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焱聽了這話,嘴角在罌粟看不見的地方微微勾起,丹鳳眸子裏也浮現出一絲笑意,見懷中的虎子已經熟睡過去,他站起起身,將虎子放在了床上,動作輕柔。


    罌粟拉開被子,蓋在了虎子身上,不無可惜的感歎道,“白楚瑜怎麽就招惹了那麽凶悍的一位紅顏知己,還被吃得死死的,依他的風姿,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的芳心都遺落在了他的身上,這不是讓人傷碎了心嘛!”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吳姝湄,她對白楚瑜可是喜歡的緊,要是知道白楚瑜已經名草有主了,還不得傷心死。


    蘇焱瞥了她一眼,眸中劃過一抹暗光,冷淡出聲道,“靜公主天姿國色,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曾一舞動盛京,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上京不知有多少兒郎暗慕靜公主,一般女子如何能比得?得了靜公主的芳心,白楚瑜自是顧不得其他女子的。”


    他瞅著罌粟繼續道,“尤其是你這樣的。”


    罌粟聽出他意有所指,明顯看不上她的樣子,不由狠狠挖了他一眼,“你什麽意思?又想打架?”


    她抬起拳頭,在蘇焱麵前比劃了一下。


    蘇焱看到她晃出的拳頭,緩緩出手,掌心落在拳頭上,輕輕壓了下去,淺笑著溫聲道,“我沒旁的意思,以白楚瑜的出身,自是更喜歡溫柔賢淑,知書達理的名門貴女。”


    罌粟收回拳頭,點了點下巴,“說得也有道理,那靜公主有顏值有身份又一顆心撲在白楚瑜身上,白楚瑜會喜歡上她也不為過。”


    “所以我才好心提醒你一句,免得你不小心惹禍上身。”蘇焱道。


    雖然說要遠著一些白楚瑜,但是罌粟想知道白楚瑜在找的東西到底是不是她身上的係統,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若真是在找係統,她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她壓低聲音道,“你知不知道白楚瑜最近在找什麽東西?”


    蘇焱鳳眸裏有幽光一閃即逝,他緩緩道,“不太清楚。”


    罌粟也沒指望從他那得到答案,而係統又是一個不能與外人道的秘密,不管白楚瑜是不是在找係統,這件事算是給了她警醒,以後一定得小心行事。


    “翠花,你爹剛燒了一鍋開水,我給你衝了一壺熱水。”沈母推開門走了進來,手中提著水壺,抬眸朝蘇焱看去,見他規矩地靠在桌子旁,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假裝是看到了虎子睡覺,“虎子睡著了?”


    “剛睡著。”罌粟接過水壺,壓低聲音道,“娘,你跟爹別忙活了,趕緊去睡覺吧。”


    沈母點點頭,“欸,好。”她往外走了兩步,又轉過頭來,不放心地看向蘇焱,客氣地道,“這麽晚了,蘇將軍要不要去歇息?鍋裏還有熱水,我讓老頭子給你送到屋裏去?”


    蘇焱聞言站直身子,有禮地道,“不必了,這些日子實在是叨擾伯父伯母了,我是來告辭的,因有要事在身,需連夜趕路,我就不多逗留了。”


    沈母哪裏想到自己一開口,人家蘇將軍就告辭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黑燈瞎火的看不清路吧?不如就再多留一晚,等明個一早再趕路。”


    蘇焱道,“不了,實在耽擱不得。”


    “那……那蘇將軍您路上小心!”沈母不大放心地囑托道。


    蘇焱看了罌粟一眼,往外麵走去。


    罌粟站起身,“我送送你。”


    不等沈母反應,罌粟已經跟在蘇焱後麵走了出去,將蘇焱送到院門口,罌粟才出聲道,“今天謝了。”


    從屋頂上下來的時候,多虧蘇焱用內力給她逼出發熱的樣子,才在白楚瑜麵前蒙混過關。


    蘇焱勾唇微微一笑,“祝你好運,早日拿下通州。”


    罌粟聳聳肩,“等著我的好消息吧!”她衝蘇焱揮了揮手,轉過身進了院子,瀟灑地關上了院門。


    門外的蘇焱將視線從緊閉的院門上移開,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真是難以置信,方才有一瞬間,他居然對這個小院子有一絲不舍。


    第二日一早,沈家剛剛開飯,院門就被敲響了,虎子小跑著去開院門。


    不大一會兒,院子裏就傳來這麽一句話,“這孩子還認生呢,你該叫我三叔婆的,他是你三叔公!”


    沈宋氏聽出是王春蘭的聲音,頓時臉上有些不悅,“她怎麽過來了?”


    沈和富也一頭霧水,自從跟沈家老宅寫了斷絕書,就跟老宅的人沒了往來,今日沈和貴夫婦怎麽登門了?


    虎子一溜煙小跑了進來,對罌粟小聲道,“三叔婆和三叔公過來了。”


    話音剛落,王春蘭夫婦已經進了堂屋,一股飯菜香味頓時撲鼻而來,兩人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見罌粟他們正在吃飯,王春蘭眼睛立馬往桌子上瞄了瞄,一眼就看見了桌子上的肉包子,下意識地吞咽了下口水。


    “二哥二嫂,你們吃著呢?”


    沈宋氏對老宅的人失望透頂,知道王春蘭夫婦過來一準沒有什麽好事,就沒有搭腔。


    沈和富也沒有出聲,空氣安靜了一會兒,十分尷尬。


    王春蘭和沈老三交換了個眼神,沈老三清了清嗓子,對沈和富道,“二哥,上回長葛信裏說西北不打仗了,那長念是不是得從西北回來了?”


    沈和富聽了這話,還以為王春蘭夫婦是為了沈長念而來,回應道,“長葛信裏是這個意思。”


    “長念這不是才過去,咋就不打仗了?他要是從西北回來,不還得在家種地嗎?二哥,你看能不能等長念回來,叫他去翠花酒樓幫忙?”沈和貴試探地說道。


    沈和富抬眼看向罌粟,見罌粟低頭喝著粥,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就道,“這事你問我不當用。”


    聽沈和富的意思是這家他當不了,沈和貴頓時朝罌粟看了過去,臉上陪著笑,道,“翠花你可真本事,開了個那麽大的酒樓,咱們老沈家可就數你們兄妹三個最出息,你長念哥識字會算數,比長雲不差的,等他從西北回來,讓他去酒樓給你幫忙去吧!自家人,用著也放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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