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接過短刃之後,一把抽出,刀刃泛著寒芒,白的刺目,寒鐵如許,吹毫必斷。她滿意的點了點頭,“是把好刀。”


    就在罌粟一行人上船出發之後,沒多久一行黑衣人就匆匆趕到碼頭旁,上了另一艘不起眼的船隻,其中其中一人赫然就是剛回西嶺村的沈長葛。


    這艘船隻的出發方向,竟然與罌粟一行人出奇的一致。


    船隻在水上行了約莫三個多時辰,才到達通州碼頭,還未下船,罌粟就發現碼頭出口有人在挨個盤查。


    罌粟與王元打了個手勢,王元也很快意會,低聲暗示了下其他六人分散開來。


    “你們是什麽關係?打哪兒來的?”攔住罌粟和王元的人,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罌粟。


    王元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身子,側擋在罌粟的麵前,阻擋住了那下流男子惡心的窺視。


    “我們小兩口剛成親,她一直懷不上孩子,聽說通州這邊有神醫,專門看這個,我娘就讓我帶她來看看。”本來兩人是打算以兄妹相稱的,但看見巡查的另外幾個男人也都盯著罌粟看,王元頓時換了說詞。


    “是嗎?我怎麽看著不像呢?你這毛都沒有紮齊的小子,怎麽也不像是娶了妻的!”其中一人倒是眼睛毒辣的厲害,一口說出了真相。


    罌粟鳳眸微微一眯,做出一副溫順小女人的樣子,躲在王元身後,捏著嗓子柔聲道:“實不相瞞,我家夫君比我要小上幾歲。”


    王元也趕緊從袖子裏掏出兩塊碎銀,笑著道:“幾位大哥拿去吃酒,我們小夫妻還要趕今晚的船隻回去,您就給行個方便。”


    收了錢的人,踮了踮份量,臉上多了笑意,色眯眯的看著罌粟道:“好說,好說!”


    可就在下一刻,這人突然大聲喊道:“將這兩人給我抓起來。”


    四周的人手立即都圍了過來,將罌粟和王元兩人包圍在中間,收錢的漢子臉上笑意已經淡去,他朝罌粟走了兩步,出聲道:“老子這雙眼睛毒辣的很,是不是雛一眼就能看出來,想騙老子,你還是回去上個女人再來試一試!”


    王元被人當麵說穿是雛的事情,一瞬間清秀的笑臉爆紅,眸中多了幾分怒意,手已經摸在腰間,蓄勢待發。


    罌粟在他腰間的手上一按,不動聲色的越過他,刻意扭著腰走向那說話的漢子,在漢子麵前小聲嘀咕了幾句。


    換來那男人的哈哈大笑聲,看著王元的眼神十分古怪。


    “那可真是苦了你這麽漂亮的媳婦,要是大妹子寂寞了,不妨來找我。”男人嘴裏說著下流放肆的話,還趁勢在罌粟的小手上撫摸了一把。


    罌粟臉上依舊帶著嬌笑,微微垂下頭,做出害羞的樣子。


    換來漢子再一次的哈哈大笑聲,他大手一揮,“放行!”


    尾隨罌粟他們的那條船,在漢子出言將罌粟和王元拿下的時候,到了岸邊,隻是一直未有人下來,透過船艙窗戶,一雙漆黑的眸子將岸上發生的一切盡收在眼底,他的目光追著罌粟的身影直到消失。


    墨發黑衣的男人坐在那裏,脊背挺直,如同青竹一般,他鋒利筆直的眉頭卻輕輕蹙起,這個女人……怎麽會在這裏?


    而站在他身後的一排黑衣黒笠的漢子中,有三人的目光也都追隨這罌粟,其中兩人是驚訝,另一人是懷疑。


    離開碼頭之後,王元臉上表情十分別扭,他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你方才跟那男的說了什麽?”


    罌粟勾唇一笑,戲虐的看著他:“你應該不想知道才對。”


    王元被堵得臉色又是一紅,其實他心裏大致也能猜出來罌粟說的是什麽,終歸不是什麽好話。


    廢了一番功夫,總算是打聽出了現在漕幫的最新消息,也打聽到了青龍堂關押人的私牢位置。


    漕幫總部現在已經分為兩個派係,青龍堂主與白虎堂主勾結在一起,而朱雀堂主也表明了支持玄武堂主。


    四大堂主勢力本就旗鼓相當,現在兩人更是勢均力敵,不過老幫主屬意於玄武堂主,玄武堂堂主若是得了勢,屬於正統。


    還是不夠亂,罌粟心中隻盼著漕幫內部能更亂一些才好,這樣她才能渾水摸魚!


    當初她給王霸出主意的時候,就已經瞄準了漕幫這塊肥肉,平凡雖然好,可一輩子總不能那樣百無聊賴的過下去,她天生就是個不安分的,喜歡生活多一點刺激。


    是夜,通州西北街,十字鋪大院,青龍堂暫時的大本營,院子裏燈火通明,巡邏的人三五成群。


    “你說咱們堂主能拿下玄武堂主嗎?”一個巡視的漢子小聲跟另一個同伴問道。


    另一人前後張望了下,像是知道秘辛一般,見沒有人注意他們,才壓低聲音說道:“聽說玄武堂主是咱們老幫主的私生子。”


    前一人驚訝的道:“私生子?”


    這人麵上多了一絲小得意,壓低聲音顯擺道:“你知道咱們漕幫的規矩,幫主之位隻能禪不能傳,接任幫主之位的,絕對不能是前任幫主的血脈至親,聽說咱們堂主已經掌握了證據,這樣一來,不管怎樣,玄武堂主都是不能做幫主的。”


    兩人交頭接耳的說著悄悄話,完全沒有注意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從牆頭上跳了下來,躲在了他們身後的花圃裏。


    等兩人走遠,罌粟正要從花圃裏起身,一人卻走了過來,她忙又附身趴在了地上。


    來人渾身酒臭味,身子一搖三晃,顯然是喝多了,哼著小曲閉著眼睛拉開褲頭就撒起尿來。


    一股騷臭味頓時彌漫在空氣之中,罌粟悄無聲息的起身來到這醉鬼背後,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化為刃狠狠在這人脖頸上一擊,這人就昏死了過去。


    她將人拖到花圃中,用極快的速度將這人身上的外衫拔了下來,換上這人的散發著臭味的衣裝之後,罌粟又給這人嘴裏塞了含有迷藥成分的藥丸,保管他一直昏睡到天亮。


    罌粟的頭發也如男人那般高高束起,不過故意將兩個額角都散落了一縷頭發,這樣剛好能夠遮擋住她的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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