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npc對視了一眼, 均是感到棘手。


    怎麽這天一黑,無憂村就徹底的變了一個樣子,整個村裏再也找不到一個活人了, 都是一個個扛著棺材的紮紙人, 這場麵就有些驚悚了。


    王聖之提議:“我們先去神婆婆哪裏。”


    “好。”江白羽沒有任何的異議, 他們反應也算是快, 即便是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也沒有發出大聲的驚呼, 而是快速的朝著神婆婆那棟掉家裏的方向快速跑去。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神婆婆的住宅,白荷嬤嬤早早的在路邊等著, 她對著王聖之招手, 語氣裏很是焦急:“阿之,快!”


    白荷帶路,一路來到白天為王聖之準備的客房裏,她指著放在床鋪上的一些衣服,這衣服是純黑色的,白荷語氣很急促, 她催著讓王聖之快些穿上。


    “阿之, 快穿上!”


    白荷說話的時候, 就拿起腰側掛一個小鑼, 她拿起小鑼, 拿手指抹了一下,輕輕的敲響,隨後,江白羽他們就聽到一聲清涼的鈴聲響起,這聲音還是從樓下傳來的。


    “還有五分鍾, 村裏人暫時不會走,阿之,你必須快一些,你要走在最前麵,知道嗎?”


    王聖之沒有遲疑,他拿起床鋪上的衣服就穿戴在身上,這衣服上麵是一個褂子,款式跟中山裝有點像,扣子是盤扣,一直扣到脖子,底下的褲子也是黑色的,同時這地上的鞋子也是黑色,還有一個黑色的官帽。


    “你怎麽還不請魂上身?”白荷看到王聖之這麽快就把衣服換好了,也是鬆了一口,可在看到一旁傻愣愣的江白羽,就有些納悶了。


    “你的紙紮人是怎麽回事?你這紙紮人的臉呢?你怎麽不給畫完,你這樣的紙紮人根本就沒用啊,我的天,怎麽會發生這種事,這該如何是好……”白荷嬤嬤在再看到江白羽手裏的紙紮人是一張空白的紙,看江白羽那眼神就帶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江白羽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打算畫臉的時候,天就黑了,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呢?”


    白荷急的不行,她先是咚咚的跑下樓,就見再次上來的,已經不再是人模樣的白荷,而是紙紮人,她肩膀上扛著一個棺材,同時對江白羽遞來一把蘆葦席。


    “棺材得明天才能給你打了,先用這個席子卷一下,將就一下。”


    將就什麽?


    江白羽木木的接過這一卷草席子,整個人處於一種三觀陣亡的狀態,這席子該不會是給他卷身體用的吧……


    應該不至於吧。


    他第一天來這裏,就是給自己身體卷個草席嗎?


    “快啊,快點,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你現在不請魂上身,這一會兒上不了山,你若是想要被神樹庇護,就得親自去神樹上刻下你的名字才行。”


    “別擔心,一會兒我拉著你走路。”一旁的王聖之知道江白羽的擔憂,現在的江白羽眼睛看不到,嘴巴也不能說話,除了耳朵還能聽,其他的對他而言,全部都是黑暗的。


    行動非常的不便。


    “好。”有了王聖之這句話,江白羽頓時感覺壓力驟減,他念起那幾句熟悉的咒語,隨即眼前再次陷入黑暗中。


    “我在這裏。”王聖之抓了抓江白羽的手,先讓他安下心,隨即又說道:“我把你的身體先卷起來,背在我後背上。”


    說著,王聖之就蹲下身,從江白羽手中取出那一卷草席,此刻的江白羽就跟睡著了一樣,眼睛緊閉。


    將席子攤開,再把雙眼緊閉的江白羽放入草席上,將其裹好,隨後王聖之就直接撕了床單,當做布條,先把卷在席子裏麵的江白羽捆紮好,隨後就綁在身後。


    因為江白羽身高也挺高的,於是這人被綁在王聖之身後,就跟後背立著一根粗壯的柱子……


    江白羽本人是看不到這一幕的,他要是看到了,估計氣的當場想要殺了王聖之的心都有了。


    “這個你拿好,等你走到最前麵,你就脆響號角,等村民都到了神樹前,再吹一聲。”白荷嬤嬤又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根很巨大的牛角號。


    這號角很大,跟行軍大戰的時候,用的號角很像,但是遠比那大,且長。


    王聖之接過後,便拿著號角,一手抓著已經是紙紮人的江白羽。


    “你跟著我走。”


    江白羽完全看不到,隻能一路緊隨著王聖之,因此在王聖之快速快速奔跑,他就下意識的抓住王聖之的手,然後他感覺他完全不用走,他身輕如燕,腳下帶風。


    王聖之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他正在趕時間,白荷嬤嬤說,還有五分鍾,這五分鍾他估計已經消耗掉了三分鍾,他必須走在所有村民的前麵。


    無憂村的主路上,都是腳步停止的紙紮人,它們每個人的肩膀上都扛著一口黑色的棺材,在王聖之拽著一個無臉的紙紮人從它們身邊飛也似的掠過,這些紙紮人就仿佛毫無察覺,一動不動。


    在王聖之飛快的離開吊腳樓,白荷嬤嬤沒有動,還是紙紮人的她把那口抗在肩膀上的棺材放下,她就來到了閣樓。


    閣樓裏,燈火很明亮。


    那榻座上,眼神明亮的少女依舊穿著大紅的嫁衣,她在燭光的照應下,顯得極為的耀眼明媚,尤其是那嘴唇,妖豔如同綻放的花瓣。


    紙紮人白荷上前畢恭畢敬的彎了彎腰,給眼前的少女行了行了,隨後就把方才所發生的一切稟報。


    “神婆婆,我來打擾你了,阿之他帶回來的那個朋友,我今日裏送他去學紮紙手藝,他那紙紮人也做好了,隻是那臉卻是一張空白的,他說,他在畫臉的時候,這天就黑了。”可白荷還記得,自己在送江白羽過去的時候,記得時間的,做一個紙紮人,那時間是絕對充足的。


    “神婆婆你說,這事會不會有什麽影響?”白荷有些憂心忡忡的。


    像這種無臉的紙紮人,他們無憂村還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少女神婆點頭:“這事我也看到了,今天確實是比往日裏要早半個小時天黑,想來是有人故意把這時間推前了,恐怕就是不想他把這臉譜給畫下來。”


    白荷聽神婆婆的這一席話,心裏當即是驚懼不已。


    把時間推前了,也就意味著他們這長生界這一塊,數萬人的作息時間都跟著一起改變了,這究竟是什麽力量可以改變這些?


    白荷不敢去想。


    “那這人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他以為把這時間推前了,紙人的臉沒有了,就能安全的離開我們無憂村,不用被神樹懲罰?”除了這個,白荷嬤嬤實在想不出,這背後之人做這些,究竟是懷著什麽樣的目的了。


    少女神婆輕笑了一聲,聲音裏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我也不知,若是他真的打著這樣的算盤,這注意怕是要落空了。”


    “嬤嬤,你快些去吧,阿之在等你呢,他記性出了問題,今晚這祭拜樹神的事還得麻煩你多擔待了。”


    白荷趕緊的說道:“神婆婆,你當真不必這樣說,我這就去……”


    恰在這時,外麵傳來一聲蒼涼的號角聲,這號角聲悲壯莫名,聲音極為的洪亮,還帶著一些空靈的意味,響徹整個無憂村的上方,一時間無憂村主路上,所有扛著棺材的紙紮人就跟聽到了命令似的,他們再次挪動腳步,往山上前進。


    一條長長的隊伍隊伍,在村寨移動。


    白荷還想說一點什麽,是關於她白天精神恍惚,眼前出現奇怪的一幕。她不知道為何,怎麽就看到了阿之就變成了小時候放火燒村的人了,這事透露著不正常,她打算也跟神婆婆說一聲,可現在號角已經響起,所有的紙紮人開始前進。


    她得快點追上去,跟上走在隊伍前麵的阿之才行。


    “那婆婆,我先走了。”白荷說了一聲,就一路下了閣樓,等下了一層後,就再次把棺材抬起來,隨後飛也似的朝著紙人前進的隊伍裏狂奔。


    無憂村,臨水而建的吊腳樓。


    這一棟吊腳樓最底下的一層,幾乎是看不到任何的光線的,可這對一紙紮人來說,黑暗反而讓它們看的更為清楚。


    在江白羽和王聖之離開後,這些紙紮人就就是商討起來。


    這些紙紮人都是輪回者,一般而言,就他們這種低級的輪回者,通常進入的恐怖世界也是很低級的,他們事先也不知道自己進什麽樣的恐怖世界,都是進入之後才知道,被無限輪回界通知。


    而這次,他們是提前知曉的。


    還是一個很低級的恐怖世界,不過這個恐怖世界好像有好多年都沒有對外開放,對外的通道也關閉了,很少有人知曉這個恐怖世界。


    現在他們進入,還是以偷渡的方式進入。


    這些輪回者提前就被收買好了,他們拿了不少好處,也簽訂了不少的合同,他們這次進來,主要任務就是殺死鬼怪,製造一些事端,讓恐怖世界裏的任務難度升級,迫使一個叫王聖之的高級輪回者無法完成任務,最後出不來。


    這些輪回者也害怕被大佬級別的輪回者報複,可跟他們做擔保的大佬說,他們會給一個npc的身份給他們,相當於是一層偽裝,不會輕易的被認出,這些輪回者這才答應。


    雖然他們是低級輪回者,可他們也惜命啊。


    隻是這些擔心,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他們還是紅了眼睛,尤其是這些大佬還許諾他們,會將他們複活,這些輪回者就信心滿滿的進入了無限輪回界。


    隻是,等他們進入了無限輪回界後,他們就發現自己被坑了。


    他們想過很多種偷渡的方式,但是,以一紮紙人的方式偷渡,他們還真的沒有預料到。在他們進入無限輪回界後,他們的身體就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各自就跟軟腳蝦似的趴在地上,隨後上了紙人的身上。


    整個人,除了一張臉還是能做出各種表情,他們就跟植物人一樣,動彈不得。


    至於那身體,完全被一股外力操控,如同提錢的木偶,環抱魂魄寄居的紙紮人上車,麵對忘川公交車裏,那些輪回者驚恐的眼神,還有逃避的目光,這些魂魄上身到紙紮人的輪回者,心裏也非常的不好受。


    就算他們再如何的蠻橫,到底還是個低級輪回者。


    心態不夠強,沒有經曆過太多的恐怖世界,被輪回者這樣盯著,心裏頭跟針紮了似的。


    他們可以看到同伴的樣子,卻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但是從同伴那一臉鬼氣的模樣,就能推測出,自己此刻大概模樣。


    這些輪回者心裏隻想哭。


    這偷渡的方式太坑人了。


    帶著沮喪的心情,一直到了他們相應的站台下車,隻是等他們下車後,那股操控他們身體的力量一下子被抽走了,他們寄居在紙人的身體裏,而自己的身體則是把紙人重重的壓在了身下,處境一度非常的尷尬。


    而更尷尬的還在後麵,它們以紙紮人的視角,就看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撿走了……


    它們被帶到一間屋子裏關押起來。


    就算是紙紮人,這裏的人都不放過他們,還用繩子將其捆綁。這些輪回者自然不甘心就這麽的被捆綁,尤其是在聽到王聖之那番話後,他們更是有逃跑的心了。


    他們的嘴巴被漿糊給糊住了,外人是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可他們現在是紙人,紙人之間的交流,還是知道的。


    他們自認為很隱秘的討論著如何出去的辦法,那捆綁在紙人的繩子,用的也不是什麽麻繩一類的,也是用紙搓的,就跟裝個樣子似的,若是尋常的話,就直接用手一扯你就給扯斷了。


    可現在的他們都是紙紮人。


    彼此需要借力才行,這些捆綁在椅子上的紙紮人就吭哧吭哧的借力,然後他們就驚喜的發現,自己手腳似乎能動了,雖然非常的堅硬,木楞,也不是沒有反應,隻是反應很遲鈍罷了。


    這一發現,讓這一屋子裏的紙紮人欣喜若狂。


    “我們加把力,盡量把腳墊起來,扒拉一下手,就借著椅子,把這繩子給磨斷掉!”紙紮人非常欣然的接受了這個提議。


    十個紙紮人都開始吭哧吭哧的賣力磨繩子了。


    兩個看守他們的男子借著外麵的縫隙看到裏麵發生的一切,對此,他們沒有出聲阻止,反而相互之間搖搖頭。


    屋裏麵的紙紮人不知道,它們所有行為都落入這看守的眼裏。


    等那紙繩子磨斷了,他們就嚐試著從椅子上下來,開始挪動身體,最後他們發現,這紙紮人動還是能動的,就是行動很緩慢罷了。


    “唉,我的這個紙人手破了,腳也破了,會不會有影響啊。”一個輪回者看到紙質的手套破了之後,露出了裏麵的蘆葦杆和稻草,就不由地擔心了起來。


    “我後背破了個大洞,現在感覺有點透心涼是怎麽回事啊。”


    “應該沒事吧,我看了一下,現在我們十個紙人的手腳都破了,不過我沒有感到任何的疼痛感,這就是紙人,又不是活的,沒事的。”


    “對啊,我們都是要回到自己身體去的,這紙人破了就破了,要是真的很有用,就再紮一個不就行了,這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白紙,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對對對,別想那麽多就好了,咦,我感覺我現在力氣變得很大啊,都能一拳打死一頭牛了!我再試著走走看,真的很快,一點都不遲鈍了,這是怎麽回事?”


    “我感覺現在的自己比在自己身上還要強,不,應該是強好幾倍,我都能上天入地的飛了,身體輕盈的就跟一個紙片似的……”


    黑漆漆的屋子裏,這十個紙人享受著不同尋常的力量,他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找到了什麽關鍵因素,這才似的他們擁有這樣逆天的力量。


    “我感覺,我現在一個人都能把王聖之那廝給收拾了!”一個輪回者信心滿滿。


    “先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想著該怎麽出去吧。”一個輪回者說道,已經有輪回者安耐不住了,它們急吼吼的施展了身體裏源源不斷被注入的力量,對著那關閉的大門轟打。


    一直緊閉的大門被打飛了,飛到河裏,發出一聲響亮的噗通聲。


    隻是在打飛大門的同時,那兩個出手的紙人,手掌裏的蘆葦杆和稻草,一點點的鬆開了,裏麵的東西還有些掉落。


    紙紮人有些麵麵相覷。


    隨即爆發出一陣狂妄的笑聲來。


    “我們這算是開掛了對不對?我擦!我感覺現在的我都牛逼懷了,都能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我現在對這個身份很滿意,不愧是大佬給我們安排的!”


    “畢竟我們是npc嘛,雖然是冒充的,可到底跟往日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那我們現在幹嘛?是先找王聖之麻煩,還是去殺鬼怪啊?”輪回者都聚在一起,站在河岸邊,他們眺望整個村寨,就發現除了河邊是黑暗的,村寨其他的地方燈火通明。


    而眼下,天不知道何時已經黑了。


    “我覺得最好還是先把我們的身體找出來,這身體不找回來,我總感覺不安心。”


    “也不知道這紙人的力量可以用多久,要是一次性的,那我們豈不是浪費了這麽一個大好的機會?”


    這也是一個大問題。


    這些紙人在討論的時候,一路往上麵走,然後他們就來到了村寨的主路。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了一條很奇怪的隊伍。


    就跟送葬出行的隊伍,入眼皆是白紙裹著的紙人,他們看不到頭,也看不到尾。


    這條隊伍悄無聲息的,走路都沒有一丁點動靜,它們均是一個個和人身高無幾的紙紮人,而這些紙紮人肩膀都扛著一口黑色的棺材,這隻隊伍排隊著隊伍前進,全程都是很有持續的,一個接著一個的,走的不算很快,也不慢。


    剛從黑屋子裏出來的十個輪回者瞬間變成了啞巴,他們就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心裏頭涼氣直冒,完全不想再待在這裏了。


    這場麵太詭異了,也太陰森了。


    就算村寨裏,燈火輝煌,可他們還是看的心驚肉跳,每一個經過他們身邊的紙紮人,都扛著一口厚實的棺材,而這些紙人扛的時候,輕飄飄的,這些紙紮人麵部那裏,都有一張很年輕的麵孔,看起來活靈活現,這些紙紮人很明顯就是這個無憂村的人,而他們僅僅隻是看了站在路邊的紙紮人一眼,就沒有再關注。


    十個兩手空空的紙紮人站在路邊,被看的是透心涼。


    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這個村子裏的人都扛著棺材,那他們呢,是不是也要扛棺材啊?十個輪回者都快崩潰了,為了不引起太大的騷動,這十個輪回者又跑到了關押他們的吊腳樓附近,開始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現在怎麽辦?這村裏全部都是紙人,這戰鬥力太強了,我們要是直接打,完全幹不過啊。”


    “要不,跟著這些紙人,看看它們到底做什麽。”


    “我覺得可行,不過,我覺得我們最好分幾組來,各自分配好任務,這樣不至於大家都紮堆在一起。”有輪回者提議道。


    其他紙紮人都默不作聲,默認了這人的提議。


    “現在,我們一共有十人,現在分四人跟著這些村子裏的紙人一同前行。其餘的六人,我們再分三組,每組兩人:一組去查看王聖之現在的行動,盯著他看看他到底在幹什麽:一組去查找除掉我們名字的辦法,我懷疑我們這名字,就在族譜上麵,隻要拿到族譜,我們就將其抹掉:一組跟那些偷渡客匯合,我們出籌碼,跟他們合作,先把這些偷渡客拉攏過來。”


    十個紙人都分配好各自的小組後,就開始分頭行動了起來。


    它們的身影在無憂村裏,各個角落穿梭了起來,這些紙人身輕如燕,隻要腳尖一點,就能飛到幾層樓那麽高,它們到處上躥下跳,在無憂村裏的上空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弧線。


    輪回者把紙人的身體運用的是爐火純青,他們很喜歡現在的身體,現在的他們,簡直就跟那能上天入地的超人一樣。


    隻是,這十個輪回者沒有發現,在他們每次一使用這些紙人的身體,他們原本破掉的手腳,那扯開的口子就越來越大了,隻是這些輪回者都沒有放在心上。


    他們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而且覺得這些都是用紙糊的,等下次真的有需要的話,再拿點白紙糊一下,就好了。


    和這個十個偷渡到這個恐怖世界裏的輪回者有相同待遇還有另外二十人,這二十人都是乘坐同一班車的偷渡客。


    這些人在現實世界裏,都是經曆過一些命案的,有主動,也有被動,無一例外,都是潛逃人員,他們作案都很謹慎,有很強的反跟蹤意識,就是因為一直沒有被抓到,導致這二十裏麵,很有一些人已經狂妄到沒有任何底線。


    他們收到了天價酬勞,同時被許諾諸多好處,他們在見識到了,原來他們所在的世界裏,還有輪回者這樣特殊人群,在見識到了成為輪回者能得到諸多的好處之後,這些人心動了。


    眼下,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他們成為很幸運的人,被人送進來,不需要他們去打點關係,不需要他們自己出錢,他們就進來了。


    這是許多普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那些普通人傾盡財力,就是為了能夠成為輪回者,而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進來了。


    那些人對他們說:“那裏麵就是天堂,裏麵有許多好吃的,好玩的,漂亮的女人,帥氣的男人,隻要你們想要,可以直接去搶,裏麵的東西和人都是你們的。”


    “在無限輪回界裏殺人是不犯法的,可以隨便殺,想殺多少就殺多少,隻要活到最後,你們就是一名合格的輪回者。”


    “成了輪回者,你們就是人上人。”


    “進去後,你們可以隨心所欲,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不用拘束,不用躲躲藏藏。因為你們是偷渡客,你們不接受任何管轄範圍內,無限輪回界對你們不會有任何的保護,但是同時,你們也不會受到任何限製,因此,你們就是恐怖世界裏,最自由的一批人。”


    “去吧,這裏就是天堂,是屬於你們的世界,肆意的揮霍吧。”


    33個被挑選來的潛逃罪犯,被一番忽悠,各種收買,他們乘著忘川公交車進來了。


    他們這次來,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殺死那個npc!


    那個開著公交車的npc!


    等進入恐怖世界後,尋找各種機會下手,這就是他們此次進來的任務,這些逃犯覺得沒有問題,一個個的信心滿滿的進來了,他們根本不知道無限輪回界是什麽,以前也沒有聽說過,就稀裏糊塗的進來了。


    因為無知,就無畏。


    這些逃犯根本沒有感到任何的害怕,他們看到不少人坐車,他們也坐車,雖然他們坐車的方式和其他人不同,隻能被迫趴在車頂外麵,在看到不少同伴被丟下車子,混入白茫茫的一片濃霧裏麵,這些逃犯也隻是撇撇嘴。


    他們隻覺得這些被甩下去的人很沒有用。


    就坐個車子,都能被甩下去,說明,這些人根本就不配和他們當同伴,而且這人死多些,到時候跟他們爭搶最後的獎勵也少了。


    這是好事。


    沒有逃犯為失去性命的人感到痛心。


    等下了車子,來到一處奇怪的站台,他們就看到走在他們前麵的那些紙紮人都倒下了,一個個趴在地上,這些逃犯看到這一幕,無不哈哈大笑。


    可等他們自己也被捆綁好,被放在小黑屋裏,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這些逃犯手腳都被綁著,用的還是很粗的麻繩,同樣的被固定在椅子上,這些麻繩對於這些逃犯而言,真的不算什麽,他們找機會,想辦法,在經曆一些摩擦後就解開了。


    等解開繩子,他們發現,外麵還有人看守,而且看守的人還是有好幾個,各個看起來都很年輕力壯的,手裏拿著一根黑色的鐵鞭,他們在車站沒有多久,就被這鐵鞭給打了。


    被打一下,他們就趴在地上了,這些偷渡客是知道這鐵鞭的厲害,因此都沒有在這個時候出來硬碰硬。


    “等天黑了,再行動,我們最好去這些村子裏偷一些武器,這樣才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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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偷渡客沒有吭聲,他們可沒有什麽團隊合作精神,他們在現實社會裏,向來都是單打獨鬥,他們是不願意把自己的行蹤告訴其他人,這是他們這麽多年以來,逃亡的經驗所得。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們活的也越長久。


    而且,他們正是因為殺了人,才練就了遇事冷靜處理,絕對小心辦事的道理,那種衝動勁兒,在這些逃犯什麽是沒有的,他們已經習慣冷靜去思考。


    因為,他們看似膽大妄為,其實是最惜命的那一撥人。


    最怕死的就是他們。


    眼下他們之所以都不吭聲,不是他們沒有想法,相反的他們想法很多,隻是,這情況很不利於行動罷了,他們都不願意自己當出頭鳥。


    等天黑後,這些偷渡客就發現,外麵看守他們的幾個年輕人不見了,這可是一個難得好機會。輪到開門的時候,這些偷渡客都彼此沒有說話,可勁兒往一處使,這默契,還有配合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門開了。


    所有被關押的偷渡客出來了。


    他們所關押的地方,同樣也是比較偏僻的,他們出來後,就看到村寨很明亮,似乎家家戶戶都開了燈,路邊的兩側也有火焰,是一根根類似路燈的柱子,那柱子有一個頂端開口的大玻璃罩子,裏麵有火焰在燃燒。


    很亮很亮。


    可這些偷渡客卻一點都不覺得溫暖,也感受不到這些光亮帶來的安全感,他們看到村寨的路上,是一條很長很長的隊伍,這隊伍行走的都不是什麽人,而是一個個擁有人臉的紙紮人,這些紙紮人肩膀上都扛著一口棺材。


    滿腔雞血的偷渡客頓時被抽空了,他們默默的看著詭異的一幕,半天,他們這二十人都沒有一人行動。


    “這村子裏是怎麽回事啊?怎麽都是紙紮人?白天村子裏的那些人都去哪裏了?”有人忍不住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啊。


    這些偷渡客在心裏吐槽道,大家都是同時被抓進來的,不分先後的。


    沒有人回答,偷渡客也不打算聚集在一起,他們來這裏,確切的說是來享受的,現在人都紮堆了,肯定很惹眼,所以他們隻想盡快的找個人少的地方,先躲起來看看情況再說。


    “好癢,怎麽回事啊?這裏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啊,連蚊子都給做出來了,太逼真了吧。”有偷渡客吐槽不已。


    這人一說,其他的偷渡客也覺得身上癢的不行,這癢的地方,先是一個地方癢,隨後就是全身都在癢,就跟那痱子突然的起來了,不但癢,還疼。


    “我也好癢,該不會是我關押我們的那個房子幾百年沒有放東西了,長了一堆的跳蚤吧,不然的話,怎麽我們各個跟過敏了似的。”


    偷渡客默默的看了看彼此,隨後就發現,有幾個比較慘,那臉上都起了一粒粒花生米那麽的大的疹子,紅的發亮,看著就很嚇人。


    他們這些人身上都起了疹子,是一些米粒大小的紅點點,不是非常疼,可癢的難受,全身都給長了遍。


    這疹子起來後,都會下意識的用手去抓,去撓,緩解這種瘙癢,這前麵是能抓,能撓,可後背,尤其是那身材胖的男人,那就難受了,那個人急的不行,他是那種臉上也跟著起了花生米那麽大疹子的人。


    “兄弟,幫個忙,我後背養的不行,幫我抓一把。”這個胖乎乎的男人對一個年輕的偷渡客說道。


    那年輕人看了胖男人一眼,便說道:“那我隔著衣服給你抓。”


    胖男人無所謂的說道:“行啊,你幫我抓一下,我真的快癢死了。”這胖男人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短袖,被撐的圓溜溜的,年輕人就伸手在他後背撓抓,胖男人舒服的歎了口氣,他覺得力道還不夠大,讓年輕人繼續用力。


    “我在用力,就把你皮給撓破了。”


    胖男人那裏在乎這個,他也沒有在意,根本不相信,抓個癢,還真的能把皮撓破。


    “沒事沒事,你用力抓。”


    這年輕人無奈,隻能繼續用力,狠狠的給胖男人抓了幾下,後麵幾下力氣有點大,年輕人感覺自己抓的時候,手指頭都帶著一股濕熱,他一看,就看到站在他前麵的胖子,後背,隔著白色的短袖,有了幾道血印子。


    那血印子從後背滲透出來,染紅了外麵的白色衣服。


    “不好意思啊,把你後背抓破了。”年輕人有點難為情,連連後退幾步,生怕這胖子找他麻煩。


    那胖子似乎舒服極了,一點都沒有被抓破的感覺,反而有股得到釋放的輕鬆感。


    “沒事沒事,破了就破了,唉,終於不癢了,舒坦了。”


    其他偷渡客看的羨慕極了,他們還是癢的要命,一個女偷渡客臉上的疹子很明顯,她怕破相了,一直忍著不去撓,結果,越是忍,這臉癢的厲害,最後他沒有忍住。


    等指甲把那疹子抓破,出了血,她發現沒有那麽癢了,似乎還挺舒服的,她就繼續抓,繼續抓,那疹子破開,皮膚撕破,傷口在擴大,血不斷的往外流,等流了半邊臉,這女子才覺得不癢了。


    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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