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會議?我真是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就算是看誰不耐煩,直接點名開會的倒是頭一次見。仔細想想也算是活久見了啊。”


    孫美玉努力的讓自己狂亂的心跳平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說出了大家都在反複揣摩的心裏話。


    安城銀行嘉陽分部的公告板:今日早上8.30至11.00有緊急事故模擬訓練,並於13.00準時開業,敬請諒解。


    “你們早上來上班的時候有誰看到分部大堂公告板上的告示了?”孫美玉的眼角上掛著的好奇心與玩笑氣。


    “我們的同事可都是踩著簽到鈴進來的,誰能有那閑心往前門走啊?要我說,美玉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麽明知故問?老同事也就算了,新成員還以為你這是急著抓誰的小辮子呢?!”看著一臉不耐煩的申正煥,孫美玉的臉部肌肉痙攣了,頭腦發昏,連話都說不出來。


    “真是!一大早非搞什麽模擬訓練啊?!也不看看我們早上有多忙!”


    “誰說不是呢?每次訓練啊、臨時學習什麽的都至少掏空我們半條命。不過坐在仁赫哥的位置上,又怎麽能管這麽多,畢竟寫寫報告、琢磨個會議也是人家的工作常態嘛。依我看這個時間他應該是對著錄像資料抓拍、剪輯呢。說不定等下的針對會議結束後,他也能翻來覆去的重新看兩遍回放。”


    申正煥環抱著胳膊站在喋喋不休的咖啡搭檔麵前。


    “申主管,我們就是在琢磨一下剛剛的細節。”咖啡搭檔心虛道。


    “細節?20分鍾哪夠啊?還是上上網扒一個正確回答吧,然後在10分鍾的時候我們交換著看一下,千萬別回複重了。”


    敏荷剛要加入到咖啡搭檔與申正煥的攀談中,冷不防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了。隨後孫美玉的臉出現在了門口。


    “敏荷姐,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分行長進來了呢?!”


    敏荷驚惶萬分,臉唰地一下又紅又熱。咖啡搭檔更是硬著頭皮使勁的擺著手,圍繞在咖廚邊的大家都隻是看著這四女一男嘻嘻笑著。


    “我其實也沒有料到模擬訓練會搞得這麽逼真。就像知道自己在玩過山車,但恐怖程度超乎想象的那樣,剛剛真是千鈞一發啊。”


    “原來你從一開始就什麽都知道啊?!我就說呢,剛剛的模擬訓練,承美你玩得太投入了。我還以為我們大家真是身臨其境了呢?!”


    聽到承美的話,智媛“呼”的歎了口氣,並把一袋酸奶叼在嘴裏。


    “不過我覺得還是很有趣的說。而且我對於我剛剛的表現,我想打9分。”


    “9分?那按照100進製就是90分了。我覺得不夠,怎麽也得9.8,9.9這樣聽上去更貼切些。”


    承美的話音剛落,明曜就兀自向前走去。他這是想幹什麽啊?肯定是想和承美拉近距離。煜誠趕緊用力去推開明曜的胳膊,誰知他竟一屁股坐在承美旁邊的位置上。甚至那假裝點觸在桌子上的手指也湊得更緊了。


    金智媛三步並作兩步的向後退著,倚牆而立。正當承美起身假裝要去接杯咖啡時,聽到什麽東西在側麵窗子上“咚咚”的敲著。是什麽?她連忙率先拉開窗。原來是崔仁赫那家夥,他的胳膊搭在窗戶上,正盯著休息室內的一切。


    “人都到齊了吧!首先剛剛的模擬訓練真是辛苦在座的各位同事了。”


    申正煥是搶在崔仁赫之前來到走進會議室的。那一頭參雜著金絲的黑發、臉又像是按照比例安裝的一樣、而且個子也比姍姍來遲的崔仁赫高出一頭。安靜的看著就是帥哥一枚,但卻很喜歡搶風頭,這在妻子孫美玉和分行長崔仁赫看來就叫“美中不足”。


    崔仁赫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孫美玉連忙遞著眼色。但申正煥愣是沒有看出任何破綻,直到辦公區的氣氛冷卻得幾乎跟吊喪沒有兩樣。他才紅著臉而又默默的退回到座位上。,老老實實的低頭、閉嘴、擺動著手指。


    “今天的模擬訓練並不是正式訓練,實在是因為最近我們安城發生的案件太多了。總部這才破例讓我們全員參與訓練一次,雖然占用了大家百忙之中的寶貴時間,還請在座的各位理解一下!接下來根據幾位參演同事的臨場表現…”


    “個人提議剛剛扮演強盜的兩個人演技不要太好了,今天午餐必須安排兩個火雞腿!”


    孫美玉朝著滿臉激動的崔仁赫嫣然一笑,快步跟在了他的身後,與此同時難掩興奮的煜誠直接從美玉身邊擦過,明曜連忙攔住他的去路。


    “雖然會議室裏沒有火雞腿,但卻有燙紅的獎狀兩枚。因為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今天的訓練一定會取得圓滿成功,所以就特地從隔壁的文具店買了獎狀,還有我未公開的簽名照兩張。照片背麵是我自創的崔式書法。”


    崔仁赫摸了一下稍微抓蓬起來的頭,然後像帥氣的男生一樣,把手插進西裝褲兜裏,搖擺著身子走到煜誠與明曜的座位上。


    “分行長,您真是太讓人感動了,我簡直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明曜隻是短短的回答,但崔仁赫還是帶著幸福的笑容點點頭,咖啡搭檔和申正煥也不時的轉過頭用有色的眼睛看著明曜。雖然她們也早已經熟悉了這種生活。但聽到明曜那番華而不實的感慨,胃裏還是有點翻江倒海。


    “你現在也是這麽想的吧?我們最敬愛的煜誠宗親?!”


    煜誠本來是想風度翩翩的站在人群中央,不想丘比特箭還是穩穩的擊中了他。


    “我可能和明曜的感觸不同,我一直覺得這份獎狀就是囊中之物啊,畢竟做代理是我的意料之外,演戲才是我的畢生夢想。不瞞大家說,昨天下午,仁赫哥交代下任務之後,整個劇情就已經在我的腦子裏了。”


    整個會議室的同事都在用充滿嫉妒和羨慕的眼神看著煜誠,尤其是辦公區的女同事們,簡直比剛才崔仁赫發言還要興奮,好像都在用帶著激光一樣盯著煜誠。


    “感觸怎麽會不一樣?那個劇本我琢磨了一個晚上。煜誠哥他充其量隻是竊取了精華部分而已。”


    煜誠心虛的摸了摸手指,尷尬的模樣暴露無疑。


    “我們煜誠宗親的鑒賞水平還是很高的,從這點上看,明曜你真應該好好感謝一下他,畢竟我們隻是看到了成品。他才是貨真價實的伯樂。”


    同事們都像踩了狗屎一樣,皺著眉頭看著申正煥。金智媛用手指碰了碰嘴唇,然後也跟著竊竊私語的同事一起暗暗發笑了。


    周明曜無愧於“一線”的稱號,就連拳打腳踢都可以用優雅的笑容應對,看著臉通紅通紅又故意幹咳了幾聲的申正煥,他連忙接過了話柄。


    “申主管的話是說對了一半,大家看到的的確是好的那一麵。但申主管可不是這樣的,即便是在沒有看到劇本的情況下,他也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所以,我覺得隻有兩份獎狀不夠,怎麽也得給申主管安排上才行啊。必須附帶上最智慧的標簽才能服眾。”


    明曜笑彎了眼睛說道。申正煥擺擺手,忍住笑轉過頭來。剛回過頭,就看見崔仁赫麵無表情的望著他。


    “我怎麽能算是最智慧呢?隻能算是知己知彼、見招拆招而已。畢竟在座的大家都看到了,明曜你今天就是本色出演啊,剛才拽著我衣領的手力氣太重了,還有你拿著道具逼近我的額頭,又將我一掌推翻在地上的一係列動作,你對我的真情瞬間就暴露出來了。不過,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一口一個臭小子的叫是不是太過分了。你這是讓我社死的節奏嗎?”


    申正煥的聲音一向都是這樣平靜,不過也奇怪,總能給人帶來五體投地的幽默感。


    “您怎麽能這麽說呢?申主管,一想到和您搭對手戲,我這種沾枕頭就著的人都興奮到入睡困難的地步了。所以才會演得格外投入,不過,話說回來我可一直都是您的死忠粉。”


    明曜用了生平最誇張的表情看向申正煥,並用甜得發嗲的聲音接連的說著。崔仁赫仿佛猜出了明曜的想法,便也用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眼神望向申正煥。


    “別搞事,周代理。這裏畢竟是公共場所,個人情緒先收斂一下。”


    申正煥不耐煩的嘩地一聲甩開了明曜的手,但明曜卻隻是目光閃閃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又笑嘻嘻的拉起他的胳膊。


    “那個,玩笑就開到這裏。接下來我想說的是你李承美,在今天的訓練中,你的任務是什麽?”


    崔仁赫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嚴肅。煜誠連忙把明曜的胳膊從申正煥的肩上拿開。


    “我今天的任務是觀察與按警報。”


    承美麵向同事笑容可掬的解釋道。


    “是吧?觀察與按警報?可你別說按警報了,就你剛剛的觀察能力就很讓人惱火。麵對持有家夥的強盜,居然還不知恐懼的強行出頭。萬一他們兩個不是同事扮演的,而是真正的強盜呢?你的身板估計都能被貫穿了吧?”


    承美不明白其中緣由,瞪大了眼睛望著崔仁赫。


    “我跟你說的正經事,可不是在危言聳聽。你要知道這種事情雖然是萬一的概率,但一旦發生,你首先得有一個一萬分的心理準備吧。”


    “嗯嗯。”承美本想站出來反駁,可臉上一直在發燒。萬一反駁不成豈不是又要成了大家的笑柄。


    “所以說今天的針對會議,第一個針對批評的就是李承美。但你要明白我是對事不對人的。”


    崔仁赫說著這話時,明曜和煜誠直盯著承美。就連禁不住驚歎的孫美玉,嘴張得很大,比平時吃蛋包飯的時候還要大。趕緊合上嘴吧。好像見到了不認識的人一樣,在申正煥默默無語的眼神裏,她隻好悻悻作罷。


    “不是的,分行長。我剛剛隻是覺得我可以盡自己所能的,為其他同事拖延一些時間。畢竟我距離警報器比較遠,金智媛她一抬手就能碰到了。”


    “所以你剛剛的行為,隻是為了給金智媛拖延時間嗎?”


    聽到崔仁赫驚惶失措的聲音,申正煥噗哧一聲笑了。 明曜也順著申正煥的目光注視起金智媛。一向喜歡盯著承美和金智媛嘰嘰喳喳的咖啡搭檔,又在竊竊私語了。


    “真的很抱歉分行長,剛剛確實是我太輕舉妄動了。我一定會進行深刻的檢討跟反思的。”


    周圍的那些嫌惡的眼睛讓承美很難堪。但她卻半點架子都沒有,反而比客家女子更溫柔謙遜。


    “那好,接下來的這位才是真正讓人頂禮膜拜的大神!跟大家說說吧,你剛剛都是怎麽想的。”


    金智媛向四周掃了一眼。果然所有的同事都帶著一副惡心作嘔的表情看著自己。但她並沒有站起來,而是咋咋呼呼的坐在座位上,後腦靠著椅子,半眯著眼睛,手輕輕點觸著桌子,整個人一副慵懶的姿態。


    “我吧,我覺得我比承美姐還要強那麽一點點,因為我既有主動拖延時間,也在替她和其他同事按動了警報器。雖然在你們看來可能還有瑕疵跟不足,但我對自己的成績還是比較滿意。”


    智媛擠出笑容跟大家招呼著,但申正煥卻對她的行為嗤之以鼻,甚至用手指狠狠的戳著額頭。 崔仁赫的臉令人恐懼的扭曲了起來,他高高揚了揚手中的文件,那嗤聲冷得就像隆冬的雪切割在人的臉龐上一樣。


    “我沒有聽錯的話,剛剛是你告訴強盜,我們現場的錢不夠的吧,居然能想把整個金庫的錢全都白送人家!你別告訴我這就是你拖延時間的方式!還有按動警報器的時候更是狀況頻發,你要知道今天的強盜是兩個人,如果其中一個看到了你的動向,他頭腦一亂再隨便操縱家夥的話。那今天的緊急訓練可就真的提前結束了。最可氣的是,距離你最近的我,明裏暗裏已經給了你那麽多信號。你居然能做到視若無睹還能一個一個的給大家挖坑。你的腦子是鉛水灌的嗎?!”申正煥威脅般的瞪著金智媛道。


    “別這麽看著我,我會做噩夢。”


    “你可真是不知道好歹。”


    金智媛大吃一驚,抬頭一看,是她最不想遇到的也是永遠不想被抓在手心裏的崔仁赫。此時的他正怒目圓睜的瞪著金智媛。而在他們身後的幾個女同事,臉色蒼白得都很恐怖。


    “那個,我有一個問題,現在可以問嗎?”


    一臉怒容的崔仁赫,拿著文件的手毫不留情的就向金智媛的肩膀打去。頓時,啪一聲,大家最討厭聽到的聲音再度在整個會議室裏蕩漾開去,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目不轉睛的盯著承美,就連被崔仁赫重重打了一巴掌的金智媛,也捂著臉看向了她。


    “問!”


    “分行長,按照您和申主管剛剛給出的針對意見。我們,是不是要無條件的等強盜離開現場後再按動報警器呢?雖然那樣一來確實安全了很多,但那種對策未免也太消極了吧。萬一他們執意深入探索呢,那豈不是把我們整個分部都洗劫一空了嗎?!”


    崔仁赫的臉愈發僵住了。煜誠看了看她,又想起了曾經那個被自己無視的承美。就連默默轉過頭的申正煥,也緊緊捂著臉頰,身體軟軟的好像要倒下似的,臉色十分蒼白。承美有些驚惶失措,臉漲得通紅,望著師傅孫美玉。此時的美玉眼睛也開始瑟瑟發抖了。明曜按住咚咚直跳的胸口,剛要插話,卻看到煜誠正死死的鉗製著他的手腕。


    “當然,我其實更不想讓那些喪心病狂的家夥碰到分部的錢。但如果剛剛的演戲成真了呢?我們首先應該保證的是什麽?是人身安全。其次再次的應該也是人身安全。晚間新聞你們應該都看過了吧,電話欺騙其實隨時都可能變成真正的強盜,甚至還能威脅到我們和家人的生命安全。”


    “誰說不是呢?隻是區區一個訓練,我就已經快要精神崩潰了。”


    崔仁赫話音未落,孫美玉就又出現在他的背後,自言自語。


    “我倒是認為真正被逼到精神崩潰的應該是我們申正煥主管。”


    “是。”


    崔仁赫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目不轉睛的盯著申正煥,突然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話是什麽意思的申正煥,頓時臉紅得一塌糊塗,像被染過了一樣。而崔仁赫捏著文件的手也慢慢的搭在申正煥的肩膀上。


    “分行長?”


    崔仁赫的眼睛烏黑清澈,並深深的凝視著他,仿佛要看穿他似的,可是申正煥卻猜不透崔仁赫的真實意圖,蒼白的臉上汗水直往下淌,呼呼的喘著粗氣。


    “你去替我跑趟腿,把我桌子上的預防欺騙指南拿過來!”、“還有在座的大家,你們必須仔仔細細的閱讀,並最大程度的分發給你們的親戚朋友,不僅僅要送給上了年紀的人,年輕人也要督促一下。畢竟現在強盜的欺騙手段也在與時俱進的進化著,特別是那種自稱什麽機關人士的現金交易,百分之兩百都是欺騙。就算我們的顧客心裏有疑問,至少也要去相應機關問問清楚啊。所以在接下來的工作中,特別是有現金流動的客戶,你們一定要多留個心眼。”


    崔仁赫的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承美更是緊緊交疊著雙手,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也跟著散發出奇妙的光彩。孫美玉隻是點了點頭,衝崔仁赫燦爛的一笑。


    “那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你們都辛苦了,就各回各位吧。”


    會議室的門咣的一聲被關上,確定崔仁赫已經離開後,咖啡搭檔從烏泱泱的同事浪潮裏小跑了出來,敏荷扶著額頭,蒼白的臉上也開始慢慢恢複了血色。


    “要不是召開針對會議,我都快把承美和智媛那兩張苦瓜臉忘幹淨了。”


    “我是因為吃了治療頭疼的藥,整個早上都在犯困。連剛才的訓練是怎麽挺過來的都不知道。所以開針對會議的時候,我生怕分行長讓我們暢所欲言啊。”


    不覺之間,大家的臉上都掠過一絲輕快的微笑。


    “假如,我是說假如,真的有強盜湊巧來到我們分部的話。你說我們的臨場反應真能像訓練時一樣好嗎?”


    敏荷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向依然沉浸在剛剛那段對白中的咖啡搭檔詢問道。咖啡搭檔忙著畫眼妝並沒有時間回答,她又臉色發青的看向孫美玉。那感覺似乎真的見到了十分可怕的事情一樣。


    “你就別在這兒杞人憂天了,這本身是很小概率的事件啊。”


    “話雖如此,但光是想想剛剛的訓練,我也快要嚇尿了。不然承美怎麽會靈機一動,搶走了我原本的台詞呢。”


    敏荷拿起美玉的手,輕輕的放在她的心口,果然她的心髒在隱隱的跳動,一點都不規律。


    “美玉姐那是含蓄的回答,實質上我在分部工作8年了,連一個真正的雜碎都沒有碰到過。”


    明曜笑著說,此時他的笑容看起來是明顯的疲勞,不過和剛剛僅露出一雙眼睛的他相比要明顯帥氣了許多。


    “美玉姐,那真是隻能存在於訓練中嗎?永遠不會成真了對不對?”


    敏荷的臉唰地一下變得通紅。她顫抖著,大張著嘴巴,眼睛裏透露出更加惶恐不安的神情。


    “那是當然的啦,8年加上3年就是我。”煜誠的聲音聽上去似乎萬念皆空。


    “那我就11年之上加個4年零1個月。”


    申正煥瞥了一眼敏荷,然後把腦袋往後仰了好長時間才看著天花板意味深長的說道。


    “喂!15年明明就是正好的15年。還加什麽1個月呀?難道你忘記了我們兩個是同一天去總部報道的了嗎?”


    孫美玉氣得鼻子都歪了,眼神更是狠狠的盯著申正煥。


    “且,不知道是誰休了滿滿一個月的病假!那個月可不能作數。”


    申正煥最大限度的忍讓,孫美玉也瞬間解決掉鼓鼓的氣囊子,重新麵向湊熱鬧的大家展現出迷之微笑。


    “不會是美玉姐和正煥哥,他們兩個…”


    聽了智媛一番離譜的話語後,申正煥與孫美玉的臉立刻僵住了。


    “當然不是,你美玉姐那次表麵上的理由是胃穿孔,必須休假。其實呢就是慢性的便…”沒等美玉開口解釋,正煥就先開口了,並且擺出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


    “艾希!你怎麽八百年前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啊!難怪你的第一段婚姻維持的不久!我看全是拜你這張烏鴉嘴所賜!”


    孫美玉突然沒頭沒腦的嚷嚷著,承美轉身走出了辦公區。


    “什麽?我到底說什麽不該說的了嗎?拜托你先搞清楚,事先,我事先就隻是跟敏荷同事聲明一下我的工作年限而已。是你一定要認為我用資曆壓了你一頭。”


    孫美玉的頭腦變得一片混亂,心裏也有些鬱悶。這時的承美不知什麽時候走到煜誠麵前,耳語似的說了一番話,隨即兩個人便一前一後走到走廊中去了。


    “至少在公共場合,我們兩個人之間就不要總翻舊賬了行嗎?美玉,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每次吵架其實都是這麽鬧起來!難道你現在還拎不清…”


    孫美玉氣得臉上發青,額角的肌肉不停的顫抖。咖啡搭檔趕忙輕輕撫著她的背。這時,身後再次傳來丈夫申正煥的聲音。


    “艾希!知道自己是半斤對八兩的關係就更應該少說兩句。別忘了,在我們這個家也可不止我一個人有胃腸疾病。就你,沒有請過病假不代表你身體沒病。就像精神患者出門也不會把那四個大字掛在臉上!”


    申正煥微笑著聽著孫美玉的話,頓時氣憤得心跳加速。


    “我那也隻是讓過敏性體質給鬧得!”


    “閉嘴吧你!每次單位聚餐都躲進衛生間捅嗓子眼,用水龍頭衝嘴的家夥!”


    申正煥爭辯著就胡亂的把咖啡搭檔往外推。而孫美玉更是掙脫她們的手,大聲叫道。


    “真是的!我為什麽會是過敏性體質,難道你不清楚嗎?”


    “我當然清楚!我更清楚腸胃蠕動不良可比多種食物過敏強多了。”


    同事們架著申正煥往門外推,他則極力掙紮。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投向辦公區外的分行長室。霎時間,剛剛還亂哄哄的大廳也隨之安靜了下來。


    “嗬嗬,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跟你們的美玉姐從剛認識的時候就是這麽對脾氣。”


    咖啡搭檔聽了申正煥的話,眼睛睜得大大的,仔細的打量著他跟孫美玉。其他同事也都一臉尷尬的杵在原地。


    “你說是吧,我們在家裏都管對方叫什麽來著…”


    申正煥用迷惑的眼神望著同樣坐回到辦公位上的美玉。此刻美玉的嘴角漸漸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閉!嘴!”。


    聽到這話,同事們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背過臉。


    “不是,你居然敢給我下套!我也真是!”


    孫美玉把頭發抓得亂糟糟的,深吸了一口氣,默默的望著正優哉遊哉的喝著咖啡、搖晃著扇子的申正煥。那副樣子真的好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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