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到下一站的時候下了一大批人,車廂裏顯得空了很多,張強幫張潔換上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就在這時又上來了兩個人,一個是二三十歲的少婦,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看樣子兩人是一起的。兩人手裏都拎著一個不小的包。少婦有幾分姿色,衣著很是樸素,而這青年卻是有些文弱的樣子。少婦朝張強歉然的笑了笑,然後對那青年說道:“小波,你坐在我對麵好了。”說完就在張強的旁邊坐了下來。


    鄭潔由於母親被一個拋棄了她十幾年的男人接走了,使得她的情緒很是低沉,她坐在那個靠窗的座位以後,就趴在那個茶幾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張強覺得自己沒有告訴她母親死了是對的,如果她知道她母親死了的話,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張強這時發現坐在他身邊的少婦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殺過不少的人,對這樣的血腥氣很是敏感。這少婦一坐下來他就感受到了,而且從她那驚慌的神情看來她還是第一次殺人,所以才感覺有點害怕。


    這時坐在張強對麵的那個中年男人又看著張強道;“兄弟,你在濱海市那邊是做生意嗎?聽說在沿海地區做走私生意的人都是一些不簡單的角色,很多人都是因為被逼殺了人才去那邊做那樣的生意的,是不是那些殺了人的都會往那邊跑??”張強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這個不甘寂寞的家夥,見他正在注視著這個剛上來的中年女人,就知道他是意有所指的,肯定也發現了這個女人形跡可疑,隻是他怎麽看出來的張強就不知道了。他沒有聽過這樣的信息,也就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就在這時,一個乘警和一個警察神色嚴肅的朝張強這邊走了過來,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來抓人的,那個少婦和那個青年看見乘警往這邊走來臉色立即就變了,身體也抖了起來。那兩個警察徑直走到那個少婦的麵前道;“你叫徐穎是吧?我們懷疑你們兩人和一樁故意殺人案有關,請你們兩個跟我回去接受調查。”為首的人有些胖,說話很嚴厲,好像不是懷疑,而是抓住了真凶。那少婦這時反而平靜了下來,她抬頭看了看四周的人,又看了看那兩個警察道:“你們不用動手,我和你們走。我知道我隻要一進去就再也沒有出來的希望了。所以,我要在這裏將事情的經過告訴別人,我要讓這裏的人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你最好是快一點跟我們走,你有什麽話可以回派出所去說,我們黨的政策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這裏不是你演說的地方,就不要在這裏嘩眾取寵了。”胖子不等這少婦說完就直接嗬斥道。那個叫徐穎的少婦冷笑了一聲道;“派出所的人要是秉公執法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你們是不是怕我說了出來你們臉上無光是不是?”就在這時時胖子後麵又來了兩個警察,看樣子是要強行帶人了,其中一個已經已經抓住了徐穎的手,另一隻手正拿出手銬準備拷人。


    “你們讓她說完再帶他走不行嗎?看你們的這個樣子,倒好像是你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那個中年男人這時站了起來,指著那兩個警察大聲的說道。


    那個胖子想不到還有人會幫那個女人說話,他看著那個中年男人冷笑了一聲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要幫助這個凶手拒捕?”那個中年男人不知道那裏來的底氣,也看著那個胖子冷笑了一聲道;“拒捕?就你還差了一點,你就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看你的樣子也就一條走狗而已,有什麽資格說我助人拒捕?老子大場麵見多了,想要嚇住我是不可能的。你剛才還說人家是嫌疑人,現在直接就變成凶手了,你這不是信口雌黃嗎。這位妹子,你盡管說出事情的經過,大家都在這裏聽著,你要是真的受了什麽冤屈,我第一個站出來幫你。”


    那個中年男人的話音剛落,車廂裏麵就有人大聲的就議論了起來。有幾個人站了起來聲援那個中年男人,人都認為應該給徐穎一個說話的機會。胖子後麵有一個年輕警察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算老幾,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大放厥詞,你要是再囉嗦,信不信我就將你定做妨礙公務罪將你一起帶走?”那個中年男人冷笑了一聲道;你們這還是警察嗎?動不動就給人按一個罪名,這跟草菅人命有什麽區別?就憑你們這個態度,就不配做一個人民警察。”


    那個年輕的警察見沒有嚇住這個中年男人,還真不敢再說什麽了,他深深的知道,那些不怕警察的人都是有兩把刷子,要是一般人見了這樣的場麵躲還來不及,是絕對不敢站出來跟警察做對的,他敢這樣跟警察做對,肯定有什麽背景,要是為這事把飯碗給弄丟了就不值了。徐穎見這幾個警察沒有說什麽了就知道機會難得,她一邊流著淚一邊說道:“兩年前我從財大畢業回家的時候被一個流氓頭子抓走,然後他就被強迫我嫁給了他。說我如果不嫁給他,就殺了我全家,我為了家人隻得答應了,在這期間,隻要有一點不如他的意,他就不斷的毒打我。”她一邊說著一邊撩起上衣,然後又挽起了衣袖,身上傷痕累累,觸目驚心。


    “你沒有報警嗎?這個家夥還真是目無法紀,如果報了警,那些派出所的人像這幾個警察這樣克己奉公,肯定早就把那個家夥給抓起來了。”那個中年人一邊說著一邊意味深長的看了那幾個警察一眼。車廂裏麵的那些乘客看到徐穎那個慘樣都表示出了同情,都在那裏說那些警察不作為,就知道抓嫖抓賭抓收入,真正要他們管的事卻是漠不關心。說得那幾個警察都麵紅耳赤的。


    煦穎流著淚道;“我是報過警的,在被那個地痞關了半年後我抓住機會逃了出來,然後去派出所報了警,那些警察不但沒有送我回家,反而把我打了一頓,那個地痞就在派出所把我帶了回去。他把我帶我回去後更加嚴厲的毒打我。後來我也就認命了,不再逃了,因為逃的後果會更慘,那些警察一聽那個地痞說我們是領了結婚證的,都說是家庭糾紛,不予立案。對我身上的傷痕也視而不見,那個地痞隻是象征性的跟那些警察說幾句以後會好好的對我,就把我拖回去了。”


    “後來我有了一個小孩,但還不到一歲就被那個好賭成性的地痞賣掉了,這下我完全絕望了,我再次想逃走,但被他看的死死的,隻要一出村子就會被抓住,結果就是受到加倍的折磨和毆打。他這樣折磨我還不算,竟然還拿我去抵賭債,讓那些賭徒來家裏要我陪他們上床,我誓死不從,說如果強迫我做這樣的事我就自殺。那些人見我這樣堅決才走了,因為他們也不想背上人命案子。我家裏的人這幾年都在四處找我,因為我下了火車以後是給家裏打了電話的,他們就在這一帶尋找我的下落,昨天我弟弟找到了我。他說找了我兩年,考上大學都放棄了,他一個村一個村的走訪,終於找到了我。


    我弟弟在找到我的時候就要去派出所報警,但我們剛走出不遠那個家夥就回來了,而且還帶來了好幾個人,不由我弟弟分說就把我弟弟綁了起來,我苦苦哀求的求他放過我弟弟,最後他總算是答應了,說要我去勸勸我弟弟,隻要我弟弟保證我們全家人都不去報警就放了他。但昨天晚上我去買酒的時候,他的一個很同情我的遭遇的朋友偷偷的告訴我,說那個流氓正準備把我弟弟送到省城去,將我弟弟的腎賣掉一個。當時我就驚呆了,我做了最壞的打算,就是死也要把我弟弟救出去。我買了酒回去以後小心的侍候著他,等他睡了以後偷了他的鑰匙把我弟弟放了出來。”


    但我們的運氣壞透了,剛打開房門就被他發現了,我就要我弟弟快一點離開那個地方,我則拿了一把菜刀擋著他。那個地痞身強力壯,根本就沒有把我看在眼裏,伸手一巴掌就把我打倒在地上,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刀丟了過去,那刀正好砍在了他的腳後跟上,他當時就倒在了地上。我們不敢停留,連夜就逃了出來,這事跟我弟弟毫無關係,我知道我隻要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因為那個地痞的哥哥是派出所的副所長,那個賣腎的團夥也是他哥哥組織的,我懇求你們放過我弟弟,因為他是無辜的。”


    那個中年男人一臉憤怒的說道;“難怪那個家夥這樣猖狂,原來是有人給他當保護傘,他欺侮了你兩年,你砍他一刀也不為過,不要說你還是自衛了。我就不信他們能把你怎麽樣。”那個胖子聽了以後有點同情的看著徐穎道;“不是你說的那樣隻砍了一刀,而是那一刀砍斷了他的動脈,因為流血過多死了。現在出了人命,我們奉命抓你們姐弟是執行公務,你們有什麽冤情去警局說吧。”


    “你們這兩個殺人犯搶了我弟弟的錢不算,還把把我弟弟給殺了,也太凶狠了一點吧?你們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們捉拿歸案的。”隨著話音,兩名警察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走在前麵的那警察身材高大,臉上一臉的橫肉,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良善之輩。徐穎一見這個家夥,那孱弱的身體再次顫抖起來,一臉恐懼的道;“我沒有殺你弟弟,我隻是把刀丟出去砍在你弟弟的腳上。”那個中年人又準備要站出來說話,張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再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看我的好了,等會那個家夥會對我動手,你把我跟他的打鬥的場麵用手機拍攝下來,把他說的話也錄下來就行了。”那個中年人愣了一下,但他馬上就明白了張強的意思,拿出手機點了點頭。


    “老周,怎麽是怎麽一回事,既然把凶手抓到了,怎麽到現在還在讓他們逍遙自在?小李,你去將這兩個殺人犯帶走。”那個那滿臉橫肉的警察冷眼掃了一下徐穎姐弟冷哼了一聲道。張強這時站了起來攔著那個滿臉橫肉的警察道。“你就是那個人渣的哥哥?你弟弟強搶婦女,辱人人格,販賣人體器官,可以說是死有餘辜,聽說你還是那個販賣人體器官的首領,你這樣的人渣混在警察隊伍裏把整個警察都抹黑了,你這樣的敗類如果不受到懲罰,那還真是太無天理了。”張強一看徐穎說話的眼神和心氣波動就知道她沒有說謊,甚至還避免了一些極端的詞語,也就決定幫她一把,他是絕對不能容許在自己的麵前發生這樣的悲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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