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誕生是為了成為天使。


    勝於那些帶著天使頭銜的軍團,更勝於其他為人類帝國橫掃銀河而被冠以死亡天使之名的阿斯塔特軍團,隻有一支軍團清楚此等理想真正的完整意涵,成為天生,成為他們誕生時所預設的願景,僅靠企及完美而得以達成。


    隻有一支軍團被賦予帝皇之名,隻有一支軍團被選中佩戴人類之主的符號,隻有一支軍團配稱得上他之子。


    帝皇之子。


    然而那些光輝都已是過往,現在的天使拋棄了自己原本的信仰,原本的理念,原本的一切,匍匐在他們的新神腳下,成為了墮落腐敗的殘渣,墮落的天使已經不配再稱為天使,而他們的末路,也就到此為止。


    充斥著刺激性氣體的氣味撲麵而來,然後在端木槐的頭盔前散開,端木槐從來不會閑著沒事摘下自己的頭盔,這當然不是出於自家小棉襖說的“不願意嚇著別人”這種滑稽的理由,單純隻是為了避免被人算計。特別是像癡纏之孽和腐化之垢的信徒,都喜歡用各種各樣的毒氣來削弱自己的對手,就好像現在。


    玫瑰色的煙霧在端木槐的身邊飄蕩,隻要吸入一口,就會感受到難以想象的快樂和愉悅以及近乎靈魂升入天堂般的極樂。但是它們卻無法靠近眼前的巨人,端木槐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毀滅氣息就為之飄蕩,無情的驅散了四周的玫瑰迷霧。就好像一個不懂風情的男子,毫不猶豫的砍斷了眼前青春少女的芬芳一般。


    在端木槐的對麵,是一群穿著華麗的紫紅色貴金屬戰甲的阿斯塔特,他們盯視著眼前的不速之客,舉起了前臂上的聲波增幅炮———下一刻,連陶剛和血肉都能夠被粉碎的刺耳噪音從這群戰士盔甲上的喇叭和語音格柵中爆發而出,幾乎撕碎了沿途的牆壁和地板,仿佛山崩地裂般的吼叫聲直接迎麵衝向了端木槐。


    這噪音讓端木槐也感到無比的狂躁,那感覺就像是你在高考前複習時聽到樓下的大媽們在跳廣場舞,當你勞累了一天下班回來準備睡覺時聽到樓下的大媽們在跳廣場舞,當你好聲好氣的和她們理論之後回到家裏她們還在跳廣場舞,這時候你內心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


    “殺—————!”


    端木槐怒吼一聲,高舉著戰錘向前衝去,他才不在乎眼前是跳廣場舞的大媽還是釋放噪音的阿斯塔特,總而言之,他們都死定了!


    戰錘呼嘯而下,直接砸中了為首的噪音戰士的胸口,端木槐大喊著將它舉起,然後用力朝前砸去。閃爍著雷霆的戰錘徹底洞穿了麵前阿斯塔特的身體,將他的四肢連同盔甲一起灼燒成了漆黑的焦炭。


    另外一名噪音戰士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了端木槐的戰錘,同時又一個噪音戰士從後麵撲到了端木槐的身上,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腰間,刺耳的,足以將萬物分解的噪音再次響起,試圖徹底消滅眼前的敵人。


    但是………這毫無意義。


    端木槐怒吼一聲,頭猛然仰起,整個人向後退到牆角,接著他屁股一撅,硬生生的掙脫了後方噪音戰士的糾纏,同時腦袋向前一砸,砸在了前方那個抓著自己戰錘的噪音戰士腦袋上,直接把後者砸了個頭破血流。趁著那名噪音戰士力氣放鬆的瞬間整個人撲了上去,連同鐵錘一起直接撞進了眼前阿斯塔特的身體,將他的身體整個碾成了肉醬。


    與此同時,端木槐握緊戰錘,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打在了身後的噪音戰士身上,使得這片牆壁又多了一塊血肉模糊的裝飾品。


    短短片刻之間,一個小隊的噪音戰士就被殲滅,換做在遊戲裏玩家遭遇到這些敵人,恐怕也需要一個小隊才能夠搞定。但即便阿斯塔特是半神,也絕對不是身為毀滅之神的端木槐的對手。即便它們匍匐在新神的腳下,然而———狗就是狗。


    端木槐大踏步的向前走去,恐懼的氣浪仿佛一支軍隊,伴隨著他向前進發,所到之處無不魂飛魄散————那些在這艘被詛咒的戰艦上工作的船奴,機仆,紛紛慘叫著倒地,恐懼與毀滅的靈光如同狂暴的海嘯迎麵撲來,無情的熄滅了那些掙紮的生命之火。


    接著,端木槐停下了腳步,看著在眼前這五光十色,看起來像是夜店酒吧一樣的走廊盡頭站著的人影。他穿著同樣紫紅色的裝甲,一張張人皮蒙在其上,原本英俊瀟灑的麵孔因為無數年的自殘已經變得鮮血淋漓,血肉猙獰,看起來更像是從b級恐怖片裏鑽出來的那種血肉模糊的二手道具。


    他的手中握著一把銀色彎刀,隻看了一眼,端木槐就收回了目光,同時也確認了眼前這個阿斯塔特的身份。


    “不滅者盧修斯。”


    盯視著眼前這張醜陋無比的麵孔,端木槐嗤笑一聲。


    “你們拋棄了帝皇之子的優雅與完美,臣服在那個雙性戀娘娘腔人妖的腳下,得到的就是這個?愚蠢,醜陋,低劣,曾經的第三軍團落到現在這個地步,著實讓人扼腕。”


    “你根本不明白我們得到什麽,偽帝的走狗。”


    盧修斯握緊右手的拉爾之刃,同時抓住了左手帶著倒勾的長鞭。


    “在我看來,醜陋掙紮的是你們才對,即便到了現在,你們也依舊無法睜大雙眼,看清楚你們所服侍的謊言。”


    “審判庭守護的是人類,而不是帝皇那塊老醃肉。”


    端木槐淡淡的打斷了盧修斯的說話。


    “你們和帝皇的恩怨與我無關,但是你們對人類的襲擊是審判庭無法容忍的暴行,我不是來這裏爭辯誰對誰錯的,我來這裏隻是為了一件事—————”


    一麵說著,端木槐一麵握緊手中的戰錘。


    “那就是徹底消滅你,不滅者。”


    “有趣,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吧!”


    雙方沉默了一瞬間,接著,戰鬥開始。


    端木槐怒吼著舉起戰錘,朝著盧修斯撲去。後者猛然伸出左手向前一甩,長鞭飛速甩出纏在了戰錘的長柄上。而端木槐則是握著戰錘用力一揮,直接將盧修斯帶的飛了起來。而後者則似乎早已經想到這一招,隻見他右手握著的銀色彎刀在空中帶過了一道閃耀的劍花,隨後就這麽刺向眼前的敵人。


    麵對這迎麵刺來的刀刃,端木槐鬆開右手,握緊成拳,怒吼一聲向前轟出。他的鋼鐵手甲與盧修斯的銀色彎刀撞在一起,將後者直接打飛了出去。盧修斯就好像炮彈一樣旋轉著從空中墜落,砸在了另外一側大廳盡頭的牆壁上。


    不過端木槐知道,這並不是結束。


    人影一躍而起。


    盧修斯化為閃電,衝出了廢墟,再次衝向了端木槐。他身後藥劑架上的一瓶鮮紅色藥劑隨之被注射進對方的體內。隻見盧修斯的身體瞬間開始膨脹,眨眼的工夫他就好像化為了一頭狂怒的犀牛,徑直的衝向眼前的敵人,想要將他撕成碎片。


    “沒用的!”


    看著再次向著自己衝過來的不滅者,端木槐冷笑一聲,他雙腿站穩,握緊戰錘,對著眼前嗑藥過度的神選冠軍一錘轟下,直接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轟!!”


    在雷霆戰錘砸中盧修斯腦袋的瞬間,盧修斯身上那股強大的力量頓時煙消雲散,無論他是從什麽地方得到的這股力量,在毀滅之力麵前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任何東西都可以被毀滅,就連力量也是一樣。


    但是盧修斯的速度更快,在幾乎被端木槐錘子砸翻在地的那一瞬間,他以前所未有的敏捷躲開了隨之到來的,可以將整艘戰艦砸穿的偉力。他仿佛一團微光圍繞在端木槐的身邊,手中的拉爾之刃璀璨生輝,隻等著在端木槐空門大開的那一刻仿佛毒蛇般給予其致命一擊。


    “———————!”


    與此同時,端木槐的錘子已經砸在了甲板上。


    澎湃爆發的,簡直好像超新星爆炸一般的氣浪以端木槐為中心向著四周爆開,所到之處的一切都徹底爆裂潰散———整艘王冠號的裝甲艦橋都在這一錘下直接爆裂開去,足以抵擋宏射擊的甲板和厚重堅實的地板像石膏一般脆弱的炸裂,而盧修斯壓根沒有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他趁著端木槐打開空隙的那一瞬間欺身而上,手中的劍刃璀璨生光的帶過一道華影,直接劈向端木槐的腦袋。


    接著就被這迎麵撲來的炸裂氣浪給吹飛了出去。


    一時間,四周的聲音都徹底消失,整個艦橋暴露在真空之中,破碎的戰艦殘骸外看到的是一道道閃耀的炮火光束,一瞬間的失重感讓盧修斯再也無法保持平衡,當他失去姿態時卻看見沉重的戰錘筆直的衝向了他的胸口。


    這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炙熱。


    當那沉重的戰錘砸碎了盧修斯胸口的裝甲,撞入他的身體之時,盧修斯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痛苦,如此的喜悅———痛苦所帶來的喜悅幾乎已經成為了盧修斯唯一可以感受到的存在,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一切都在消失。他的精神,他的感情,他的靈魂,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錘之下變得支離破碎。


    “不—————!”


    盧修斯張口欲喊,但是在這真空環境之中他什麽都喊不出來,端木槐上前一步,手中緊握著貫穿了盧修斯身體的戰錘,再次對著地麵用力砸下!


    “—————————!!”


    王冠號的整個艦首都在這一擊之下炸裂爆碎,火光在星空之中一閃而逝,而盧修斯的靈魂與肉體也在這一擊之下徹底毀滅。端木槐可以感覺到,他那變異,扭曲的靈魂就好像是破碎的棒棒糖一樣炸開,他的身體也隨之崩壞。


    盧修斯殘破的靈魂化為一團團血紅色的光球,從他那破敗不堪的身體之中鑽出,然後融入了端木槐的身體裏。


    當端木槐再次舉起戰錘時,上麵已經什麽都不剩下了。


    “哼,不滅者,不過如此。”


    看著這一幕,端木槐冷哼一聲。


    嗯,這也再次證明了,不戴頭盔裝逼的,必然死的慘。


    不過歸根到底,盧修斯還是前菜。


    接下來,就該去找福根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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