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覺得心情不好,便吃上一顆,等吃完了,我再給你。”白楚諭星眸專注而又認真的看著罌粟,聲音溫潤而又輕柔。


    罌粟看著他,突然間就難受起來,“白楚諭,你別對我這麽好。”


    說完,轉過身,抬腳跳上了馬車。


    沈和富樂的讓白楚諭與罌粟多接觸,見罌粟上了馬車,便撩開車簾,朝仍舊站在原地的白楚諭揮了揮手,“白公子,你也早些回住處,我們就先走了。”


    白楚諭應了一聲,“好。”目送著馬車遠去,才轉過身來。


    一旁的漆黑的巷子裏,突然走出幾個人來,人影在白楚諭麵前站定,赫然是早先一步離去的夜玉顏和他的侍衛。


    “二表哥,你怎麽能看上那個女人?這就是你幫我出主意嫁給夙景的真正原因吧?原來你根本不是想要幫我,而是因為想要那個女人!”


    夜玉顏臉上的嫉恨不加掩飾,她不懂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麽好,一個兩個的居然眼中全都是她。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白楚諭麵色淡淡,對夜玉顏的態度十分冷淡。


    與先前他在沈家人麵前說的不同,並不是夜玉顏看不上這個表哥,而是他對夜玉顏的態度冷淡。


    “姨母,是不會讓你娶這個女人過門的,她什麽出身二表哥你應當比我清楚,身子早就不清白的女人,怎麽配嫁進白家?”夜玉顏不依不饒的道。


    白楚諭臉上的殘留的溫潤徹底消失不見,星眸泛著冷寒的光,睨了夜玉顏一眼,“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你有個閑心,不如想想嫁給蘇夙景之後,怎麽討得他的歡心。”


    說罷,白楚諭轉身,便邁步走了。


    徒留夜玉顏一臉憤恨,氣的狠狠揉了揉指間的手帕,那女人到底給他們灌了什麽迷魂湯,一個兩個的全都對她五迷三道的。


    憑什麽她就要去討夙景的歡心,那女人什麽都不做,便有人喜歡她!憑什麽?夜玉顏心裏的嫉妒難以言表,她貴為四公主,一出生便是金枝玉葉,放眼整個大慶,哪個女子能與她比擬?


    可她竟然比不上一個村婦!


    心中嫉恨的火焰洶湧燃燒,夜玉顏跺了跺腳,才對身旁的侍衛道,“回宮!”


    馬車緩緩駛回了王元買的宅子,家裏多了一個婆子,是王元下午的從牙婆手上買下來的,先前他們幾個男人,也不在宅子裏吃飯,就沒有找婆子伺候。


    現在沈家二老過來了,想著家裏沒個人伺候,不大方便,才買了婆子回來。


    那婆子已經在灶上燒好了熱水,讓他們一進門就能打水洗漱,沈和富與沈宋氏回房沐浴,梳洗妥當後,倆人說起了蘇焱的事兒來。


    “早先我就聽白楚諭提過一回,說是有個公主很愛慕蘇焱,皇上還給賜過婚,不過沒成,我原先沒答應這門親事,也是有這麽個顧慮,隻是不成想,這麽快,他就要迎娶公主過門了。”沈和富道。


    沈宋氏歎了一口氣,“唉,不成也好,咱們小門小戶的,要是真嫁到這京城來,指不定日子過成什麽樣呢,不過我瞅著咱閨女還挺待見蘇焱的,今個吃飯就有些不對勁,她那人,心裏難受也裝著沒事。”


    “你去瞧瞧她,跟她說說話,我看白楚諭還挺不錯的,當咱們女婿正合適,趕明我試探試探他的意思,讓咱們閨女別難受,這世上好男人還多的是。”沈和富道。


    沈宋氏站起身來,道,“那行,你先上床睡吧,我過去跟翠花說說體己話,不過我覺得那孩子不定樂意跟我說這些。”


    “好好安慰安慰她。”沈和富叮囑了一句。


    沈宋氏披了一件衣裳,打開屋門,去了罌粟跟虎子住的房間,叩了叩門。


    罌粟從裏麵打開門,見是沈宋氏,出聲道,“娘,怎麽了?”


    沈宋氏見她一臉入場,進了屋子,才道,“沒啥,娘就是想過來跟你說說話。”


    這麽一說,罌粟頓時明白,肯定是爹娘在因為蘇焱的事兒擔心她。


    虎子躺在被窩裏,還沒睡著,朝著沈宋氏甜甜的喊了一聲,“外婆。”


    沈宋氏慈愛的笑著點了點頭,坐在床邊給虎子掖了掖被角,“乖,睡吧。”


    罌粟倒了一杯熱茶,給沈母端了過來,沈母捧著熱茶暖手,出聲道,“你一向懂事有主意,啥事兒都不叫我跟你爹操心,不過我是你娘啊,女兒跟娘最親了,你要是心裏頭難受,就跟娘說說,就咱們娘倆,這裏沒有外人,娘也不會笑話你,也不用怕丟人丟臉抹不開麵子。”


    罌粟聽得心中一暖,她搖了搖頭,“娘,我也說不好是啥感覺,應該是難受的,可能我還沒有完全相信蘇焱要娶公主這事兒。”


    她心底對蘇焱是信任的,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娶夜玉顏了,但是她還是想要聽他親口告訴自己,不然的話,就總覺得這事兒還是謠言。


    她不會為蘇焱找借口,他或許有什麽苦衷,可是,一聲招呼沒打,隻言片語也未曾告訴過她,在撩動了她的一池春水之後,就另娶她人,不管有什麽樣的苦衷,她都不能接受。


    亦或者,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蘇焱已經不喜歡她了。


    種種想法都盤旋在罌粟的心頭,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去見蘇焱,親口聽他說。


    不然,她總歸是不死心。


    大抵毫無征兆就被逐出局的人,總有那麽幾分的不甘心,想要知道自己被判出局的原因。


    沈宋氏將茶碗放在桌子上,握住了罌粟的手,溫柔的安撫道,“沒事的,沒事的,我閨女這麽好,誰要是能娶了你那都是他的福氣,你倆沒緣分,等往後娘親再幫你相個過日子的好男人。”


    罌粟難得貪戀來自娘親的溫暖,靠在了沈宋氏的肩膀上,軟聲回應道,“好,我等著娘親給我找個更好的男人。”


    沈宋氏撫摸了下她的臉,“我瞧著那位白公子像是對你有些意思,你對他是怎麽個想法?”


    罌粟閉著眸子,懶懶的回應道,“沒有什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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