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吳姝湄感覺方才火辣辣的左臉,此刻冰冰涼涼的舒服了不少,想來是藥膏起了作用,她又對楊明月道,“楊姐姐,你快去吧,別耽誤了你的大事。”


    “也不算是什麽大事。”楊明月嘴上這般說著,但是腳下步子卻已經動作起來,“那我就先去了空大師那裏,你若是走的晚些,我們可以一道下山。”


    “不了,我這張臉……還是不在山上留太久了。”吳姝湄道。


    楊明月點了點頭,腳下步子又停了下來,對著吳姝湄的兩個丫鬟訓斥道,“你倆好好看護著你們小姐,要是再讓你家小姐被人打了,直接打死了你們也不為過。”


    說完,便跟著丫鬟匆匆離去了。


    “小姐,小姐……”見吳姝湄一直在發呆,丫鬟小紅出聲喚道。


    吳姝湄回過神來,對她道,“你去找慧善師傅打聽一下,可能搭上卦桌上解簽的惠真師傅。”


    小紅聽後,忙快步去找慧善師傅去了。


    吳姝湄摸了摸臉上的五指印,杏眼裏劃過一絲狠毒。


    太和殿內,罌粟拜完佛像後起身,回到白楚諭身邊,調侃道,“嘖嘖,倒是看不出來,白二少還有辣手摧花的功夫,那般如花似玉的臉蛋,你也能下得去手,可真不夠憐香惜玉的!”


    “憐香惜玉一人足矣,隻是有美不願。”白楚諭眸光深深,落在罌粟的臉上。


    兩人間的氣氛有一瞬間尷尬,白楚諭勾唇笑了笑,又道,“隻是還沒遇見心動之人罷了。”


    罌粟聞言勾唇笑了起來,打破了兩人間尷尬的氣氛,“日後總會遇見的,你若是成親,我這個做朋友兼合夥人的,一定給你包個大大的份子錢!”


    “好,就這麽說定了。”白楚諭點頭笑道。


    兩個小家夥也拜完了諸佛,歡快的跑到了兩人跟前,白樂芙動了動小鼻子道,“爹爹,我方才聽說這寺內的素齋可好吃了,咱們晌午能不能留在寺廟內吃素齋啊?”


    白楚諭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笑著應聲道,“好。”應完又添了一句,“你個小丫頭遇見好吃的就走不動!”


    虎子的興趣則放在了一旁抽簽的解卦的地方,拉著罌粟的手就往人群裏鑽。


    卦桌旁圍滿了人,寺內的得道高僧了空大師在卜卦一道上大有所成,所以來雲霧寺內算卦的人很多,就算不能讓了空大師算上一卦,能讓雲霧寺的和尚給算算也是好的。


    在罌粟幾人過來圍觀的空檔,一個婦人抽到了添子添福的掛簽,樂得捐了好幾吊香油錢。


    接著一個年輕的男子抽了一根噬嗑卦,看卦象的高僧解掛道,“內陽執虛,夫守婦浮,屈重,屈重啊……”


    這話一出,那男子的臉色當即鐵青,任誰都能聽得出來這卦象不大好,大意是家中婦人不安分,男子匆匆丟下香油錢,朝寺廟外去了。


    眾人見此,隻覺得這雲霧寺卜卦的師傅高深莫測,卦象極準,愈發蠢蠢欲動,求財求子求姻緣家人吉凶禍福的皆有。


    白樂芙在一旁如同聽天書一般,看的十分沒趣,便扯了扯罌粟的衣袖,低聲道,“姨姨,咱們去吃素齋吧。”


    罌粟見虎子這小家夥看的目不轉睛,抬手扯了扯他頭上的小發髻,低聲道,“走啦,咱們去吃素齋。”


    小家夥有些戀戀不舍的收回了目光,跟著罌粟打算離去,誰知那坐在卦桌旁的僧人突然開口朝罌粟道,“這位女施主請留步,今日有緣,貧僧送您一卦。”


    罌粟止住步子,臉上卻難掩訝異之色,她抬手指了指自己,“師傅,您是在喚我?”


    “正是。”那和尚點了點頭,抬手晃了晃簽籠,朝罌粟伸了過去,示意她抽一根掛簽。


    罌粟擺了擺手,“我今日不問卦,心中也無所求,師傅還是將這支掛簽給被人吧。”


    “不急,今日我與女施主有緣,有心替您卜一卦,您雖無近憂,必有遠求。”他笑著看了一眼罌粟身旁的白楚諭,意有所指的道,“姻緣,福禍吉凶都是可以的。”


    罌粟聞言依舊沒有任何意動,隻是見這和尚一直舉著卦籠,便隨手抽了一根簽,看了一眼卦上的鬼畫符,什麽都沒能看懂,便將掛簽遞給了解卦僧。


    那解卦僧接過掛簽後低頭一看,頓時色變,“此卦象陰陽相衝,乃宿命互克之兆,大凶也!卦文惠亂鳥無,隅之災劫,實有消亡惡果,大哀。”


    就算是聽不懂簽文的人,光是看這解卦僧的表情也知道這不是什麽好簽文,而且解卦僧還提了一句大凶,平素就算有人抽到下下簽,這解卦僧也不過隻解簽文,不說吉凶。


    “小娘子方才可是問的姻緣?這卦文聽著可真不好,你們倆犯克呢!惠真師傅解卦一向極準,小娘子這姻緣還是要再考慮考慮,免得克人克己。”不等解卦僧說話,一旁圍觀的一個婦人出聲道。


    被稱為惠真師傅的解卦僧一臉為難之色,高深莫測的歎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既然你我有緣,不如女施主將你的生辰八字報上一報,貧僧幫你看上一看。”


    罌粟眸光微動,勾唇笑著道,“好啊,煩勞師傅聽仔細了。”


    說著便報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那惠真師傅聽後,掐指飛快算了起來,隻是轉瞬臉色便再次大變,盯著罌粟的目光變得愈發古怪,“八字鑽硬,刑克六親……女施主,貧僧本不該過問俗事,但還是要多嘴一句,你的八字著實不好,是命硬孤寡之相,最好此生莫要再成親,否會再次害了相伴之人。”


    “刑克六親啊……”圍觀的眾人盯著罌粟掩著嘴議論開來。


    “聽師傅說莫要再成親,難不成這小娘子先前成過親,已經命硬克死了人……”先前出聲的婦人再次道,似乎察覺自己失言,那婦人趕忙捂住了嘴。


    眾人見惠真師傅一臉高深莫測,並不出聲反駁婦人的話,心中多少都覺得那婦人無意之言,猜得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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