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公幾人如蒙大赦,慌忙爬著站起身來快步跟在白楚諭身後,朝冰窟外麵行去。


    到了冰庫外,交代人將冰窟內的四具屍體燒掉,陳公公又急急忙忙的跑向太醫院,不大一會兒,半個太醫院的太醫都到了桂蘭殿,給昏厥過去的罌粟請脈。


    “可有大礙?”白楚諭飲了一口熱茶,出聲問道。


    幾位太醫在交換眼神之後,太醫院的院判躬身行禮,醞釀半天出聲道,“恭喜聖上,罌姑娘有喜了,隻是現在喜脈尚弱,不大明顯,今日罌姑娘是因為體力不支才昏厥過去的,臣等會開一些補氣血安胎的藥方,禦膳房那邊臣也會開幾個藥膳的方子,給罌姑娘調理身體。”


    白楚諭聞言,薄唇緩緩抿成一條直線,星眸閃過暗芒,捏著茶盞的手背青筋凸現,不過很快他便回過神來,笑著看向幾名太醫點了點頭,道,“一定要好生照料著,她若是有什麽事,朕拿你是問。”


    一眾太醫忙跪在地上,連聲保證。


    白楚諭低下頭又飲了一口茶水,揮手示意太醫院的人退下,


    臉上的笑意早已蕩然無存。


    一旁的陳公公出聲勸道,“陛下的萬金之軀在冰窟裏麵呆那麽久,也讓太醫們給您看看診?”


    白楚諭沒有理會,仍是揮手將人給趕出了殿內。


    陳公公無奈,隻好讓人去準備一些驅寒的參湯端進來。


    白楚諭坐在床邊看著罌粟恬靜的臉,唇角勾起一抹略苦澀的笑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臉頰上的亂發,眸光最後落在罌粟的腹部,他苦心安排了這麽一場,怎麽還是輕輕鬆鬆就又被蘇焱那家夥給打敗了?


    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白楚諭盯著罌粟腹部的目光漸漸變得陰鬱冰冷起來,這時候,一眾太醫都已經離開,陳公公又帶著方才那位陸院判走了進來。


    陸院判恭敬的給白楚諭再次行禮,跪在地上等著白楚諭的吩咐。


    “可有法子落了這孩子,不傷到她的身子?”白楚諭淡淡出聲道。


    陸院判聞言,額頭上不由沁出一層冷汗來,他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忙出聲道,“罌姑娘身體尚算康健,若是落了孩子,隻會大虧一些氣血,往後好好調理,還能恢複,臣會盡量開一些溫和的藥物……”


    白楚諭點點頭,“去吧。”


    陸院判抹去額上的冷汗,忙站起身,躬身出去開藥拿藥去了,沒想到今日這種宮中秘聞竟是讓自個兒碰上且還親自參與其中了。


    看聖上應是極在意那位罌姑娘,可為何她有喜了,卻偏偏不願留下這個孩子?


    陳公公是陪著陸院判一塊出來開藥方的,見他擰著眉一臉深思的樣子,挑了挑眉,太醫院一番清洗,這些人都是新進提拔的,難免不懂規矩,陳公公出聲敲打道,“陸院判,雜家說句不當說的話,在這宮裏麵隻管給聖上辦事就是,不該想的可千萬別想,不該問的也不能多問,這樣方能活的長久不是嗎?”


    陸院判連連點頭,應聲說是,背後的衣襟卻被冷汗給浸濕了,忙收起了自己不該有的好奇心。


    白楚諭收回手,低聲吩咐陳公公將尚未批閱完的奏折搬到桂蘭殿內來,又吩咐他將沈家人接進宮裏妥善安置。


    他如何看不出來,方才她在冰窟裏那副拚死拚活的樣子,一心隻想要給蘇焱報仇,連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南疆


    雁不過山腳下一處村落裏,天色將黑的時候,來了幾個外來人,在村子裏借宿。


    村長將人安排在村子裏一處沒人住的屋子裏,讓村裏人送去了飯菜。


    這裏是南疆與大慶的邊界,年後曾與南疆發生過一段摩擦,但是因為大慶四公主與南疆和親,倒是讓邊界居民的日子又重歸於平淡。


    隻是雁不過山上蛇蟲毒物甚多,鮮少會有外地人過來借宿,倒是讓村裏人很是好奇。


    “村裏人日子過得比較艱貧,都是些粗食雜糧,幾位客人莫要嫌寒酸。”村長客套的出聲道。


    “已是多有麻煩,著實讓您和村裏人費心了。”出聲的是年過半百卻精神奕碩的老者,赫然是白楚諭口中所說的,掉落山崖摔得血肉模糊,已經喪命的鎮北侯府老侯爺。


    “不知幾位來咱們這偏遠的南邊所為何事?”村長好奇打聽道。


    蘇戰雲老眼中眸光微微閃爍,麵不改色的道,“實不相瞞,是嘉禎帝派我們過來,探望公主的。”


    白楚諭繼位之後,封號嘉禎,延用年號嘉慶。


    聽了這話,那村長嚇了一跳,再三打量了一番老侯爺幾人,雖然穿著普通,但是蘇戰雲到底是在沙場上保家衛國幾十年的人,一身殺伐果斷大將風範,倒還真是不像普通人,何況跟在他身後的蘇遠幾人,又都是受訓許多年的習武之人。


    村長回過神來,忙給蘇戰雲行禮,“原來竟是大人們駕到,小人招呼不周,實在汗顏……”


    蘇戰雲忙伸手扶住老漢,道,“老漢,我們此行是悄悄過來的,先皇驟然仙逝,新帝擔憂四公主知道消息會悲痛欲絕,所以派我等過來安撫一番,二來也是為了看看公主在南疆的處境,先皇最為寵愛四公主,臨去之前尚對四公主放心不下,對將四公主送往南疆那等蛇蟲鼠蟻遍地的地方,很是介懷,所以特交代我等低調行事,悄悄打探公主過的如何,免得南疆王知曉後,做表麵功夫。”


    村長老漢一聽,倒是理解了他們為何穿的極為普通,熱情的招呼蘇戰雲吃喝,也有問必答,相信了蘇戰雲的說辭。


    “聽聞這雁不過山上遍地都是毒物,還有要人命的泥沼障霧,可有法子悄悄過這雁不過山?”蘇戰雲問道。


    老漢搖了搖頭,歎氣道,“這雁不過山林是一道天然屏障,咱們大慶人鮮少能安然無事的過了這雁不過山林去南疆邊域,倒是南疆人,個個都會驅使毒蟲,輕巧就能翻過雁不過山,這也是為何咱們大慶邊境總是受南疆人滋擾,卻又沒得法子的緣故。”


    “那可能請到苗人帶路?”蘇戰雲略一思索,出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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