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否認的話,年如月說的十分真摯,在提及沈長葛的時候,因為羞澀,而略有些吞吐,但是在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很是堅決。


    其真心,可見亦可鑒。


    罌粟微微勾唇,心中對年如月的好感亦增添不少,她繼續道,“那你可願與我大哥回江北生活?我大哥並不是你爹口中所謂的大人,我們家也是在江北一處小村子裏,父輩們耕農為生,到了我們這一代,在外做了些生意,家中小有積蓄,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之家,但是你嫁過去,溫飽無慮。”


    “我願意。”年如月眼神明亮而又堅定,她道,“我們家是十幾年前逃荒才來到京城落腳的,以前亦是耕農種田為生,還有,我不怕吃苦,也不怕過苦日子。”


    年大耀不愛做活,家中一直都是年如月母女辛勤勞作磨豆腐掙錢養家,雖是在京城這個遍地生金之地,但是過得亦是辛勞的日子。


    年如月覺得就算沈家家貧,這也沒什麽,她相信自己的眼光,沈長葛並非是那種渾噩度日,不思進取,遊手好閑的人,她能看出來,他是個很有上進心,也會勤勞養家的人。


    隻要人勤快,努力勞作,總能夠掙到一口吃的,再不濟,她還有磨豆腐的手藝,他們還可以在江北賣豆腐。


    罌粟勾唇笑了,“我大哥要辭去京畿屬衙門的官職回江北了,如果你不覺得時間倉促的話,這兩三日內可願動身跟我們回江北與我大哥成親?”


    年如月有些驚訝,她沒想到沈家竟然這麽快便要她與沈長葛成親,按理說一般定親之後,還會另挑一個成親的好日子,她還以為便是再快,也要幾月以後了。


    見年如月沒有說話,罌粟靜靜的看著她,亦沒有出聲說什麽。


    沉默了一會兒,年如月點頭道,“我願意。”她眸中有黯淡的擔憂一閃而過,她若是離開京城,往後家中的活計便全都要靠她娘親一人了,她娘還不知要辛苦成什麽模樣。


    罌粟看出她的顧慮,道,“你放心,日後,你若是想來上京探親,隨時都可以回來,我們家在江北有自己的船幫,你想回上京,我便讓人安排船隻送你和大哥回京城探親。”


    年如月聞言倒是高興了起來,她能看出來,沈長葛的這個妹妹不是一般的女子,說話極有主見條理亦格外清晰,給人一種很令人信服的感覺。


    罌粟從年如月屋子裏出來後,沈和富便站起身,對年大耀夫婦道,“兩個孩子的親事既已定下,那我們就不多說了,明日再登門拜訪。”


    沈宋氏跟著站起身來,與年氏又寒暄了幾句,留下帶過來的禮品,三人便離開了年家。


    將沈和富三人送出門後,年大耀便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屋子裏,將沈家帶來的禮品一一全都拆開,越看越是合不攏嘴。


    “這麽大的老山參,肯定得有好幾百年,這起碼得值個四五百兩!”年大耀一副占了大便宜的嘴臉,拿起那老山參咬掉了兩根須,在嘴裏嚼了起來。


    “這麽華貴的布料,我還隻在那些富商,當官的身上見過,這沈家還真是有錢啊!”年大耀摸著打開的布匹,嘴裏嚼著根須含糊不清的感歎道。


    年氏看著桌上的東西,臉上露出笑容來,她倒不是因為這些東西多麽值錢,而是替女兒感到高興。


    這兩回接觸下來,她能感覺出來,沈親家夫妻倆都是好相處的人,上次雖然被孩他爹說了那麽多難聽話,可這回登門,人家也還是客客氣氣的,可見這夫妻倆都是脾氣溫和的人。


    且也真的是對如月看中,不然也不會一而再的登門求娶,還準備了這些貴重的禮品來。


    在看到最後還有兩壇上好的花雕酒之後,年大耀更是樂不可支,抱著酒壇子,直呼沈家大方。


    這是瓊林酒坊的陳年花雕酒,平日裏一小壺就要幾十兩銀子,更遑論這兩大壇。


    年大耀打開其中一壇,深深嗅了幾大口,忙找出酒碗,倒了滿滿一酒碗,端著慢慢品了起來,將酒壇封好放了起來。


    “老子先前真是瞎了眼,差點被那姓饒的給騙了,他才給我多少銀子?送來的禮品全都是便宜貨,就這還想娶咱家閨女,簡直是做夢!”年大耀一邊滋滋的吸著酒水,一邊不忘在年氏麵前說道。


    年氏知道他什麽德行,當初還不是看那什麽饒大人是個五品官,家裏也有些錢,所以就想要攀上去,還作踐她好生生的女兒,要把閨女送去做妾,老天真是開眼,賜了閨女這麽一樁好姻緣,等與沈家的親事定下來,她得趕緊去廟裏給佛祖燒燒香,感謝感謝佛祖。


    那邊,年大耀還繼續美滋滋的念叨道,“這不過是上門提親,沈家就備下了這樣的厚禮,那等明日他們上門下聘,那聘禮還不知道要貴重成什麽樣子呢!哈哈哈……”年大耀一想,忍不住咧嘴大笑起來。


    走進屋來的年如月正巧聽見她爹這句話,心下頗為無奈,但是卻什麽都不敢說,因為這個家,不能忤逆的人,當家做主的是他爹。


    便是不喜歡他這眼皮淺的樣子,也沒有辦法。


    從年家回榆錢的路上,罌粟很明顯的感覺到身後跟了尾巴,她心中的警鈴愈發強烈。


    回到家之後,罌粟便在心內做出了一個決定,與家裏人商議,明日下聘之後,他們便要連夜出發回江北。


    對於罌粟好端端突然這麽倉促著急的要回江北,一家人自然是充滿了疑惑,罌粟以京城煙草鋪子嚴重缺貨,大棚裏的紅花煙葉要趕緊移植到山上,不然會延誤生長期,也影響供貨。


    這的確是個要緊事兒,但是下聘之後,連夜便帶著年如月回江北,沈長葛覺得實在太過倉促,不太妥當,便提出了讓罌粟先帶虎子和爹娘回江北,他在京城再多呆一些時日,剛好辭去京畿屬衙門的官職,再帶著如月一同回江北,也好給如月一些緩和的時日。


    這個提議出來,沈和富夫婦都很認可,亦覺得剛上門提親,就將人家的閨女帶回江北,實在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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