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野心勃勃,不會拒絕穀豐的提議在意料之中。


    按他所圈,西州之邊界得以向東擴張,而穀豐與樂山接壤之地,向南推進,二者合力咬下樂山府西北角一塊地方。


    他隻看到挪動界石顯而易見的好處,吞了樂山的地,與他策馬江山的誌向殊途同歸,並拉近了與樂山府直通京城那處運河的距離,可更從容布局,甚至將軍隊推進至新定的邊界處,那裏的群山正適合藏兵……


    卻忽略了穀豐的邊界向南推,雖與那處露天煤礦還有段路程,可一旦穀豐在邊界安排人手駐紮,這附近便再不是杳無人煙的荒涼之地……


    西州近乎將邊界推至樂山府境內通往穀豐之官道。


    相對而言,穀豐倒不過分,真如他們所說一般,隻多占了幾座山。


    閆懷文與穀豐大老爺的約定是,後者出麵說動西州。


    虎踞恰好有人在西州,可便宜行事,協助穀豐。


    包括但不限於挪動界碑,繪測地圖等等。


    讓穀豐能盡早選定適合之地,駐紮衛兵。


    對內,府城一麵的問責與應對,穀豐大老爺需積極應對,虎踞也不會旁觀,願與穀豐同進退不是說說而已。


    虎踞會先後爆出西州兩處私礦所在,一是讓西州焦頭爛額,二是將他們所圖之煤礦擺到台麵上,三對府城有所交待,雖行事逾矩,可一心為關州謀的初衷是好的。


    小到村落、鎮子,大到縣城乃至各個大府,哪個沒為邊界之事有過爭執。


    邊界模糊不清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界石被雨水衝走的,被泥石流蓋住的,地陷找不到的,還有被雷崩了的……


    互相扯皮就是。


    在閆玉這一行人之前,西州已經先一步將界石挪動好了。


    活做得很糙。


    就是將界石刨出來,再重新挖個坑埋下去。


    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閆玉就不會這麽做。


    官道三十裏一驛,穀豐向南推進,若也像西州一般,那這官道上的驛站怎麽處理?扯皮的精髓是有東西可扯,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再說穀豐要驛站幹啥,占官道幹啥。


    他們的目標一直都很明確——煤礦!


    閆玉所畫的“施工圖”上,官道不是重點,直接繞了過去。


    以山巒峻峰為標識劃定邊界是最常用的方法。


    穀豐與樂山之間便是如此。


    兩地鄉民指路的時候,大概會說,過了這山就到穀豐/樂山了。


    所以,他們要做的是,盡量向南找到相似的地形,再人為加以修飾,使之達到與原版雷同。


    樂山府山多不是吹的。


    閆玉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一處所在,大部分不能說一模一樣吧,所差無幾,就是旁邊少了一座矮山,有些不美。


    不過不要緊,沒山咱們可以整個。


    相信穀豐留存的地圖上也不會將每一處山畫得太精細,嘿嘿,大小什麽的,就很有操作空間。


    他們精心挑選了幾塊石頭。


    就是那種尋常人不好搬動,剛好在她、戚大伯、戚五叔力氣範圍內的。


    他們手上的鐵棍做撬棍不要太好用,將石頭撬到爬犁上,再拉到指定的位置,虧得地上積雪厚,省了他們好些力氣。


    搬到以後,戚大和戚五甚至還有體力幫閆玉凹一凹造型……


    ……


    周管事最近有一件煩心事。


    去和北戎交易的兩隊人都不見蹤影。


    煤丟了,人也丟了,去找的人已經派了好幾撥,還是沒有消息,想來凶多吉少。


    按理說,他該疑心關州。


    畢竟他們有出手的動機,也有足夠的人手。


    好家夥,現在來往西州的關州人烏泱烏泱的,開始他還留意幾分,後來發現這些人一心挖煤渣,挖得還挺樂嗬……


    便將人手收回來了。


    挖!我讓你們挖!


    反正也快挖沒了,啥好東西,就渣滓,值當的麽!


    不過由此也打消了他的懷疑,真要是關州做的,搶了那麽多煤,哪還看得上煤渣啊!


    他感覺更像是北戎做的。


    黑吃黑!


    心中暗罵這幫韃子忒陰險。


    先規規矩矩的交易一遭,讓他們放鬆戒心,隨後就一個反手掏……


    偏王爺還要用北戎來牽製關州的兵馬。


    撕破臉詰問怕是無果,也不知人是在哪裏出的事,什麽時候出的事,大雪將一切痕跡都抹平,他們查無可查。


    可就這麽認下……不說心裏多憋屈,也不利於日後的合作,不管是西戎還是北戎,韃子粗魯無智,隻認拳頭,這次他們要是退讓,說不好就讓那些蠻夷欺到臉上來。


    他之前心存僥幸,一直沒將此事上報。


    眼看拖了些時日,還是沒有消息,周管事曉得,這事再瞞不住了,一路龜步,來找王爺坦白。


    “……王爺,多半就是北戎做的,搶了咱的煤,押運的人估計也……”周管事哭喪著臉,低著頭不敢抬起。


    正要再解釋幾句,突聽得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王爺,世子有信,急信!”


    “快拿過來。”齊王上前一步。


    來人快步上前,雙手遞呈。


    齊王展信,眉頭越皺越深,看到最後,眼中已經開始冒火。


    “送信的人呢?帶過來,本王有話要問。”


    “王爺,一路快馬疾馳,換馬人不歇……人遭不住,沒說幾句就暈了。”


    “叫醒!”齊王冷聲下令。


    來送信的人領命而去。


    旁邊的周管事打了個寒顫。


    人既是暈了,如何能叫的醒?隻能用非常之法。


    可見王爺之急切。


    世子人在京城,名為求學,實則暗中交際各方,探聽朝堂動向,以助王爺宏圖。


    他們有更隱秘的傳信法子,這般疾馳送信,過於引人耳目。


    一定有大事發生!


    且於西州而言,非常迫切。


    很快周管事便從王爺與送信來人的對話中,聽到了一件讓他驚恐萬分的事。


    他們西州的私礦,暴露了!


    難怪,難怪世子要這般冒險。


    周管事瞬間又想到另一件事。


    他……怕是挑了一個最不合適的時間來告知王爺運煤車隊失蹤之事。


    雪上加霜!


    ……


    擺在齊王麵前有兩個選擇。


    一是趁勢而反,朝廷責問?本王都反了,還在乎這個?


    二是推出一個替罪羊,將私礦的事全都擔下,他是被蒙在鼓裏的無辜,世子在京城結交的人脈動一動,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私礦暴露,首惡已除,無非是轉成官礦,依舊是在他西州治下。


    暴露的這處私礦並不是露天煤礦哈~


    別心急,咱步步推進,主打就是有層次~(*^▽^*)~


    宅的飛機晚點,後半夜2點多才飛,落地4點多,折騰到賓館,簡單吃口飯就倒下了,困困困,但家裏親戚實在太想我們了,9點多就來電話,連著中午安排飯,下午又嘮到口水要幹了~晚飯都沒吃,嗚嗚嗚,餓醒的,看看時間,太早了才4點,還是碼字吧~


    宅宅又忍不住囉囉嗦嗦日常了,親親們理解一下哈,不和你們叨叨,我和誰說去~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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