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聽靈一到餐桌去吃東西,南明王府的其他人也隨之過去護著,內屋裏隻留下高流水和白幽兩個人,氣氛有些微暖,尤其是白幽,腦海裏一直想著月聽靈剛才說的話,方才沒有任何羞意,現在居然覺得臉頰有點燙燙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高流水,隻好離去。


    高流水淡然的笑著,目送她離開,也沒有說一句話,等白幽走之後,自己也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沒有逃過風天澤的眼睛,但他想知道的不是他們之間的感情,更對白幽的身份沒興趣,而是想知道白幽到底能不能救月聽靈?


    “小風,玉娘姐姐、媚姐姐,你們也一起坐下來吃啊,我一個人吃不了怎麽多,而且一個人吃很無聊的,來來來,一起吃。”月聽靈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神鞭娘子給拉著坐到自己的左邊,硬是要她吃。


    神鞭娘子想站起身,可是身子被月聽靈壓著,又不敢過於用力反抗,隻好乖乖的坐著不動,用嘴拒絕,“王妃,屬下已經用過膳了,現在不餓,王妃和王爺吃就好。”


    “玉娘姐姐,你果然是個不會撒謊的人,這個時候你說已經用過膳了,誰相信啊?”


    “啊……”


    “別啊了,我不管,反正你們今天就一定要陪我吃飯。不就是陪我吃一頓飯而已嗎,又不是叫你們上刀山、下火海,有那麽難嗎?更何況大家朋友一場,在一起吃飯那是很正常的事。”


    神鞭娘子還是有點猶豫,拒絕不行,不拒絕也不行,隻好將目光投向南冥王,聽他的指示。


    風天澤坐在月聽靈的右邊,就算不抬頭看也知道神鞭娘子在等他的指示,於是下命令,“坐。”


    命令一下,其他人也隨之找位置坐下,因為是頭一次和主子同桌吃飯,所以有些不適應。


    月聽靈看到大家夥那副扭扭捏捏的樣子,嗬嗬的笑笑,以笑聲來緩解僵硬的氣氛。


    但是除了她之外,可沒人笑得出來。


    風天澤一臉的嚴肅,手上雖然拿著筷子,但卻不動,靜靜的坐在那裏,像是在思考問題,沒多久就冒出一個冰冷的問題,“對於那個白幽,你們有何看法?”


    說到正事,除了月聽靈之外,所有人都嚴肅起來,沒有心思去吃東西,而是說正事。


    “十八奇士都沒人知道這種古老的巫術,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卻知道,而且還說有辦法解救,可見並非一般人。”林成回答道。


    百草居士很同意林成的說法,點點頭,附和道:“對,白幽這個人一定不簡單,她第一眼就能認出王爺就是南冥王,但卻毫無懼意,這種連死都不怕的小姑娘,怎麽可能是一般人?”


    “說到這裏,我到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天驕媚滿臉的疑問,似乎有什麽問題想不通。


    “什麽奇怪的事?”神鞭娘子問道。


    “昨天我不是對白幽用過媚功的嗎?當她中了我的媚功時,隻是說自己在一本古籍上看過這種古老的巫術,可是後來王爺拿高流水的性命來威脅,她卻說能救,這前後似乎有點說不通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隻有一種解釋。”風天澤沉冷的說道。


    “什麽解釋?”


    百草居士替風天澤把下半句話說出來,“白幽根本就沒中天驕媚的媚功,而且她對媚功頗為熟悉,知道中了媚功之後的反應是什麽,所以才能瞞得過我們的眼睛。”


    “好厲害的女人,年紀不大,本事不小。”神鞭娘子對白幽更是留了幾份心眼,在還不知道是敵是友的情況下,已經將她列入敵人的範疇。


    “的確厲害,就連同樣會使媚功的白巫令都抵抗不住天驕媚的媚功,更何況是這個看似柔柔弱弱的女人。”林成也對白幽提高了警惕,突然很不放心讓她來救南明王妃,擔憂的問:“王爺,這樣一個人,能放心讓她救王妃嗎?”


    經林成怎麽一提起,眾人也開始擔心這個問題了,齊齊的看向風天澤,等待他的答案。


    風天澤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陰沉的說道:“她是白巫令。”


    此話一出,把正在津津有味吃東西的月聽靈給驚到了,結果噎著劇烈的咳嗽,“咳咳……”


    “靈兒,你沒事吧?”風天澤用手在月聽靈的後背上滑動,讓她能快點順氣。


    神鞭娘子趕緊去倒杯茶,然後遞過去。


    “咳咳……謝謝!”月聽靈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緩緩氣才順了過來,不可置信的說道:“小風,你說那個白幽就是白巫令,不太可能吧?”


    “紅巫令曾經說過,白巫令最後出現在文狀元的府邸,以此推斷,她必是白巫令無疑。”


    “如果她真的是白巫令,那就一定能解王妃身上的巫術。”百草居士肯定的說道。


    “看來紅巫令還真沒把白巫令高看,她的確不簡單。王爺,白巫令就是天族的人,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行動?”神鞭娘子確定了白幽的身份之後,更是防著她了。


    “等她救完人之後再說。”風天澤隻是丟下一句冷話,其餘的什麽都沒有,但眼眸之中閃著精明的光芒,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雖然白幽的身份已經確定,但月聽靈卻沒覺得她有什麽惡意,所以為她說幾句好話,“我覺得那個白姑娘不像是什麽壞人,你們會不會想太多了啊?”


    “靈兒,天族的人可是要抓你回去生祭的,所以不管她是好人還是壞人,都必須防著,搞不好我們今天來此處就是天族所設計的一個陰謀,好抓到你。”風天澤也提高了警惕,不僅防著白幽,更防著高流水,於是命令一旁的千麵書生,“你好好盯著高流水。”


    “是。”千麵書生接下了命令。


    月聽靈這會更費解了,“小風,你們懷疑白幽就是白巫令,盯著她是很正常,但為什麽去盯著高流水呢,他隻不過是一個窮書生而已,應該不是什麽風雲人物吧?”


    “也許他才是真正的大人物。”風天澤冷邪的笑著,沒有肯定的回答,不過對高流水的懷疑已經很明顯。


    “真正的大人物,可能嗎?他隻不過是窮得有骨氣點罷了,人窮誌不窮,這也沒什麽啊?”


    “不管他是不是大人物,以後我們都會知道。你快點吃東西吧,吃完了出去走走,免得又犯困想睡覺。”


    “好,其實我還真想看看高流水現在住的地方是什麽樣的,順便考察考察他是個好官還是個庸官,嘻嘻!你們也一起吃啊,不然菜涼了不好吃,快點吃。”月聽靈嘻嘻的笑了笑,又開始吃東西,懶得去想那些頭大的問題。她不管白幽和高流水是什麽人,隻要他們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就算他們也是天族的人,她也不會對他們怎麽樣。


    南明王妃命令一下,大家夥也隻好拿筷子吃東西,雖然這頓飯吃得很別扭,不過感覺卻很美妙,心裏似乎暖和了很多。


    白幽此時正在整理藥材,準備給月聽靈解除身上的巫術,將自己埋在工作當中,免得胡思亂想。


    高流水剛好用過晚膳,想到院子裏走走,正巧看到了白幽,於是過去打打招呼,“白姑娘還在忙呢,用過晚膳了嗎?”


    “高大人。”白幽聽到身上,轉身回來麵對著高流水,微微作揖行禮,這才回答道:“謝謝高大人的關心,我已經用過晚膳了,正在準備藥材,好今晚給南明王妃解術。”


    “這些就是所需要的藥材嗎?”


    “是的,南冥王果真是厲害,短短的一天時間,居然能找到怎麽多稀世珍貴的藥材。”白幽行禮完之後,繼續整理藥材,刻意和高流水保持著距離,不想和他太接近了。


    她對他隻是報恩,並無他意,等救了月聽靈,她就再也不欠他的恩情了。


    “你在害怕什麽?”高流水上前走了一步,拿起一株藥材,看著藥材發問。


    “我……我沒有在害怕啊?”


    “是嗎?”


    “等我救了南明王妃,南冥王自然不會為難你,也不會為難我,我何須害怕?”


    “你怕的恐怕不是南冥王吧。”


    “高大人。”白幽心裏一震,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臉色有些難看,像是在緊張害怕什麽。他說得很對,她是在害怕,而且害怕的不是南冥王,而是天神的處罰,如果她救了月聽靈,那勢必會觸怒天神,接下來她所要麵對的就是處罰了。


    高流水將藥草拿到麵前,暗示的說道:“一支生長在山中的藥草,經過人的采摘,可以為人所用,治病療傷,但也可以煉製毒藥,毒殺人命,救人還是殺人,就看持藥之人怎麽用法?”


    “我不太明白高大人此話的意思?”


    “白姑娘並非普通人,今後的道路該怎麽走,就如同持藥之人怎麽用藥。若姑娘不嫌棄,可在府上長期住下,高某可以擔保姑娘平安無事。”


    “高大人,我還是不大明白你在說什麽?”雖然她還不怎麽明白他在說什麽,但她可以感覺得到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


    想不到在這裏住了怎麽久,她到現在才發現高流水並非一般人,是她功力尚淺,還是對方深藏不露?


    “不明白沒關係,隻要你的選擇是正確的就好。今晚你就要給南明王妃解術了,你大可放心去做,外麵的事有南冥王幫你頂著。高某就不打擾白姑娘工作了,先行離去。”高流水始終沒有把話講明,陽光一笑,轉身離去。


    白幽愣愣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顆心控製不住的亂跳,越跳越快,明知道這個男人太過高深,但卻還是控製不自己的心為他而跳。


    一個女人的心為一個男人而跳,這意味著什麽?


    就在白幽望著高流水離去的背影、短暫的閃神時,屋簷上突然冒出了一抹黑影,等她回過神的時候,黑影已經消失。


    這個黑影她很熟悉,那是黑巫令的身影。


    黑巫令已經找到這裏,看來天神已經派了另外一批人來,恐怕還有祭師在內。


    黑影從屋簷上快速的閃走,來到無人的街角,站在一個穿著長白袍子的中年男子身後,然後將自己頭上的黑帽取下,露出一張深幽的臉孔,就像黑暗中的幽靈一般,陰沉的稟報自己打探到的結果,“白巫令在新.科文狀元的府邸,以她準備的藥材來看,她是想給南明王妃解術。”


    白袍男子沒有轉身回來,背對著黑巫令說話,“她要是給南明王妃解術,那就是天族的叛徒,對待天族的叛徒,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祭師,我們此行前來的目的是抓南明王妃,而不是懲治叛徒,你可不要粉末倒置了?”


    “黑巫令是舍不得對白巫令下手嗎?”


    “我隻是說事實。”


    “好,我也說事實。”白袍男子轉身回來,臉上用顏料畫著月亮的圖形,麵對著黑巫令下令,“抓南明王妃的事交給我,你這一次的任務就是懲治叛徒,今晚行動。”


    黑巫令似乎不讚同這樣的做法,帶著反對的意思,冷沉的說道:“你一個人能在南冥王的眼皮底下把人抓走嗎?”


    “這是我該擔心的問題,而你該想的應該是怎麽懲治叛徒。”


    “如果我不接受這個命令呢?”


    “那你就是不接受天神的指令。不接受天神的指令者——死。”


    “祭師,如今還沒能確定白巫令是不是叛徒就實行懲治,你不覺得太草率了嗎?”


    “是不是叛徒,今晚就知分曉,若她是叛徒,你就執行命令吧。”


    黑巫令對於這個命令很反對,甚至是生氣了,嚴怒的說道:“你是想借此機會除掉白巫令。”


    白袍男子轉過身,往前走去,邊走邊回答,“若她是叛徒,不用我出手,天神定然不會放過她。與其在這裏擔心她會受到懲罰,不如趁著她還沒有做錯之前阻止。黑羽,別不說我沒提醒你,白幽此時紅鸞星動,你若再不爭取,她這輩子就是別人的了。”


    “……”


    黑巫令沉默不語,回頭看了看剛才來的方向,一隻手掌緊握成拳頭,心有不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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