以為這有可能是某種惡魔,但是很快她就明白,自己的猜測根本站不住腳。作為星天教會的虔誠信徒,莎朗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眼前的這個生物身上所傳來的,無比神聖的氣息。這種感覺她隻在星天教會的大聖堂裏才體會過,但是即便是那個時候所感受到,也遠遠不比現在。


    “既是珍稀的名馬,亦是信仰的宣教者。無論是誰,都不可妄想跨上其馬背———因為那匹馬身上已承載著神所授予的使命。”


    一麵說著,端木槐一麵望向莎朗。


    “到此為止收手的話,我還可以放你離開這裏,莎朗小姐,那麽,你要如何選擇呢?”


    “———————!”


    伴隨著端木槐的聲音,莎朗又聽見了一聲尖嘯,隨後,一頭純白,翅膀閃耀著五彩光輝的大鳥從天而降,落在了旁邊的石柱上。


    “………………………”


    看著眼前這一幕,莎朗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她才開口說道。


    “星天教會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明白,但是我想你也應該清楚,審判庭有審判庭的做法。”


    “……………那麽,希望我們不會再次見麵吧。”


    說完這句話,莎朗猛然向後一躍,接著迅速轉身離開,消失在了黑暗的深處。而看到莎朗離開,端木槐這才擺了擺手,隨後就看見她身側的聖盾天獅,神威獨角獸以及優雅的麗鳥也隨之不見了蹤影。


    “還好,對方沒那麽頭鐵,對我來說也算是件好事。”


    一麵說著,端木槐一麵低下頭去,望向自己手中剛剛抽出來的【破邪的聖光】………嗯,如果莎朗再頭鐵一點兒,那她就死定了。


    當然,這並不代表這張卡就沒有用武之地。


    想到這裏,端木槐轉過頭去,望向站在自己身後,警惕的注視著自己的魔女。


    嗯,看到了剛才那一幕,對自己有所警惕也很正常。


    “………………………”


    不過莎朗說的也有道理,不管怎麽說,惡魔的花言巧語的確麻煩,而端木槐本身也不是那種喜歡動腦子的人,更不要說這是分身,也就是說端木槐沒有辦法像本體那樣運用影子的能力拷貝對方的情報。


    那麽一來,方法似乎就隻有一種了。


    想到這裏,端木槐望向手邊的古籍,記得沒錯的話,這本古籍裏的內容應該有可以強製惡魔回答問題的部分來著?


    那麽……………


    端木槐抬起頭來,望向眼前宛如被猛獸盯上的小動物般瑟瑟發抖的魔女。


    “要和我簽訂契約嗎?”


    接著,端木槐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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