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當即點頭,“那還用說,你三番兩次救我性命,你若有一日遇險,別說傾全幫之力,便是豁出去我這條老命,我也要救你。”


    “那不就得了。”罌粟擺了擺手,“往後你再也不要說今天這種話了,我不愛聽。”


    罌粟也不過多浪費言語,直截了當的道。


    不過說完,她又想到一些別的,問道,“還是說大哥現在不想做船幫了,覺得危險?”


    嵬碭山讓王霸失去了一隻手,他若是因為怕丟了性命,生出了這種念頭,就要另當別論了。


    王霸笑著搖頭,“哪裏會?我本就是一個混混,當混混自然有將腦袋提在褲腰上的覺悟,我若是怕這些,當初就不會跟你一起做船幫去通州搶地盤。”


    “既然不是出於這方麵的顧慮,那往後就別再說這種話了。”罌粟道,“我這個人沒有定性,喜歡到處跑,讓我老老實實呆著船幫裏是不可能的,還得勞煩大哥你多操心,年後我還要去上京一趟。”罌粟道。


    王霸摸著腦袋笑了笑,見罌粟真的對大當家的位子沒有一絲心動的意思,心裏還是很開心的。


    其實他之所以想讓位子,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怕罌粟自己有這個想法,畢竟誰不想做老大?


    “是我想岔了,其實大當家二當家這兩個位子又有什麽區別,是我著相了。”王霸不免覺得羞愧,罌粟好幾次救他於危難之際,若是真想做鳳陽船幫的大當家,那日就不會帶人去嵬碭山救他。


    她真的拿他當大哥看,他雖然早就在心裏暗下決心要將罌粟當親妹子看,但卻還是介意這些虛名的東西,若是真的拿她當妹子,也不會介意幫裏兄弟的流言,那些有的沒的的東西。


    見王霸想開,罌粟勾唇笑了笑,將自己打算年後在退伍的士兵裏麵招一批人手的決定跟王霸說了。


    王霸一聽便拍手叫好,“這個主意好,咱們船幫的弟兄,身手確實不咋的,要是能招一批這樣的人,往後走貨就不必怕了。”


    “我是想往後咱們鳳陽船幫,另辟出來一部分人做鳳陽水上鏢行,專門水上走鏢,凡是托付到咱們鏢行手上的貨物,全都萬無一失的運送到,若是再發生劫貨這種事情,原價賠償。”罌粟說出了她很早就想過的一個打算。


    那時候在鄴城,看到鏢行押貨回城,她就有過成立鏢行的念頭。


    “你是想把招來的退伍士兵成立鏢行?”王霸摸著腦袋想了想,“我覺得這個想法還是很可行的,別看咱們通州這邊太平,其實幽州以北亂著呢,以前水匪山匪就很是猖獗,後來朝廷專門派人過來剿匪招安有了漕幫好了一陣子。


    但是現在漕幫散了以後,我聽說幽州以北那邊又亂起來了,很多商戶的貨,現在都不敢往幽州那邊走,都是鄞州以後,繞道從宿州那邊過,但是車馬費要好大一筆銀子。”


    “而且咱們這隻鏢師要是打出去名號,以後想動咱們船幫貨物的人,就該好好掂量掂量了。”罌粟道,“而且我有意讓咱們的船幫在江北水運一道上稱大。”


    王霸眸子一亮,他就知道以罌粟的行事作風,肯定不會隻甘心於一個通州而已。


    “昨日咱們船幫去鄞州送貨的弟兄說遇到了鄞州司徒船幫的人,被好一陣奚落,說咱們是鄉巴佬,走了狗屎運,撿了漏子,才在通州混開了。”王霸有些忿忿的道。


    “鄞州,司徒船幫?”她對宿州的晏家船幫倒是有所耳聞,晏家船幫是倒也不是很大,但是他們手底下有兩家造船坊,很是吃香,早幾年宮裏還在晏家定過畫舫。


    “也是近幾年才在鄞州崛起稱大的一家船幫,當初想來通州發展水運,被漕幫給整治了一番,險些就做不下去水運這一行,司徒家的家主親自給漕幫的老幫主叩首賠禮,這才算過去,這幾年一直龜縮在鄞州,手腳沒敢往通州伸過。”王霸解釋道。


    罌粟心裏隱隱有了計較,她點了點頭,“咱們船幫根基不穩,不怪他們瞧不起咱們,趁他們看不上咱們,這段時日好好發展,等往後他們的手伸向咱們的時候,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論起來,水運這一道領頭的其實是通州,以前是因為有個行事無所忌憚又有背景靠山的漕幫,漕幫一直是江北的地下老大,一群水匪,魚龍混雜,誰也不想惹上它。


    現在不同了,漕幫倒了,雖然那些人的手沒伸進通州,但是現在可沒那麽多顧忌了。


    不過她罌粟可不是吃素的,江北水運從一開始,她便誌在必得。


    罌粟和王霸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沈和富他們正在看沈長葛的家書,王元說沈長葛年節要當值,不放休,回不了家了,便寫了一封家書讓他帶了回來。


    他剛一進門的時候看見罌粟隻顧著說話,忘掉了家書的事情,好在罌粟和王霸進了書房談事情後,他又想了起來。


    沈長葛一向隻報喜不抱憂慮,隻說在上京一切都好,讓家裏人別念著他。


    沈母聽沈和富念完信後,便拭起了眼淚,沈長葛已經有五年沒有在家中過年了,她心裏很是念的慌。


    罌粟在一旁看著,心中突起一個念頭,她出聲道,“娘,要不過了年,咱們一家一起去上京看大哥去吧?”


    剛好蘇焱的狂躁症要發作,她去找蘇焱,順便還能將自己與蘇焱的事情告訴爹娘,讓他們與蘇焱見上一麵。


    沈母拭掉眼淚,抿唇笑了笑,“上京那麽遠,哪裏是說能去就去的,你這孩子真是什麽都敢想,再說了你大哥當值,哪裏有空見咱們。”


    “大哥當值也總有休息的時候,坐船去上京要不了幾日的,你想想我大哥在上京人生地不熟的,孤零零一個人過年多可憐呐,咱們要是去了,他不定得開心成什麽樣子呢!”罌粟笑著打趣道,“你可別是心疼盤纏,不舍得去看我大哥!”


    沈和富知道罌粟經營船幫,坐船去上京定然是用他們船幫自己的船,肯定會方便很多,他也有些想大兒子,倒是覺得罌粟這個主意還挺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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