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變了。


    最開始意識到這點的恐怕是那些感覺到了命運偏愛的普通人, 如同被好運附身一樣,又或者冥冥之中獲得了某位神明的青睞,從而得到了改變命運的機會, 自此與眾不同。


    這種不同的表現形式很多, 有的能夠用自己的“意念”讓植物開花並盛放, 也可在短時間內凋零;有的一夜之間就掌握了某種知識, 好像那本來就是他學過的一樣;有的能夠規避一些潛在的危險, 他不知道為什麽是這樣做而不是那樣做, 為什麽選擇這個而不選擇那個,但他做的、選擇的, 都必然是對自己有利的;


    有的會獲得一種類似讀心術的異能, 能夠看破別人心中潛藏的秘密, 也能接觸到一些最深層的黑暗;有的在探尋某些神秘地點上有特殊的加成作用,為此弄出不少考古大發現,還有某些完全不能被曆史書寫的隱秘發現… …


    這些人最開始沒有太過遮掩, 如果自己有錦鯉的屬性, 那麽能夠獲得的不單單是好運, 還有別人羨慕的目光,從此成為人群之中的焦點, 人嘛,真的一點兒虛榮心沒有的總是少數, 他們太普通了, 普通到這一刻的不普通足夠成為人生的高光點, 絕無僅有, 又怎會錦衣夜行。


    而這些“不普通”在很多人看來,也就是好運了些,或者有些更加玄妙的難以解釋的巧合, 很少有人能夠直接聯係到神明的身上,如果沒有歸一教早早揭開謎底的話。


    “還是讓人無法相信啊,不過幾年… …”


    神明複蘇的消息傳出來,才幾年,就有人已經掌握了修煉之法,並且還卓有成效,一蹦兩米高都成了普通,有愛好跑酷的,還能就此演繹一下“輕功”的基本形態。


    國家沒有把神明複蘇的事情告訴普通人,隻是在學校潛移默化地推出了修煉之法,曆史課上多了有關神明的資料,體育課上多了已經修煉的人總結出來的更為有效的強身健體的方法。


    偌大國家,總有些古古怪怪、神神秘秘的武功,打坐修煉什麽的,也不是今天才有的做法,氣功這個詞正時興,許多人都當這是一種氣功的修煉方法,很是認真。


    在神明真正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之中前,大黑□□聲已經流傳出來,歸一教也成為很多人都知道的教派,一個在現代發展並迅速崛起,甚至一定程度上得到國家默許的大教派。


    那位神秘而年輕的教主,他的人生經曆,也如同傳說一樣被廣而告之,他的神奇事跡,如揮揮手就能驅散天空的烏雲,阻止即將到來的台風;灑灑水就能讓幹旱的地區得到一場白日裏的傾盆大雨;令人無法形容觀感的淨化儀式;還有最重要的,成為信徒就能迅速擁有無數兄弟姐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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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樁樁一件件,都讓這個教主迅速成為了各大媒體力捧的“紅人”,幸好這時候網絡還不夠發達,否則這個轟動效應就能加上一個形容詞“火遍全網”了。


    “所以,這就是我的戶籍了?”


    不敢置信地看著手裏那金燦燦的,宛若某些小說中裝逼必備的純金名片,上麵的字同樣是金色的,凹陷的,肉眼不好分辨,反而手指一摸就很清楚了。


    而摸完之後,幼小而年輕的神明,一個普通的年輕人模樣的神明,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的陳一航:“你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我一摸… …”


    “凡人有指紋作為區分,神明也有神紋作為識別標誌,這沒什麽可奇怪的… …”輕描淡寫地帶過這一條,其中涉及到的秘密,沒必要跟一個幼小的神明多說,作為本世界新生的信仰神,祂的早早誕生並不令人意外,畢竟傳統的宗教總還是有著信徒的,就是他所選擇的形象,還真是… …充滿了潮流感。


    ——葬愛家族的潮流。


    破洞牛仔褲外還掛著金鏈子,那粗大的金鏈子充斥著暴發戶的奢華,而其累贅的程度,足夠讓所有人懷疑它是假的。


    腳上的鞋子也是破洞的,透著點兒藝術性的破洞,露出的腳指甲是黑色的,像是故意染上的顏色,還有那如同紋身一樣的紋路隱約露出來一些。


    上身的短衣也很有特色,緊身,還露出一截腰腹,很像是某種為了凸顯男性魅力而存在的展示身材的小背心。


    同樣,也有若幹金屬點綴,不是別的,都是金子製作的。再配上脖子上那條同樣沉重粗大的金鏈子,宛若塗著黑色眼影之下的紫色眼睛,鮮紅的嘴唇像是染了血一樣,讓那青黑色的肌膚都有了一種異樣的魅力。


    呃,這位還真是緊跟潮流,不拘小節啊!


    “不知道有什麽用,不過感覺有些厲害,你不是普通人。”


    年輕的神明這樣說著,又把陳一航看了一眼,到底什麽都沒看出來,金色的身份卡在手中翻轉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陳一航拿出另外一個小包給他,這是一個男士手包,不大,口袋不少,裏麵裝的東西也不少,一本批量印刷的基礎知識小冊子,同時附帶一些基本法律信息,及接應單位的地址及電話號碼,還有詳細而精準的地圖方便某些不認字的神明尋找,重要地點都用不同的顏色標記出來,方便他們必要的時候找到組織投靠。


    此外就是必備的全世界通用的銀行卡,卡裏有一筆基本的生活費,對神明來說,不吃不喝也不會死,所以,工作與否取決於他們自願,如果他們覺得人世間太多好玩的要錢的東西值得他們工作,也許他們會勞動一下,就算真的不喜歡也不要緊,信徒的存在就是他們的錢袋子。


    哦,信息手冊上,他們還能夠自行聯係組織,通過組織找到自己的信徒。


    當然,不經過組織也可以,依靠信仰而生的神明對這方麵更具有敏感度,一個個信徒的坐標都爛熟於心,他們不會蠢到不知道從哪裏找錢,在不工作的情況下。


    實在不行,陳氏集團還會提供借貸業務,與支出的錢財對等的則是神明需要支付的神力。


    如果有礙於臉麵,不好向信徒開口,或者有某些道德標準比較高,同時沒有信徒的神明,就可以選擇這項方式,支付的神力可以直接給陳一航,這方麵,陳一航還兼職收債,這可是一份短時間內別人無法做到的事情。


    跟一般的收債人不一樣,作為中間商、管理者,陳一航無論身處哪裏,都能夠通過規則來收債,所有被他喚醒的規則喚醒的神明,都逃不了這追債的繩索。


    這些被收取來的神力就成了大黑神積累的一部分,日益增多。


    被篡奪的權柄,日益積累的神力,基礎的信仰普及… …一項項條件的滿足,大黑神這個殼子,也不再是個純粹的空殼了。


    拎包入住?


    不,不需要拎包,直接進去就好了。


    歸一教的教義對大黑神本來就很寬泛,沒有規定任何的權利義務,甚至故意做得有些模糊不清的地方方便後來加塞什麽東西,於是,這個“殼子”,陳一航發現,他不必完全脫離人身就能操控,這證明什麽?


    眸中多有思索,實驗在一項項進行,這項包含所有神明的實驗,從最弱小的神明率先蘇醒開始,漸漸走向更為複雜而嚴肅的部分。


    “那可真是個瘋子。”


    一不小心欠下巨額神力債務的神明在某日終於還清欠款之後,這樣跟室友感慨。


    室友聽得無語,不止一次聽到這位說自己的債主種種不好,他倒是沒見過那位債主怎樣,可,“他又做什麽了?”


    這該死的好奇心,怎麽就是忍不住呢?


    “他把自己玩‘死’了。”


    在室友眼中,就是一個可憐欠債者模樣的神明比當年整齊了許多,起碼已經脫離葬愛家族的殺馬特風了,看起來就是個清雋的小帥哥,可惜,太懶散了些,成天什麽都不幹,也不知道是怎麽把債務還上的。


    “?!”開玩笑的吧,怎麽可能那麽輕鬆?


    室友看了一眼他的神色,沒發現什麽觸動,也就沒再說什麽,心中有點兒說不明的感慨,早知道會死債主,會不會晚點兒還錢,然後徹底賴賬?


    如果神明知道他所想,就會告訴他,那是不可能的,人“死”了,就是神,這樣的債主,就算是瘋子,也是一般神明絕對惹不起的那種瘋子。


    歸一教教主的死訊被廣為傳播,但電視台對此的看法是對方成神了,這也不是瞎說,在教主死去的當天,所有人,現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不可思議的一幕,白羊拉著金車飛到了天上,正值深夜,夜空無垠,那金車最終失去了蹤影,而所有歸一教的信眾都聽到了那來自天空之中的一聲歎息,像是神明在迎接祂的愛子的歸來,自此歸為一體。


    沒有人聽到,在那一聲歎息之後的那句話——【最後一項實驗——神明剝離實驗,失敗。】


    哪怕是大黑神,也無法離開這片讓它成長的世界,這種束縛性,果然還是有缺陷的吧。


    【這不是我想要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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