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垂範跑去王雨琦家,王雨琦足足有半個小時對他不理不睬,好在程垂範非常機靈,王雨琦生氣,他就去討嶽父嶽母的歡心,以至於王長庚和李秀蓮反過來勸慰王雨琦,搞得王雨琦哭笑不得。


    真是完全顛了個個。


    王雨琦再生氣也隻能自己消解,何況程垂範確實是事出有因。


    晚上王長庚酒興仍酣,程垂範焉有不奉陪的道理?小半碗酒下肚,王長庚就非常高興了。


    “我說垂範啊,吉州我去過,齊家屯縣我還真不知道朝南朝北?”王長庚說話舌頭有點短。


    “誒誒,死老王,你真喝多了?”李秀蓮連忙扯王長庚的袖子。


    “我喝一小半碗哪就喝多了?”王長庚衝李秀蓮翻白眼,而這個動作他隻有喝多了的時候才敢做。


    程垂範笑著和王雨琦對視一眼,“爸爸有興趣去轉轉嗎?下個周末我們全家來一個齊家屯兩日遊。”


    “垂範我不跟你說了嗎?現在還不是叫爸爸的時候。”李秀蓮很虛弱的提示道。


    “哎呀,秀蓮你呀就是死要麵子,遲早都要叫爸爸,早晚又有什麽關係?”


    王雨琦無聲地笑。


    “這哪是麵子的事。垂範父母親都還沒有正式來提親呢。”


    “不是說好了寒假讓親家母過來提親嗎?難不成要讓垂範寒假再叫我們爸爸媽媽?叫長時間叔叔阿姨,我怕到時候改過來都難。”王長庚道。


    “爸爸實在太英明了,我們父子倆在走一個。”程垂範端起酒杯。


    “走一個!”王長庚非常豪情地道。


    李秀蓮忍不住站起身去捏王長庚的臉,“我看你臉皮到底有多厚。我跟你說啊,垂範父母親沒有來提親,我們是不可能先去齊家屯的。你不要臉我和雨琦還是要臉的。”


    “媽,我沒關係的。我倒讚成下周來個二日遊。”王雨琦故意刺激李秀蓮。


    “你這婦女倆,怎麽就這麽像?你想讓人家說我們女兒嫁不出去嗎?這個臉我可丟不起。”李秀蓮叫道。


    “媽您就是太封建了,”王雨琦道,“現在是自由戀愛時候,大城市裏哪有這些講究?”


    “我不管。這個底線你們不能突破。”


    “我有個兩全其美的方法,”程垂範竟然扮演調解員的身份,“下個周末讓我家裏人提前來蔣村提親,下下個周末我們再來齊家屯二日遊。”


    “妙計,妙計!”王長庚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鼓起了掌。


    王雨琦附在程垂範耳邊道:“爸爸是真的喝多了。”


    王雨琦這一親昵的動作,連著她身上獨有的清香和如蘭的氣息,使得程垂範心潮澎湃,心有所動。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


    程垂範笑道:“爸爸喝了酒比平時可愛多了。”


    “你這個樣子,就好像要急著把女兒嫁出去!”李秀蓮板著臉道。


    “你說錯了,我是急著把女婿招回來。”


    這個晚上,雖然沒有最終敲定婚姻大事,但程垂範還是頗有收獲,和王長庚與李秀蓮的之間的距離更縮短了不說,最大的收獲是王長庚夫妻同意兩個年輕人第二天去逛縣城。


    這對程垂範而言,實在太意外太驚喜了。


    用夢寐以求這個詞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雖說三個星期程垂範忙的跟總理似的,但內心裏始終有強烈的願望,盼望能與王雨琦朝夕相處,至少想見麵就能見麵吧。隻是基於李秀蓮的不接受,近半個月來兩個人見一麵都好似做壞事似的鬼鬼祟祟。


    這種感覺對戀愛中的青年男女來說實在太不爽了。


    近兩三天來,李秀蓮明確接納他程垂範,程垂範嘴巴上看似大大咧咧,其實還是很在意李秀蓮的態度,他沒敢奢望這樣的夢想能夠實現,誰料到他不經意提出來,李秀蓮竟然一口答應了呢?


    你說,程垂範能不驚喜嗎?


    ……


    許義和林燕在程垂範離開誌虎代銷店之後也就回了學校。


    林燕再三要求許義再回鄉醫院讓醫生檢查傷口,許義考慮到蔣孝泉那一夥人還在鄉醫院,便死活不同意。


    好在脊背上的刀口再也沒有滲血,林燕便沒有堅持。


    雖然和蔣孝泉該談的都談好了,夫妻兩個還是怕節外生枝。


    這兩個人真的是悲喜交加。悲,在於林燕的身體再次被蹂躪,身心又一次被傷害;喜,自然是頭上的枷鎖得以徹底解除。


    以至於一路上,林燕坐在自行車後座上,兩個人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到了家裏,兩個人默默地進了客廳,許義忽然把林燕緊緊地抱在懷裏,林燕則隨即緊緊地摟住了許義的腰。


    兩個人的眼淚都是奪眶而出。


    “沒事的,林燕,真的沒事的,”許義哽著嗓子道,“你千萬不要再有什麽心理陰影。我最怕的就是你有心理陰影。如果我們因為這一點而不快樂,找不到屬於我們的幸福,那麽,我們就真的很對不住程兄弟了。”


    “謝謝,謝謝老公,”林燕嘴巴捂在許義的身子上,“身體肮髒了,我相信能洗幹淨;如果心靈肮髒了,就怎麽洗都洗不幹淨了,對不?我的心靈很幹淨。因為我至始至終都很愛你。”


    “對,愛是怎麽都摧殘不了的東西。隻要我們相愛,其他的就都不重要。”


    “所以我們一定要對得住程兄弟,”林燕離開許義的胸懷,含著淚看著許義,“都不許再流淚,都要笑著看著對方,”林燕露出笑容,“這些全都是考驗我們的愛情的小插曲。”


    “是,”許義跟著露出笑容,“我們不僅要笑著看著對方,還要笑對生活。我們的愛情經受得住任何考驗。程兄弟把我們的枷鎖砸碎了,我們還有什麽悲傷?我們擁有的隻剩了喜悅。對不,林燕?”


    “對,真的很對。老公,我是真的一點芥蒂都沒有了,我覺得我很幸福,”林燕又一次撲進許義的懷抱,“世上遭遇我一樣的不幸的女子很多,但我是最幸福的,因為有你。”


    “我們笑對生活,生活才會燦爛。我們笑對不幸,不幸也就成了幸。”


    “嗯,老公你差不多成了哲學家了,”林燕離開許義的懷抱,“我們一起去接兒子吧,兒子總算可以回到我們身邊了。”


    “我正有這個想法。現在就去。嶽父嶽母知道了也會很開心的。”


    “嗯。我還有個想法,程兄弟不喜歡喝穀燒嗎,讓爸爸給程兄弟釀個幾十斤。因為真不知道怎麽感謝他。”


    “這一輩子我們都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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