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還真的很傷心,周俊對工作是很認真的,每天都是兢兢業業的工作著,從來都沒有接受過別人的賄賂,也從來都沒有做過損公肥私的事,現在卻落得了這樣一個下場,還真有點為周俊感到委屈的。不過她流淚還有一個因素在裏麵,她知道這個表姐特別的關心自己,隻要一流眼淚,表姐會全力以赴的幫自己的,上次周俊的這個副縣長是自己流眼淚流出來的,自己一流淚,表姐不但在縣裏出了大力,還去找了在市裏做市委副市長的姑父。


    果然,張珊一見冬梅哭了柔聲的道:“你哭什麽?有姐在,你老公的帽子丟不了。”


    “你剛才都說了沒有辦法,不要來安慰我了。”冬梅的眼淚流得更快了。周俊是他的大學同學,他不但長得很英俊,而且還救過她的命,有一次學校組織野外生存活動,在那一次活動中,她被一條五步蛇咬了一口,被這種蛇咬了幾分鍾會死亡,由於是在大山裏,送醫院已經來不及了,周俊見了用小刀把傷口切開了一點,然後含著那傷口吸了起來,,直到流出了鮮血才停了下來。然後背著她送去了附近的醫院。這樣吸毒是有很大的危險的,冬梅被周俊徹底的感動了,從此成了周俊的女朋友。


    周俊出身貧寒,從小沒有了父親,是他母親含辛茹苦的把他養大的,然後送他進了大學,但冬梅沒有嫌棄他,大學畢業以後兩人就結了婚。


    張珊看了冬梅一眼道;“怎麽沒有辦法?你不是說張強示意過周俊嗎?隻要跟著他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嗎?周俊跟他表一下態度不就行了?”


    “姐,我是打算跟著他,我怕他不相信我,要是被他直接的拒絕,我還有臉見人嗎?”周俊有些擔心說道。


    張珊想了一會才對周俊道;“你這想法不錯,但張強剛來這裏,肯定是很想建立自己的班底的,雖然他的能力不錯,但一個人是辦不了什麽事的,我會找個時間跟張縣長聊聊,我想,他也是有點看重你的工作能力,才會給你一個這樣的機會的,隻要我跟他說一下,他是肯定會把這事擺平的,你隻要是真心的跟著他,以後肯定會有一個大的發展。”


    周俊紅著臉道;“謝謝姐,隻是你如果幫我去說的話,不是把你也推到張縣長的那一邊去了嗎?”冬梅破涕為笑道;“你傻啊,姐這樣推崇那個張縣長,肯定是喜歡他了,她不站在張縣長一邊,你要她站到哪一邊去?”


    張珊紅著臉道;你這丫頭怎麽不哭了,我都快三十歲了,會喜歡一個小屁孩?你如果再這樣胡說八道,我就不去說了。”冬梅忙陪著笑臉道;“姐,我說錯了行嗎?你要打我罵我都可以,但幫周俊的事不能撒手,我家周俊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全靠姐了。”她嘴裏雖然是這樣說,心裏卻暗暗的道;你要是不喜歡他才怪了,我還從來都沒有看到你對一個男人這樣讚美的。


    張強跟於成把車開出幾公裏以後殺了一個回馬槍,然後直奔礦區,當車子停在從礦區經過的漣水河下遊時,張強看著那發黑的河水不由的眉頭緊皺,心裏道;難怪張書記會給自己一個治汙的任務,這汙染還真是太嚴重了一點,這樣的水是用來洗澡都會得病,不要說當飲用水了。於成苦笑了一聲道;“這黑水應該是鎮裏的領導看到我們走了以後才排出來的,他們就是這樣對待上級的檢查的。”張強看了於成一眼道;“你知道的還真不少,連他們玩什麽花樣都知道,是不是以前下來調查過?”


    於成點了點頭道;“我家在漣水河下遊,知道市裏要治理漣水河的汙染以後,我根據那些群眾的來信做了詳細的調查,還寫了一份報告到市裏,這才引起了市裏的重視,隻是幾任縣長都沒有完成這個任務就發生了意外。”張強想了一會才說道;“他們的死是有點蹊蹺,現在縣裏的情況很複雜,他們這樣大膽,隻怕市裏也有人在包庇他們,這事不能操之過急,天網恢恢,這些人是逃脫不了懲罰的。”


    張強知道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得把自己的班底建立起來才行,起碼在常委會要得到半數以的支持才能解決問題,如果盲目的行動,不但不能解決問題,還會打草驚蛇。他在礦山轉了一圈,詢問了一些當地的村民,得知不但礦區汙染的嚴重性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那無證開采的情況也相當的嚴重,如果真要全盤掃清那些無證開采的礦主、和根治汙染的話,那漣水縣的經濟就會受到重創,自己在把治汙的任務完成以後,還得大力發展經濟才行。他在礦產豐富的山塘鄉和快溪鄉轉了兩天,發現這兩個鄉跟風平鎮的情況也差不了多少,他在其它的鄉鎮轉了幾天,第七天才回到縣城,他的車剛停穩,就發現縣委書記的秘書高華同誌正一臉笑容的走上前來,居然給張強同誌當起了開門的車童。


    “嗬嗬,高秘書,你怎麽來給我服務了?還真有點不敢當!”張強下了車,看著高華淡淡的笑著道。高華一臉恭敬的道;“張縣長到鄉下調查,聽說不但去風平鎮礦區和山塘鄉等礦區做了深入的了解,還去其它的鄉鎮去做了調查,應該看到了不少的問題吧?”


    張強知道這樣的事騙不了人的,也就點了點頭道;“我確實去礦區了解了一些情況,那汙染問題確實很嚴重,得好好的治理一下才行了。”高華笑著點了點頭道;“那是,這事也已經引起了江書記的重視,經濟發展確實不能讓環境受到破壞,我們縣原來在環保方麵投入的不是很多,形勢也確實不容樂觀,不過江書記說治汙的事隻能一步步的來。不然的話我們縣的經濟會受到重創。江書記聽說你還住在漣水賓館很不高興,特意要我為你安排了住的地方,我現在帶你去看看,如果不行的話我好再跟你調換。”


    張強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高華是來對自己示好的,高華親自給自己安排住處絕對是別有用心的,而自己要是直接拒絕也不大好,他不露聲色的微笑著道:“那麻煩高主任了,能有一個固定的住所當然好了,我去轉了幾天也有些累了。先去洗個澡睡個懶覺再說了。”


    於成這時也下了車道;“嗬嗬,高秘書,不知張縣長的住處安排在什麽地方?等下我還要請示匯報工作,得知道張縣長的住處才行。”


    高華笑嗬嗬的著道;“我都忘記把這事告訴你了,他住的地方在賓館後邊那個獨立的院子,於主任應該是知道的。以前是市裏和省裏的領導來檢查工作時喝茶和休息的地方。現在整頓黨風,領導們也很少來這裏喝茶了。江書記叫我把那裏整理出來作為張縣長的住所,這也是物盡其用。”。


    “嗬嗬,我知道,那地方確實很不錯,不但很優雅,也很清靜。”於成點了點頭道。不過‘清靜’兩個字咬得很重,似乎有些別的什麽意思。張強一聽是市裏和省裏的領導來檢查工作時的休息場所笑著道:“這有點不妥吧?既然是招待上級領導的地方,我就不去那兒了,還是另外找個地方比較好。”


    “張縣長,這是江書記說的,可不是我的意思,這幾天你下鄉,江書記要我重新裝修了一下。現在什麽都安排好了,如果要另選地方怕又要拖好幾天了。而且江書記慎重的交待過,張縣長是從軍隊幹部和地方幹部輪換到我們縣來改變我們縣的麵貌的。我們不能虧待了張縣長。這跟上級領導休息的地方沒關係,他們來都是臨時性的,以後來的時候在賓館開個房間休息一下就行了,也適合現在的大環境。這可是江書記說的,你要是不去的話那是難為我了。”高華的臉顯得有些為難的看著張強道。


    張強聽了他的話以後覺得他說的也不錯,當下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是江書記親自安排的,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高秘書,替我感謝一下江書記。”他嘴裏這樣說著,心裏則冷笑了一聲道;“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在住宿一塊弄出什麽名堂來。”


    張強跟著高華從漣水賓館的前門進去,但見賓館的後麵有一個單獨的院子,院子裏麵不但有假山,還有很多的盆栽,一座兩層的小樓座落在假山邊。水池裏麵還養著金魚。說白了是一座幽靜的別墅。他打量了一會後笑著道;“這別墅這麽大,我一個人住在這裏也太奢侈了一點吧?”


    “嗬嗬,隻是物盡其用罷了,空在這裏更加浪費了是不是?江書記說了,張縣長先住著。等上一任縣長的家屬搬走了,就把那棟住房給你。因為縣委大院沒有別的的房子了,江書記心裏很過意不去。”


    張強笑著道;“讓江書記和高秘書費心了,那我敬謝不敏了。”張強點了點頭掃了那廚房一眼道;“這廚房收拾得很幹淨,看來有空閑的時候還可以動手做點自己想吃的東西了。”


    高華笑著道;“這樣的事不用你做,賓館有專人管理這個院子,就是你的衣服也可以交給她去洗,這裏以前是這樣,不是特意為你改變的。你隻要給她說你喜歡吃什麽行了。當然,夥食費得自己付,你不能占國家的便宜。”


    張強笑著道;“我還是去賓館的餐飲部去買飯比較好,這樣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要洗澡休息了,你也可以回去了。”張強說完就上了樓,高華聽了也知趣的先告辭了。


    吃過晚飯以後,張強就搬了把椅子躺在院子裏,他一邊看著天上的星星一邊想著心事,來漣水縣已經已經一個星期了,但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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