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道吳姝湄的德行,所以對玉蘭閣裏出的幺蛾子她還真是一點也沒覺得奇怪。


    罌粟不緊不慢的上了樓,推開包廂門。


    楊明月從她麵上掃過,覺得微微刺目,雖然嘴上嘲諷這沈寡婦姿色一般,長了一張狐媚臉,但是平心而論,這女人的確美貌,雖然生的一張妖嬈的臉,卻不見媚意,隻見清豔,饒是她衣著簡單素淨,沒有眼色鮮豔的衣裙增色。


    “招呼不周,實在不好意思,我已經吩咐廚房重新備一份鍋底,還有涮菜,為表歉意,今日這頓飯我做東,影響了幾位用餐,實在不好意思。”罌粟出聲道。


    她進來後,便未關包廂門,有過往的客人聽見這話,忍不住駐足,開口玩笑道,“罌東家做東的機會可不多見,幾位小姐的麵子可真大,我都來這第一樓不知多少回了,可從沒有這待遇。”


    說話的人是第一樓的常客,罌粟記得他姓魏,朝他微微笑道,“家弟說魏老爺最是客氣,平日裏來吃飯出手大方的緊,我倒是有心想給您免單,又怕您不肯,擇日不如撞日,您今日這頓飯我請了。”


    這話說的讓那魏老爺聽著舒坦的很,既誇了他平日裏出手大方,又極給他麵子的說請了他這頓飯。


    有了前麵出手大方的鋪墊,魏老爺也不好真叫罌粟請了這一頓,便笑著擺手道,“有罌東家這句話我這心裏就慰貼了,罌東家做人最是妥帖,又是賠罪又是免單的,我看幾位小姐也都是有肚量之人,就莫再咬著不放,落了下乘。”


    不光沒有白白吃飯,還幫腔替罌粟說上了好話。


    隻是這一幫腔,楊明月非但沒有麵薄而就此作罷,反倒更加在心中認定罌粟是個愛勾搭男人的寡婦,若不然這男人怎麽就幫她說好聽話?


    “你這話可說的不對,這飯菜裏麵有頭發,若是吃壞了肚子怎麽辦?我們難道不該與店家計較嗎?再者這頭發是被我們看見了,說不定這飯菜裏還有什麽我們壓根沒看見的髒東西呢?不幹不淨的飯菜也敢往外端,就不怕吃死人?也不知你們二位是什麽關係,你就敢幫她說話,若是真吃出個好歹,你還能幫她負責嗎?”


    楊明月一番話說得極為犀利,扯起吃死人的大旗,嚇唬魏老爺,嫌他多管閑事。


    那魏老爺對第一樓先前吃死過人的事情是有耳聞的,雖然是被人設計陷害,但是人到底是在第一樓死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膈應,平日裏無人提及,便漸漸淡忘了,如今經楊明月一提,倒是想了起來。


    隻是被個小丫頭這般不給顏麵的懟了一番,他心裏自然不舒服,甩著袖子轉身離去,不忘道,“真是伶牙俐齒,危言聳聽!”


    楊明月看著魏老爺離去的背影,嗤笑了一聲,見門外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她出聲道,“我並非是小題大做,拿在飯菜裏吃出一根頭發來生事,要知道,這第一樓先前就有過吃死人的事情,在外麵吃飯大家都是圖個高興,誰也不想把命搭裏麵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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