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端著托盤的手因為用力,指尖有些泛白,她騰出一隻手,微微一抬,叩了叩門,“客官,您要的菜來了。”


    裏麵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傳來瘦高男子的聲音,“進來吧!”


    罌粟推開門,將菜放在桌子上,轉身就出了雅間,沒有再逗留。


    她坐在櫃台前,滿腦子都在回響方才那圓臉男人說話,雖然被瘦高男子打斷,她卻全都聽明白了。


    蘇家那個,與西北無戰事,上交了兵符聯係在一起,多半是在說蘇焱,再後麵,應是說在與羌人議和的時候,羌人送了羌族的貴女給蘇焱,而聖上還給蘇焱賜婚了。


    圓臉胖子沒說完的話,應該是四公主。


    蘇小白臉果然命好,居然要做駙馬爺了……


    罌粟一時之間有些征忪,怪不得小白臉連夜就要趕路離開,原來是要做駙馬爺了。


    她隨手從櫃台上抓了一支毛筆,在紙上無意識地塗抹起來。


    沈長雲剛給人結完賬,一低頭,就看見他阿姐居然在心算口訣上亂寫亂畫,頓時痛呼道,“二姐,你幹嘛呢!”


    沈長雲一臉心疼的將心算口訣從罌粟手裏拯救了出來,發現口訣已經被他二姐給塗抹得幾乎看不清了,不免沮喪。


    “阿姐,是不是剛才那兩個客人找麻煩了?你要是心情不好,對我出氣好了,別毀了這心算口訣呀!”沈長雲斟酌著語氣,也不太敢說罌粟的不是。


    罌粟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那個……我再給你寫一份。”


    沈長雲歎了口氣,關心地道,“是不是樓上那兩個客人為難你了?”


    罌粟搖了搖頭,“沒有。”


    “剛才還好好的,我怎麽瞧著你現在心情不大好?”沈長雲繼續問道。


    罌粟繼續搖頭,“沒有的事,樓上還差幾道菜呢,我去後廚看看做完了沒?”


    說完,起身就往後院去了。


    走著走著,她停了下來,一臉莫名其妙,在心中暗自嘀咕,小白臉當了駙馬爺,她有什麽心情不好的?


    將那兩人的飯菜送完,罌粟不忘又給長雲默了一遍心算口訣,忙活到最後一桌客人離開,酒樓才打了烊。


    酒樓後院有罌粟專門的房間,她洗漱過後,躺在床上不免又想起了小白臉就要做駙馬爺的事情,通州那邊還未了結,趙四德背靠官府,她不好輕易動他,還得靠小白臉的力量,雖然這是當初小白臉答應她的那三個條件中的一條,可畢竟隻是空口白話,那她要不要送一份新婚賀禮給小白臉,再籠絡他一下呢?


    想了一會兒,罌粟覺得還是算了,小白臉應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不然也不會將沈長葛帶到上京去了。


    準備賀禮,自然少不了銀子,銀子嘛,還是能省則省。


    況且,蘇世子爺應該也不會在乎她這一份賀禮的。


    以小白臉的身份地位,通州事情一了,他們也不會再打什麽交道了。


    她明日還有事情要做,見夜色已深,罌粟忙甩了甩頭,在心裏命令自己不準再想這件事。


    夜半醒來,罌粟想下床去喝點水,卻發現自己動彈不了,她以為自己睡癔症了,就猛地用力,想要掙醒,卻發現還是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候,房間外麵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說話聲,“幾位爺,人已經準備好了。”


    一個男人聲音冷淡道,“你可以走了,記住,把嘴巴給我閉嚴實了。”


    “咯吱”一聲,罌粟清楚地感覺到房門被推開了,她渾身緊繃起來,想要睜開眼,卻無論如何,都動作不了,盡管神經已經繃的不能再緊,意識完全清醒,可身子卻依舊不受她控製,軟軟地躺在床上。


    她能感覺到有三個人進了屋子,心中愈發覺得不對勁,後院有她從王霸那裏借來的打手守著,就算長雲和夥計們都睡死過去了,這幾人也不應該如此輕易就進了她的房間。


    “快把爺扶上床。”這時,另一個聲音道,“再晚,爺就要沒命了。”


    罌粟隻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先前那嗓音冷淡的男子有些遲疑的出聲道,“這樣……會不會不大好?爺若是醒過來,怪罪於我們怎麽辦?”


    “爺的命都快沒了,還管什麽好不好的?就算等爺醒過來要怪罪咱們,咱們隻管受著就是了。”另一人道。


    接著,罌粟感覺到那三人朝她的床邊走了過來。


    她心中那根線越繃越緊,幾乎都要斷了,想盡辦法想要身體醒過來,卻都無濟於事。


    三人站在她的床邊,嗓音冷淡那人又開口了,“她……身子可幹淨?”


    “你這不是廢話,要是身子不幹淨,我怎麽敢讓她伺候爺?”另一人語氣很是自傲。


    罌粟頓時想到了一人——蘇常,那家夥說起他們家世子爺的時候,就是這種倨傲自高的語氣,似乎他們世子爺就是他心目中不可褻瀆的天神一般。


    罌粟正因想到這人許是蘇常而出神,身邊卻突然陷了下去,那兩人居然真的將一個人放在了她的床上。


    被放在她身邊的那位‘爺’身子緊挨著她,罌粟隻覺得兩人身體相觸的地方,好似有一團火在燒灼一般。


    “就……就這樣?”嗓音冷淡那人道。


    像蘇常聲音的那人道,“快,你趕緊把爺的穴道解開,咱們出去。”


    不過瞬間,那兩人就如風一般飛了出去,房門咯吱一聲,便緊閉上了。


    與此同時,罌粟就感覺到她身旁那個身子好似炭火一般滾燙的人開始動了,緊緊朝她身上貼了過來,罌粟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從來都是鎮定淡然的她第一次有了慌亂、不知所措的情緒。


    她的身子被那人一把扯進了滾燙的懷裏,隔著單薄的衣衫,罌粟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堅實的胸膛,滾燙的肌理,圈住她身體的懷抱霸道而又強硬。


    男人的臉也緊緊貼在了她的臉上,一熱一冷,似是緩解了燥熱,男人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緊接著居然如小狗一般在她的臉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蹭了起來。


    罌粟心中火大,居然敢這樣占老娘的便宜!若是她能動,早一腳將這人踹到她姥姥家了。


    可男人接下來的動作,更是大膽,讓罌粟一下子就炸了毛!那男人竟然一把扯下了她身上的小衣,也剝掉了自己的衣裳,兩人之前再無阻隔。


    男人一把將她按在胸膛上,罌粟頓時又羞又怒,抵在她胸丘處是硬邦邦的胸肌,熨燙的溫度幾乎讓她心尖一顫。


    一雙手掌在她身上肆意遊走起來,罌粟幾乎要尖叫出聲,隻可惜聲音就一到喉嚨口,就自動消失了。


    男人的手掌幹燥厚實,手心灼熱,罌粟隻覺得被那雙手所碰觸過的地方,都變得火熱起來。


    溫熱的指腹在她腰間停留下來,撫過她的腰線,來到她的腰窩處摩擦起來,罌粟原本僵硬的身體一下子癱軟了下來,尤其是腰肢,幾乎要融化成一灘水……


    縱使對情事再後知後覺,罌粟此時也意識到了男人要對她做什麽。


    她雖然已經活了一世,可是從未有過魚水之歡。


    前世ms組織裏的其他殺手,不乏喜歡出任務後去找樂子放鬆的,她也被邀請過,甚至去嚐試過。


    結果卻不盡人意。


    當找來的男人碰觸到她身體的時候,她藏在身上的利刃已經條件反射地抵在了男人的喉間。


    那男人嚇得當場就軟了,幾乎瑟瑟發抖。


    罌粟隻覺得沒意思的很,甚至還有些惡心,於是收了暗器,穿衣下床,從此再也沒用這種方式放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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