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 憤怒,怪異,各種複雜的心緒湧上玉清的心頭, 讓他千萬年來的平靜第一次被打破。


    他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畫麵, 而且這畫麵裏的其中一個主角還是他的師傅, 那個被譽為至高??的鴻鈞老祖。


    任何人都可能沉浸在這人世間極其微妙的情與色的糾.纏之中, 但那個人絕對不包括鴻鈞。但這冥界黑花河畔的水是不q?說謊的,所以這水中所倒映出的影像就是正在發生的事??。


    玉清秀挺的眉皺了起來,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想過這是不是那隻九尾狐妖使了什麽手段, 才讓鴻鈞老祖迫不?已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但在他看到鴻鈞老祖那垂下來深深凝視著狐妖的專注眼神後,這個念頭立刻打消了。


    鴻鈞不想做的事情, 沒有誰可以強迫, 也沒有誰有那個能力強迫。若非是鴻鈞老祖的內心其實是願意的, 又怎麽可能放任自己與一隻狐妖做著這般親密無間的事情。


    很快想明白這一點後,玉清最應該做的是離開這裏,然而他的腳步卻仿佛違背了他的意願一般,????的站在原地,不曾挪動分毫。


    到底還是因為太過震驚了。


    不久前這隻狐妖還一直逗趣著薑子牙,現在竟然又與他的師傅發生了關係。


    玉清的視線落向了水中那個正在隨著鴻鈞的動作而起伏的狐妖身上, 他看到這隻狐妖明明神情放縱,眉宇之間也盡顯妖嬈, 然而那雙眼眸的深處卻是一種漫不經心的冷漠。


    恍然間, 這雙眼睛與師傅畫中男子的眼睛重合到了一起。


    這隻九尾狐妖...就是師傅一直以來的畫中人。


    玉清驀地明白了過來。


    畫中人是鴻鈞老祖的心魔,在七千年前被師傅找回。從此之後,師傅身上有了塵世間的人氣,於凡塵煙火中有了思念的男子。


    玉清的眸色裏閃過了一抹思量。


    若這隻九尾狐妖是師傅心魔中的所愛之人,那麽對方的道行至少應該是有七千年的, 然而玉清在這隻九尾狐妖的身上並未看到如此多的修行年歲。


    這其中是否有著什麽隱情?


    玉清若有所思著,而那水中倒映出的畫麵越來越激.情和香.豔露骨,那斷斷續續的似有若無的淺淺聲音仿佛從水麵穿透出來,盡數傳入進了他的耳膜當中,讓他無法徹底平靜下來整理難得被攪?混亂的思緒。


    於是那種微妙的怪異感再一次湧上了玉清的心頭,他一向清心寡欲,性子冷情淡漠,自然也從未體q?過這種人世間的情愛交.纏。他並不覺?這種讓人迷失了心智又放鬆警惕的事情有什麽值得眷念和歡喜,但此刻,他的的確確從鴻鈞老祖的臉上,看到了一種隱約的愉悅和快意。


    無法理解。


    玉清抿著唇,將掌心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而更無法理解的是,他的內心深處竟然還有了一絲微微的熱意。


    玉清斂下眉眼,收回了看向水中的視線。


    他衣袖一揮,用神力河水中倒映出的畫麵覆蓋住,然後才轉身離開了。


    不過也是因為這畫麵的原因,離開後的玉清最終還是沒能抵過心頭的疑惑,在通過??力感知到隻有付臻紅一個人的時候,用昆侖??鏡的碎片看向了他,或者說是觀察。


    通過??鏡碎片觀察他,企圖從他身上探尋出能解答自己心中疑慮的有用信息。


    付臻紅多少也能猜出一?玉清的用意。


    在玉清看來,若是他就是鴻鈞畫中的人,也就是鴻鈞的心魔,那麽至少修為道行要有七千年,但他作為九尾妖狐的時間隻有五千年,這相差的兩千年裏必然有著至關重要的細節導致了這種不合理的邏輯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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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清,是想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付臻紅有?想笑,而事??上,他也輕輕笑出了聲。


    很多時候,喜歡上一個人的前提是對這個人產生想要了解的心裏,雖然玉清的出發點隻是想了解到真相,但他這窺探的行為已經將他自己不知不覺中推向了塵世這章紛擾多變的大網中。


    付臻紅收回了看向掛畫的視線,不急不慢的走到了桌前,桌上擺放著熱度適中的清茶,淡淡的茶葉清香從茶壺裏飄散而出。


    付臻紅坐了下來,往杯中緩緩倒出了七分滿的茶水,紅褐色的雕花杯壁將茶水的淡清色很好的襯托了出來,付臻紅端起杯壁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茶香,之後也沒有喝就放回到了桌上。


    玉清站在昆侖??鏡的碎片前,表情淡漠的看著付臻紅的動作,清冷的麵容上不見一絲波動。


    付臻紅微微垂著眼簾,單手撐著額頭,另一隻手就這麽直接用食指在茶水裏沾了一下,接著用被茶水潤濕的手指在木質的桌麵上慢慢寫出了兩個字———玉清。


    在付臻紅寫出第一個字的時候,玉清的表情就不再是波瀾不驚,等他看到那最後一個“清”字落筆之後,琥珀色的眼眸裏有一絲輕微的波瀾。


    這隻狐妖,知道他在看他。


    玉清的嘴唇閉成了一條直線,即便是窺探這樣不光彩的事情被當事人發現了,他也僅僅隻是在那一瞬有?波動,隨後就平靜下來,一點也沒有被抓包的尷尬,更沒有絲毫的窘迫,而是就這麽若無其事般的收回了目光,收回了昆侖??鏡的碎片。


    玉清沒再窺探後,付臻紅沒了逗趣的人,也有?無聊起來,好在翠鳶那邊並沒有讓他等多久,就把膳房熬好的粥呈了上來。


    或許是因為翠鳶特意交代過了,所以這粥做?非常的清淡,用的荷葉熬製的,有一種淡淡的植物的清香。


    付臻紅在喝粥的時候,翠鳶就在旁邊站著,因為目光不敢對上付臻紅這邊,她的視線便落下了桌麵。這一看,便看到了桌麵上那半幹的字。


    由於茶水已經幹了一部分的緣故,翠鳶看不出清楚桌麵上寫?究竟是哪兩個字,她有?好奇,但也識趣的沒有多問。


    付臻紅喝完粥之後,問翠鳶:“大王現在可還在上朝?”


    “是的,主子。”翠鳶想了想,又仔細的回道:“這幾日似乎是國事繁多,大王都是近午時才?空過來宸院。”


    “國事繁多?”付臻紅輕聲琢磨著這四個字。


    翠鳶聞言,頓了一下,她悄悄抬眼觀察了一下付臻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付臻紅的手搭在桌上,手指輕輕扣了扣,不疾不徐的說著:“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


    翠鳶聽罷,這才說道:“主子,明日晌午,周西伯之子將q?到殷商做人質。”


    周西伯之子?


    “長子伯邑考嗎?”付臻紅淡淡的問道。


    “是的,主子。”


    付臻紅眼睛微微一眯,語氣不鹹不淡的問著,“周西伯可是被大王軟禁在朝歌了?”


    事??上,這樣的?題本不該付臻紅麵上這蘇妲己這樣的身份議論,但付臻紅本身就沒有打算過多的隱藏,而翠鳶也在帝辛的默許下盡可能的順從付臻紅所有的行為和言語。所以此刻隻有翠鳶和付臻紅兩個人在這宸院,也就沒有誰q?覺?有何不妥。


    而雖然付臻紅用得“軟禁”這個詞或許並不怎麽恰當,但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看?出來,表麵上朝歌這邊對周西伯是以禮相待,但是實際上放在眼下這樣的局勢裏,這本身就是一種變相的禁錮。


    原本的劇情線裏,伯邑考的宿命是被妲己設計然後被剁成肉醬做成啊肉餅,西伯侯姬昌最後也為了保命忍辱負重的吃下了自己兒子的骨肉。


    雖然因為付臻紅的出現,劇情發生的時間點處了一?偏差,不過大致方向並未改變。畢竟伯邑考明日來朝歌,顯然是為了西伯侯姬昌而來。


    對於伯邑考,付臻紅有自己的思量。


    這位是這個世界的天選之一,雖然所占比重並不大,但付臻紅是完美主義者,不允許自己出現不是百分之百的任務完成率,所以伯邑考是不能被做成肉餅的。


    至少在對方對他的好感度未滿的情況下,付臻紅必須要留著他一命。


    “你先下去吧。”付臻紅對翠鳶說道,“我一個人待q?兒。”


    翠鳶回道:“是的,主子,若是主子有什麽吩咐,請直接叫我便好。”


    付臻紅擺了擺手:“你不用在外守著。”


    翠鳶有?猶豫:“但是......”大王有吩咐過她不能距離主子太遠。


    “沒有但是。”付臻紅打斷了她,輕描淡寫的說道:“沒有誰q?怪罪你。”


    “是的,主子。”翠鳶最終還是妥協了,她恭敬的對著付臻紅鞠了一躬,端起桌上空掉的碗勺,動作輕巧的退出了房間。


    翠鳶將門關上後,房間裏又隻剩下了付臻紅一人,他走到案桌旁拿起了筆,然後在帝辛畫好的那副掛畫上寫下了一個字———紅。


    這個字就在帝辛的題詩最後的那個章印旁,與帝辛的字並排在一起,顯得極為和諧。


    落下這一筆後,付臻紅將筆放回到了原位。


    又坐在了一q?兒後,付臻紅覺?無聊,便打開門走出了房間。來到皇宮,他還未出去看看,也不知這被冠上“宸”這樣字繪的皇宮大殿的庭院究竟是何模樣。


    這麽想著,付臻紅出了房間便順著長廊一直往外走,他沒走多遠,就看到了前方不遠處有一個風景宜人的花園。


    而同一時刻,距離宸院的一公裏外。


    一輛華貴??足的轎子正被四位宮侍抬著往宸院這邊而來。六個穿著整齊的宮女低垂著眼簾,分成兩列,一列三人,恭敬的跟在轎子身後。


    而這樣的陣勢和排場,除了這皇宮裏最尊貴的女人薑王後,沒有誰還有這樣的排麵。


    ............


    太子.宮殿內。


    “不好了太子殿下,皇後娘娘這q?兒正去往宸院!”侍從急匆匆來報的時候,殷郊正在院內練習弓射。


    聽到這消息後,殷郊的心裏頓時一個咯噔,一個不穩,長弓便瞬間離弦,砰得一聲,射向了前方的靶上,完全偏離了準心。


    看著差點就射到靶外的弓箭,殷郊眉骨下沉,嘴唇緊閉成了一條冷硬的直線。


    “你在說一遍。”他道。


    注意到他眼色的侍從咽了咽口水,戰戰兢兢的又重複了一遍:“皇後娘娘現在正在去往宸院的路上。”


    殷郊握緊了手中的弓把,想到了那蘇妲己的陰險狡猾,母後與他見麵,??然討不到什麽好處!


    他現在必須要過去!


    殷郊抿了抿唇,將弓箭直接扔給了身邊的侍從,轉身就朝著殿外跑去。


    結果他剛跑出去,恰巧就與一個人迎麵撞上。


    “嘶...好疼。”來者捂著被撞到的額頭,“大哥,你這麽著急是要去哪裏啊?”


    殷郊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殷洪,甩出兩個字:“宸院。”說完,他就飛快離開了。


    “誒?”殷洪反應過來後,立刻說道:“大哥等等,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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