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到底沒有推辭過,就帶著魚回家去了。


    不多時,就拿了刨子和柴刀過來,她想著罌粟要刨子應該是想要做一些要用的木具,可她一個婦道人家,又怎麽會做呢?


    “翠花,你要刨子是要打木具?”李氏不解的問道。


    罌粟點了點頭,“是啊,我想做些簡單的木具。”


    “你跟人學過打木具?”李氏見罌粟一臉自然,以為她會木工。


    罌粟唇角微勾,在猊弧島訓練的時候,她幾乎將所有東西都學過,打木具,她確實會!因為她學過製作弓弩袖箭,況且要求精密,她的手藝絕對比木匠隻高不低。


    “恩,以前跟木匠學過一些,粗淺的東西還是能做出來的。”罌粟說的十分謙虛。


    “要不……我回去跟大郎說說,你要做些什麽?我讓大郎給你做。”李氏想了想,覺得翠花一個婦人,應是做不來木具的,不如回家等大郎從鎮上做工回來,與大郎商量一下,讓他給翠花做些家用的木具。


    罌粟搖了搖頭,她知道李大郎夫婦並不待見沈翠花,李氏這些年都是背著他們,過來照顧沈翠花母子,不過心中還是感激李氏的好心。


    李氏見罌粟拒絕,不由歎了一口氣,“翠花,其實大郎和他媳婦春草都是好的,春草性子雖然有些潑辣,卻是個沒有壞心眼的,隻是因為當年村子裏的胡說八道的流言蜚語才對你心生不喜,這些年我偷偷過來照看你們母女,大郎和春草都是知道的,隻是裝作不知。”


    “我知道他們是好意,當年是我連累了他們。”小村子裏流言蜚語要人命,當年沈翠花突然懷孕,村子裏流言亂飛,劉春草將沈翠花趕出家門,也不算做錯什麽。


    李氏這些年照看沈翠花母子,整個村子裏的人都知道,李大郎和他媳婦劉春草又怎麽會不知道?這些年一直裝作不知,到底是對沈翠花母子存了一份善心。


    李氏見罌粟如此通情達理,眼圈一紅,“到底是委屈你了,大郎和春草去鎮裏做工了,還不知你的病好了,若是知道,也會高興的。”


    李大郎和劉春草會不會高興,她不關心,隻要他們不來找自己的麻煩,她自然也願意與人為善。


    罌粟對李氏報之一笑,低頭看了看刨具,用手掂量了一下,覺得還可以,於是對李氏道,“你若是無事,能不能幫我看一會虎子?我去山上刨些木頭。”


    小包子一聽罌粟要一個人上山,立馬不願意了,道:“娘,我跟你一塊去,我能給你幫把手。”


    罌粟勾唇一笑,捏了捏小包子的臉,“你這屁大點的身板,能幫什麽忙?到時候抬不動木頭,再被壓趴了,娘可就心疼死了!乖乖在家等著!”


    小包子有些不情願的撅了撅嘴,看的罌粟又是一樂,小金毛還會鬧脾氣,捏了捏小家夥的葫蘆嘴,“好孩子要乖乖聽話。”


    小包子十分不高興的點了點頭,“好吧,那娘要小心,千萬不要往山上走,也不要往深處去。”


    “好好好,娘知道了。”罌粟十分享受小包子一副小大人模樣擔心的說教,從地上拿起刨具,對李氏道,“那我去了。”


    李氏點了點頭,“我會仔細照顧虎子的,你自己去山上要小心些,別往深處去。”想起罌粟說要刨木頭,不由擔心道,“新木沉得很,你一個女人怎麽能抗下山來?不若等大郎回來,讓他去山上弄吧。”


    罌粟搖了搖頭,“我自己就行,我可能用的時間會長一些,得麻煩你在這多呆一些時間了。”她打算直接在山上打木具,省下搬木頭的力氣。


    李氏點了點頭,跟小包子看著她走遠。


    因為茅草屋毗鄰山腳,不大一會,罌粟就走到了東峻山山腳,東峻山十分巍峨,山脈連綿,三座大山相接,相當而立,抬眼望去,隻見重重疊疊的遠山次第向天邊延伸過去,氣勢磅礴,樹林茂盛。


    罌粟挑眉看向西邊那座高峻挺拔的大山,如果她沒有猜錯,那座大山應該是西嶺山,沈翠花家就在西嶺山腳下的西嶺村,記憶中,沈翠花有一對十分疼愛她的父母,脾氣溫和的父親和溫婉柔弱的母親,對她疼愛有加的大哥,自小就喜歡跟在她屁股後麵跑的弟弟。


    罌粟收回視線,西嶺村那裏是沈翠花的家,那些人是沈翠花的親人,跟她罌粟又有什麽關係?她罌粟一向孑然一身,沒有親人,在這世間禹禹獨行,隻不過現在多了一個小包子,想起小包子,罌粟嘴角勾起了一抹輕柔的笑。


    村子裏的人經常在山腳下砍柴,挖野菜撿蘑菇,這裏山勢低緩,樹林茂密,許是因為村民來得多,所以也沒有什麽凶猛的野獸,連野兔、野雞都不常見,深處才會有野豬、黑熊、虎狼之類的凶猛動物,除了少些藝高人膽大的獵戶會結伴去深處打獵,村民們極少往深處走。


    罌粟在山腳下轉了轉,熟悉了一下地形,順便找到了小包子說的那十幾顆山楂樹,看著樹頭上麵掛著的紅豔豔的果子,罌粟鳳眸微亮,思索著這兩天尋個時間,上山將這些山楂全部摘光。


    瞅了一圈,罌粟找了一棵粗壯結實的榆木,因為榆木結實耐用,木性堅韌,用來打造家具倒是不錯,家裏缺的東西實在太多,隻能先打造急需的,一樣一樣的來。


    水桶、木盆、浴桶、飯勺、木碗、筷子,這幾樣是罌粟打算今天要做出來的。


    有技巧的將榆木砍倒,掂起刨具,罌粟快速動了起來,木頭屑好似飛花一般,不斷飛出,若是有人見到,定要驚歎一番,罌粟那熟練的樣子絕對不遜色於十幾年的老木匠。


    天邊紅霞宛如火燒的時候,罌粟提著一個浴桶下了山,浴桶裏麵裝著水桶、木盆等器具,茅草屋外,小包子和一個跟他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正蹲在地上拿著樹枝在地上比比劃劃寫著什麽東西,李氏則在一旁慈愛的看著兩個孩子。


    聽到腳步聲,小包子抬起頭一看罌粟回來了,一下子站了起來,扔掉手裏的樹枝,跑向罌粟,嘴裏興奮的喊道,“娘親,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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