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歆瑤愣了幾秒,才聽懂葉峻遠口中的“她”是指誰。


    她不以為然地在心裏嗤笑了聲,麵上還是維持小白花的柔弱病姿,軟聲撒嬌:“峻遠哥哥,人家已經知錯了,都怪我昨晚喝多了,不然也不會和朋友那麽胡鬧。”


    “喝多了就可以讓人家給你舔鞋?就能逼人出.台,讓你那群所謂的朋友騎在別人身上扇耳光?”葉峻遠話語一頓,眉眼冷意翻飛,“陸歆瑤,我的錢,並不是讓你無法無天肆意妄為的資本!”


    見他什麽都知道了,陸歆瑤訕訕地咬著唇,再不敢辯解一句。


    葉峻遠盯著她閃爍不定的眸子,“你說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麽,這話不錯,如果昨晚我沒有及時趕到,回頭你就是跪在人家麵前磕頭認錯,都不配得到原諒!”


    陸歆瑤渾身狠狠一顫,仰起頭,硬著脖子大聲道:“什麽嘛!那不過就是個服務員而已,你用得著這麽小題大做嗎?”


    葉峻遠“謔”地站起來,“你覺得這是小題大做?陸歆瑤,你也未免太自視甚高!你以為你是誰,住在葉家,就真把自己當成葉家的大小姐嗎?別忘了,你姓陸,不過是我的監護對象而已!如果不是你的養父母,我根本不屑管你這個人!”


    一旁的洛笙驚訝打量這兩人,先前她就有在懷疑,這兩人不管是樣貌還是氣質都差太多了,果然還真不是兄妹。


    她偷看了一眼陸歆瑤,對方臉色很難看,漂亮的眼睛裏是一片慘白的死灰,渾身都在不停地顫抖,看起來受的打擊不小。


    不過她一點都不同情,陸歆瑤剛說的話讓她極其不爽,什麽叫做“不過就是個服務員而已”?服務員就低人一等,活該被她糟踐嗎?


    早知道這人的素質這麽低,當初她就不該出手相救!


    葉峻遠為人冷厲寡言,陸歆瑤和他一個屋簷下住了六年,雖然平常也沒得過什麽好臉色,但也不曾被他這麽大聲嗬斥過,尤其還當著下人的麵直接明說她是抱養回來的事實。


    不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一直是她不可碰觸的死穴,平常誰要提起她都恨不得撕爛對方的嘴巴,可現在說這話的人是他,除了被氣得快暈過去,她也不敢出聲反駁一個字。


    陸歆瑤咬著唇,眼眶迅速被委屈逼紅,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


    “收起你的可憐相,這對我沒用。”葉峻遠根本不看,坐下來,端起洛笙剛放在手邊的咖啡,語氣冷淡卻不容置喙,“雖然道歉確實沒什麽用,但你還是得給人家說一聲對不起。”


    陸歆瑤嘴唇抖了抖,憋住幾乎泛濫的哭意,抽抽噎噎地說,“我知道了……晚點我會去找她的……”


    “人就在你旁邊,現在就說。”


    陸歆瑤一聽,這才注意到站在一邊的洛笙。


    剛走過來時,因為角度的問題,她隻看到個背影,加上洛笙現在穿著女仆裝,還以為站在這的是家裏的傭人,鬼個知道原來是昨晚那個夜場服務員。


    她眯細了眼,眼神狠毒地,慢慢細細的巡視洛笙的臉。


    換成平常,她才不會低這個頭,但葉峻遠現在正氣頭上,這種時刻她要不乖點沒準就被趕出去了。


    撇了撇嘴,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道:“對不起了,昨晚是個誤會,我不是成心的。”


    聽著對方毫無誠意的道歉,洛笙隻看了她一眼,沒有搭腔。


    葉峻遠麵色往下沉了幾分,終於還是提了本不想說的事情,“陸歆瑤,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差點害死了你的恩人?”


    “恩人?”陸歆瑤差點沒笑出聲,又端詳了幾秒洛笙,完全找不到一點被施恩的印象,故意挑高了聲音,“峻遠哥哥,你在跟我開玩笑吧?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葉峻遠不再看她,神色冷峻地喝咖啡,沒有說話。


    一直在圍觀看戲的徐瑧笑了笑,主動接下話,“陸小姐,上周末你被你那群所謂的朋友下藥,是這位洛小姐好心救了你。”


    陸歆瑤麵色一變,想也不想地反駁,“不可能!他們才不會這麽對我!”


    葉峻遠仍是沉默,陽光映照在他英俊清朗的眉眼,明明這麽溫暖的金色,卻硬是滲出了幾分冷冽無情。


    陸歆瑤看著他清冷而俊逸的側臉,不知怎麽忽然打了個冷顫,心口湧起強烈的不安。


    腦子裏晃過上周末的情景,那天晚上,她喝了南哥遞來的酒,後麵腦子越來越沉,什麽時候睡過去都不知道,醒來時,她已經躺在房間裏的大床上。


    當時她也沒多想,還以為自己就是喝醉了,難道說……


    陸歆瑤麵色慘白,昨晚南哥他們說到洛笙關了電閘,還把其他保全叫過來時,她還好奇他們之前發生了什麽過節,現在前後一連起來……


    雙腿忽然一顫,她呼吸滯住,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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