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霆俯身吻在她彎起的唇上:“不用你出力,你躺著享受就好。”


    晏芷心環住他的脖頸撒嬌:“那我拭目以待。”


    以前,她擔心這擔心那,也不想麵對他無理取鬧的媽。


    但現在她覺得什麽都不重要,她願意陪他麵對一切。


    她隻想,和他相伴一生。


    結束之後,全程負責用力的墨君霆累極了,很快就沉沉睡去。


    晏芷心也很累,但她的大腦還是很亢奮。


    她翻過身,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注視著他沉睡的容顏,忽然想起一件陳年往事——


    那是他離開謝家的前一天晚上。


    那天她出去和朋友玩,天黑了好久才回家。


    拾錦街外麵那條小巷的路燈壞了,特別黑,她心裏害怕,跑得飛快,卻還是在半途被幾個牛高馬大的歹徒抓住了。


    歹徒挾持著她在巷子裏走,腳步聲整齊而沉悶,聽得她心驚肉跳。


    短短幾百米的距離,她已經在腦海裏閃過無數種她當時能想到的各種恐怖事件,她甚至想外公外婆看到她的屍體會不會嚇暈過去。


    好在,這一切都沒來得及發生。


    因為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那是少年時期的墨君霆。


    沒有燈光的巷子裏,月光冷冷的照在他的身上,好像帶著一股無形的殺氣。


    讓她莫名地想到死神。


    她叫他快走,可才剛開口,歹徒就揪住她的後領把她的腦袋狠狠往牆上撞去。


    劇痛過後,鮮血順著她的發絲流了下來。


    看到少年變了臉色,歹徒輕蔑地笑著,抓著她又撞第二次。


    她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所幸,她沒撞到牆。


    他及時衝了過來,擋在她和牆壁之間。


    她撞到了他的身上。


    順著他的身體滑到地上,又被他提著手臂拽起來。


    他也付出了代價,一個歹徒趁他救她的時候,亮出刀子劃傷了他。


    鮮血洶湧。


    雪白的襯衫上,全是血。


    歹徒們對這個效果很滿意,左右包抄過來,準備活捉他。


    就在這時,他冷笑一聲,手腕一翻,一支袖珍手槍出現在手中。


    手一抬,就抵住了歹徒的額頭。


    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當年的她的認知範圍。


    她看到,他開了槍。


    不知道打中哪裏,反正歹徒倒了下去。


    然後,他揮手示意身後的保鏢上來處理歹徒,蹲下身把滑到在地上的她背起來。


    她卻怎麽也不肯讓他背,尖叫道:“你殺人了!我不要你背!你走開!走開!”


    等她醒來,她已在醫院裏。


    不知道是因為傷到了頭,還是淩楓所說的創傷後應激反應,她忘了那一夜的事情,也忘了他。


    而他,再也沒有在她麵前出現過。


    和他重逢後,昔日相處的點點滴滴被從記憶裏挖掘出來,她才恢複了那段記憶。


    她一直都想向他道歉。


    因為那一夜她的過激反應。


    可她又覺得,或許墨君霆早就忘了這種細節。


    她也沒有合適的時機,便遲遲沒有開口。


    她支起身子看著他俊朗的五官,忽而伸手輕輕捏了捏他的鼻子:“對不起。”


    墨君霆眼皮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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