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你所說的話,那枯樹開花也是障眼法?”白楚瑜臉上依舊笑意不減,“我倒是想知道那枯樹開花的障眼法是怎麽做的。”


    罌粟聳了聳肩,斜肆一笑,悠悠然的道,“這可是不外傳的手藝,白二少難不成連這個便宜也要占?”


    白楚瑜清淡一笑,白皙的臉上多了一抹探究,“我隻是好奇,什麽障眼法能讓一棵已經枯了的樹開出花來,這種事情若是傳揚出去,想來比我好奇的大有人在。”


    罌粟眯了眯鳳眸,這是在威脅她?她輕笑一聲,站起身來,眸光輕閃,清冷地道,“這世上的奇怪事比比皆是,白二少可曾聽過這麽一句話?好奇心是會害死貓的!”


    白楚瑜恍若沒有聽出她話裏的冷意,唇角依舊掛著溫潤的弧度,“倒是未曾聽過。”他垂眸到了一杯清茶,笑道,“想必,那隻貓的爪子不夠鋒利。”


    罌粟眯起眼眸,略微沉吟了下,驀地聳肩道,“不過是雕蟲小技,沒想到竟然入了你的眼,既然你這麽惦念著,告訴你也不無不可,不過……”


    罌粟嘴角的笑意變深,伸出手,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搓了搓,十分厚臉皮的道,“這可是輕易不傳人的秘法,您不得意思意思?”


    見她眸中閃爍著促狹的光芒,白楚瑜嘴角浮起淺淡的笑意,“倒還真是一點虧也不肯吃。”


    “那是自然,我這人什麽都能吃得下,唯獨除了吃虧!”罌粟唇角勾著斜肆的笑。


    “多少?”白楚瑜直接了當道。


    罌粟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伸出三根手指頭在白楚瑜麵前晃了晃。


    白楚瑜對一旁的白五打了個手勢,白五從懷中掏出三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了罌粟麵前。


    罌粟笑眯眯的接過,拿到眼前把每張挨著看了一遍,才揣進袖子裏,樂不可支的道,“白二少就是大方!我不過是想要三兩銀子,您一出手就是三百兩,不愧是江南白家的掌舵人!大氣!”


    白楚瑜眉頭輕挑,抿唇道,“得了便宜還賣乖。”


    罌粟彎著鳳眸,笑的恣意,“這得怪您財大氣粗!”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飲了兩口才道,“看在你這麽想知道的份上,我就好心告訴你,這障眼法是怎麽做的。”


    罌粟斜依在椅背上,繼續道,“事實上隻是很普通拙劣的手法,那些木棉花是被我事先藏在了身上,在我右手撫摸樹身的時候,左手在村民的視野盲區將花朵黏在了樹身上,那些村民當時都被驚到了,沒人伸手去觸碰那些木棉花,但凡有一個人碰了那花,我就露餡了!當然,如果像白二少這麽有見識的人在的話,一眼就能看出破綻來!”罌粟揶揄道。


    白楚瑜臉上沒有流露任何情緒,清潤出聲道,“據我所知,那棵枯樹真的活了。”


    罌粟大笑出聲,眯著鳳眸一臉好笑的道,“那棵樹根本就不是什麽枯樹,自然活了!那棵樹長在東峻河旁,樹根有一半都埋在東峻河裏,東峻山上積雪消融都會流進東峻河,三月河水還全是冰雪,回暖幾乎要到六七月,那棵樹受此影響,比別的樹生長回春得要晚上許多。”


    雖然全是瞎說,但是罌粟說的話有條不紊,而且又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倒是讓白楚瑜信了幾分。


    罌粟臉上多了一抹輕嘲,“那棵樹就長在我家門口,年年都是如此,那些村民根本沒注意過,才一個個信以為真。”


    白楚瑜聽後勾唇輕輕一笑,點了點頭,“竟是如此原因,我今日倒是長了見識。”


    “三百兩買這個見識,值得吧?”罌粟勾唇打趣,她站起身來,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放在唇邊,仰頭喝了下去,“先幹為敬!白二少吃好喝好,外麵還有一大籮筐事兒,失陪,我得去忙了。”


    罌粟說著往門外走去,坐在桌子旁的白楚瑜手指極快一彈,一盞紫色琉璃燈頓時從罌粟頭頂的上空處墜下,徑直朝罌粟的頭頂墜去,白楚瑜輕喊道,“小心!”


    罌粟已經察覺,身體條件反射,就要朝一旁跳躲開。


    可就在這時,白楚瑜以極快的速度來到罌粟跟前,一把攥住了罌粟的手腕,力氣雖然不算大,可是卻生生止住了罌粟躲開的動作。


    並將她往給帶進了懷中,左手掌落在她的頭頂,將她的腦袋強硬的按在了他的胸膛上。


    與此同時,玻璃燈盞在兩人背後墜地,碎成無數塊晶瑩。


    白楚瑜攬在她腰間的手收得十分緊,以至於他們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他的手掌緊緊貼著她的腰部,隔著衣裳,她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炙熱的溫度。


    罌粟的腦袋也被白楚瑜緊按在他的胸口處,她甚至能聽到他若有若無的心跳聲,這麽親密的身體接觸,讓她十分別扭,遠山眉緊緊蹙起,她一把將白楚瑜推開。


    推開的同時,她一手扣住了白楚瑜的右腕,往下一捋,攥著他的手就要狠狠折下去。


    白楚瑜察覺她的意圖,手掌握拳,手腕一擰,翻轉間脫離了她的挾製。


    罌粟皺著遠山眉,鳳眸狠狠睨了一眼白楚瑜,“白二少的爪子不想要了?敢占老娘的便宜!當我是那些鶯鶯燕燕呢?”


    聽了這話,白楚瑜臉上慣常的溫潤笑意微微凝滯,白皙如玉的臉上多了一抹黑沉,黑眸裏卻多了一抹暗色。


    肌膚相貼,黑石也未曾發熱,難道根本就不在她身上?


    在抬眸,他臉上的神情已經如常,隻見他從懷中掏出天蠶絲織就的錦帕,擦拭了一下掌心,丟棄在桌子上。


    抬眸睨了一眼罌粟,他在她的臉上打量了一會,才用極為平淡的聲音道,“你未免想的太多了。”


    說完,暗覺好笑,白楚瑜輕勾起唇角,若不是為了……依他的性子,就算是真有玻璃燈盞掉落砸在她的頭上,他也隻會袖手旁觀的看著。


    what fuck!白楚瑜這意思是在說看不上她的長相?罌粟深深地感覺自己的受到了侮辱,雖然她不在乎長相,可是她這張臉也是很拿得出手的好不好?


    她瞥了一眼白楚瑜,挑眉罵了句,“鹹豬手!”轉身出了玉蘭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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