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高德放鬆完畢,又點了一根煙,這才走回六指的屋子。


    “他媽的你真去搞了女人是不?”大頭罵道,“等我們手氣好點,你就這麽耗時間。”


    “我耗你個屁時間,我不想扳本啊,”黃高德罵罵咧咧,“我搞女人,除非你老婆讓我搞。”


    “你搞我老婆,我割你下麵喂狗。他媽你快點坐下來。”


    黃高德冷笑。


    有時候事情就這麽可笑。


    輪到蚊子坐莊。麻將牌三個人已經幫忙洗好了。


    黃高德把牌一推,“洗過,他媽洗過。”


    “你這是幹什麽?輸不起就算了。我坐把莊你就這樣?”蚊子罵道。


    “重新洗牌,換個手氣。”黃高德幹笑。“再輸下去,我這幾天贏得錢就全都吐出來了。”


    “吐出來不應該嗎?”大頭道,“你看你洗牌,比螞蟻走路還慢。他媽的。”


    黃高德還是買寶,這三個人還是配合。且不說配合,麻將這東西,麻將鬼,麻將鬼,麻將是有鬼的。鬼,即所謂牌風。牌風倒了,就總是不胡牌。更何況還有人配合呢?


    黃高德隻好拿出他的絕殺。


    對麵蚊子打出一張東風,黃高德碰牌,碰牌要打牌,又要將河裏的東風那張牌撿到自己懷裏來,一打一收,黃高德就多撿了一張自己需要的卡二條到手上。


    燈光原本比較昏暗,再加上大頭和蚊子都喝了酒,黃高德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熟不料那三個人早就盯上他了。轉一圈,他抓一張牌之後正想打出兩張牌,就被下家六指抓住了手。


    “等下等下,我怎麽感覺你牌多了?”


    “你胡說什麽?我哪會多牌?”黃高德心裏發虛地道。


    “你他媽手上有兩張牌,你還碰了一碰,你數下你還有多少牌?”蚊子道。


    “我哪有多呀,你數數。”黃高德表現得很大方。


    “按理你應該是十張牌,你看看你有多少牌?”


    黃高德很認真地數著牌,他心裏當然知曉,想的就是怎麽丟掉手中多餘的一張牌,“數就數。艸,我覺得你們三今晚簡直在表演。”黃高德故意扯別的話題。


    “你不是連著表演了好幾個晚上嗎?我們贏一次就不行?”蚊子道。


    “艸,怎麽回事?我怎麽真多了一張牌?”


    “怎麽回事你心裏不清楚嗎?”


    “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偷牌嗎?”黃高德反問一句。


    “有沒有偷牌你知道。”蚊子爭鋒相對。


    “他媽的,偶爾多一張牌不也有的?不想打就算了。”


    “哎呀,你們吵什麽?高德你既然多了一張牌,你就做相公,看著我們胡牌就是。”大頭再次做和事佬。


    “我艸。”黃高德很是無語,卻也無可奈何。


    這一把,大頭飛寶*。黃高德因為買了一個寶,隻好出18塊。


    兩把牌後,黃高德開始動第二個腦筋,他故意顯得很氣憤,打牌的時候用力砸牌,麻將牌飛到了地上。


    “艸,你這是幹什麽?把麻將打破了你要陪的。”六指道。


    “媽的人家輸了錢心情不好也不可以?”黃高德從河裏撿了一張牌,“我丟的我撿。”


    黃高德推開凳子去撿麻將牌。


    蚊子三個人不動聲色。


    黃高德回到位置,還沒出牌,三個人忽地就站起來了。


    “你們幹什麽?”黃高德詫異道。


    “幹什麽?”六指一把就抓住了黃高德的手,“你說你在幹什麽?你他媽又想換牌!”


    “你今晚是怎麽了?”黃高德反問道。


    “要問的是你今晚怎麽了?”坐黃高德的上家大頭摁住了黃高德的另一隻手,“我說他媽的你總是贏錢,原來來這一手!”


    “我艸。”黃高德試圖掙紮,但一點用都沒有。


    “前麵你做相公也是因為偷牌換牌,”蚊子道,“你現在砸麻將,為的還是偷牌。你看你手上的兩張牌。發財是你砸出去的,你在河裏撿的九萬肯定是你想要的。”


    “他手上七八萬,換一張九萬過來就跑風了。”六指道。


    “你們……”黃高德徹底懵逼。


    “沒話說了?”蚊子離開位置,“我艸其媽的,你膽子也特大了,一個人專門來舒家騙錢?”


    “說什麽騙錢?”黃高德還想狡辯。


    六指一個膝蓋就頂在了黃高德的肚子上,“你他媽還不老實?”


    黃高德痛得後退兩步,他坐的凳子被他絆倒了。


    蚊子走到他前麵來,“說吧,到底怎麽回事?以前你從沒來過我們舒家。為什麽連著幾天都待舒家,難道就是為了騙我們三個的錢?”


    “我……我真的就是來舒家玩,我騙誰的錢了?”


    “我艸,”大頭一拳就擂在了黃高德的下顎上,“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我……”


    “我你個頭。”蚊子一巴掌扇在黃高德臉上,“給我說實話,到底是什麽原因來我們舒家?”


    黃高德是徹底懵逼了。他強烈的意識到,今晚似乎扛不過去了。


    “他媽你還不想說?”大頭一個勾拳再次擂在黃高德的下顎上。


    黃高德痛得眼淚水都擠出了眼眶。


    “那我不是威脅你,”蚊子死死地盯著黃高德,“你他媽不跟我們說實話,你要想好手好腳回蔣村,根本就沒有可能。”


    “你為什麽總要我說我來舒家的原因?”黃高德近乎絕望。


    “否則就是來舒家故意騙我們的錢?我們兄弟的錢是這麽好騙的?六指,你家菜刀放哪裏?”


    “就在餘屋呀。菜刀籃子裏。”六指道。


    “你,你想幹什麽?”黃高德一臉驚恐。


    “幹什麽你還不知道嗎?菜刀的作用難道隻是切菜的?”


    “我說,我說還不可以嘛。我是來舒家逃難的。”


    “逃難?”三個人都傻了,“逃什麽難?”


    “胡誌豹焚山燒死人你們聽說了沒有?”黃高德道,“那火是我縱的。”


    “哢,”大頭提高了分貝,“敢情你是縱火犯呀。蚊子,六指,我們若不上報可就犯窩藏罪了。”


    “是嗎?”蚊子和六指都糊塗了。


    “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黃高德道,“我是有人指使的。再說我們的目的又不是燒死人,隻是要燒了茶籽林。”


    “什麽意思?”蚊子進一步誘導。


    “哎呀,說來話長啊,這裏麵的事情我也搞不清楚,反正是劉曉傑來找我的,是他讓我把火引向茶籽林,誰想到有兩個人躲在裏麵搞樂子。”


    “我們聽說是王長樹的女兒帶了準老公去茶籽林撒歡。”大頭道,“他媽也太喜歡尋刺激了。”


    “那是他們該死。”黃高德道。


    “既然是這樣,你也沒什麽罪呀,大頭是劉曉傑承擔,你躲我們舒家來幹嘛?”蚊子問道。


    “還不是胡誌豹的幾個兄弟在調查這件事嗎?尤其那個程錘子。”


    “你說的程錘子就是認我們大哥為大哥的程老師嗎?”


    “就他。”


    “哦。他好像就在外麵。”


    “你說什麽?”黃高德臉色瞬間慘白。


    也就這個時候,程垂範帶著王金根和王向鷹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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