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孝泉守在電話旁一直守到十一點半,這才守到了吳霍鋼的回話。


    “他媽的我家電話都要被你打爆了,明天不天亮了是不,非要我這麽晚回你電話。”吳霍鋼甕聲甕氣的。


    “非常抱歉,我想向吳老大確定一下葉兄弟有沒有來蔣村。”蔣孝才很有禮節地道。


    “怎麽了?”吳霍鋼著實愣了一下。


    “我隻要吳老大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你跟我說話有點拽啊,”吳霍鋼生氣道,“我他媽還不是為了你的事派他去整那個程什麽的。你也知道上午沒將他整成,我幾個兄弟還受了傷。”


    “那就確定是葉兄弟幹的好事了。”蔣孝泉強行壓製火氣。


    “你就說直接一點,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到我那場地搞老千卷了六千多塊錢走,還傷上了我幾個弟兄,把一個叫餘誌軍的臉廢了。”


    “會有這種事?”吳霍鋼很是質疑地問道。


    “我幾個兄弟都還躺在鄉醫院裏。”


    “他媽的這個老三淨給我折騰這種事, 我等他回來好好問問。”


    “所以那半個點數我隻能晚點給你送去,等你把這件事平了再說。”蔣孝泉道。


    “什麽意思?”吳霍鋼道,“這他媽完全兩碼事,一碼歸一碼。”


    “我也沒有辦法,希望吳老大能理解。”蔣孝泉慌慌亂亂地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吳霍鋼生氣道,“我辦事風格你應該清楚,我他媽特意派老三去整程錘子,就是要兌現我的諾言。你卻給我來這一套?”


    “我也不是不整給你。我隻希望吳老大能給我一個圓滿的答複。葉兄弟這回是真不應該。”


    “那我也得等他回來再說。”


    “我就希望聽你這句話。”


    ……


    淩晨兩點,葉江河率先醒來。車外蟲子的鳴叫此起彼伏。還不時有夜鳥的叫聲傳來。


    “誌偉,幹事去了!”葉江河推了推睡得很沉的洪-誌偉。


    “就兩點鍾了?”洪-誌偉張大嘴打了個哈哈。


    “兩點零一分。”


    “那走吧。”


    車子啟動,緩緩地退到大馬路上,接著向蔣村方向駛去。


    “那個程錘子做夢都不會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去弄他吧?”洪=誌偉已經清醒過來。


    “誰叫他碰上我們菜刀幫?”葉江河盯著前方,很認真的開車。


    “聽說老大要價一個數,可見這家夥還是有能量的。”


    “那不屁話嗎?能讓我們出馬的,肯定都有兩下子。”


    “咱們就按咱們計劃的行事?”


    “要是他門反鎖了,整不開,就走第二方案。”葉江河道。


    “那咱就得整一根木棍,等他開門就給他一悶棍,把他搞昏了再說。”


    “那還用說。這家夥既然這麽能打,就要更狠一點。後備箱就有一根。”


    不一會兒,桑塔納在蔣村村中間穿行。不知有多少住馬路邊的鄉民被發動機的轟鳴聲吵醒,或者轉瞬又睡去,或者起夜咒罵幾句,再躺回床上。


    葉江河直接將車子開上緩坡坡頂,方始停下來。


    “再等個一二十分鍾。”葉江河囑咐道。


    “我也這麽想。那程錘子就住路邊,說不定被我們的車子驚醒了。”


    二十分鍾後兩個人走去蔣村中學。那校門大開著,守門老頭完全是一種虛設。洪-誌偉手裏拿著短棍走在前頭。他們輕手輕腳走到程垂範房門前,掏出身份證往牛頭鎖裏麵捅,而他另一隻手則抓著門把手往上提。


    試了幾次,門開了。


    洪-誌偉和葉江河無言地對視了一眼。


    葉江河示意進屋。


    洪-誌偉和葉江河借助暗淡的星光摸索到程垂範的床前,床上,除了一件被單,一個枕頭,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葉哥?”洪-誌偉輕輕地喚了一聲。


    “怎麽會沒人?”葉江河回應道。


    “誰說沒有人的?”寂靜中一聲悶響驚得兩個人魂都飛了。


    隻聽“哢嗒”一聲,吊在天花板上的白熾燈亮了。蹲在角落裏的程垂範忽地站起,對準洪-誌偉就攏出去一拳,*偉不提防,腹部挨了個正著,痛的他蹲下身子。


    反應過來的葉江河揮起手中的菜刀就剁過去。


    程垂範輕鬆躲過,抬起一腳踢中葉江河的手腕,刀便掉落在地。


    掙紮著起身的洪-誌偉正想掄起木棍襲擊程垂範,程垂範反起一腳又將木棍踢飛了。


    程垂範雙拳緊握,快節奏地跳動著身子,挑釁般地看著那偷襲的兩個人。


    葉江河與洪-誌偉對視一眼,幾乎同時出手,一個攻程垂範的上身,一個攻擊程垂範的下身。


    程垂範輕鬆一躍跳上高低床,躲開兩個人的夾擊,接著拳腳一同使出,隻聽兩聲慘叫,*偉與葉江河近乎同時倒地。緊接著程垂範跳下床,在兩個人的肋下分別戳了一下,而後輕鬆地拍了拍雙掌。


    那兩個人還不知道自己的情況,掙紮著要起身再鬥,卻猛然發現,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葉哥,我們又中這家夥的邪招了!”洪-誌偉話語中透著恐懼。


    “我怎麽忽然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葉江河說道。


    “上午那受傷的三個兄弟就是這種狀態。”


    “敢情你們和上午在縣裏整我的人是一夥的?”程垂範明白過來。


    “你現在知道也不晚,不想死就給我整回去!”葉江河嗬斥道。


    “嗬嗬嗬,就你們這種伎倆也好意思來蔣村偷襲?”程垂範壓根兒不鳥葉江河,“我真不知道你們老大是怎麽想的?”


    “你知道我們老大是誰?”洪-誌偉問道。


    “吳霍鋼。這小白臉叫葉江河,你是他的跟幫洪=誌偉。”程垂範如數家珍。


    這裏補充說明一下,上午被人無緣無故地襲擊,程垂範回到蔣村和胡誌豹議了事之後便撥通了薛瑞的電話。這些信息全都是薛瑞提供的。


    “葉哥?”洪-誌偉絕望地叫了一聲。


    “我就好奇了,上午我都沒參加,我們也都沒見過麵,你怎麽知道我的?”葉江河很是奇怪地問道。


    “這就是你們失手而我得手的主要原因。”程垂範揶揄道,“好了,你們是希望我送你們去蔣孝泉的賭窩呢,還是把你們捆了送去派出所?”


    “你幹嘛想到送我們去蔣孝泉的賭窩?”洪-誌偉詫異地問道。


    “蔣村就這麽大。你們兩個卷人家幾千塊錢還傷人家兄弟,這事隻要一分鍾,誰還不知道?快選擇吧。”


    “如果我們兩種都不希望呢?”葉江河問道。


    “那能由著你嗎?”


    “把我們送去蔣孝泉的賭窩,皮要掉一層;如果去派出所,要被關幾天,我們當然都不希望。其實我知道你還有第三個選擇。”葉江河很自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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