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展眉被她吻住,一點道理都不講,掙脫也掙不開。


    心裏麵著急又生氣,心裏麵一狠,就驀地張嘴,把他的唇瓣給狠狠的咬了一下。


    這一下讓江逸塵覺得吃痛,低低倒抽了一口氣。


    但是,卻仍舊沒有離開她的唇瓣,而是變本加厲的,要把她吃下去一樣,狠狠的去吻她的唇瓣。


    摧枯拉朽般要將她身上的所有熱情都席卷出來一樣。


    顧展眉掙不開,咬他也不能逼退他。


    手指緊緊握起,指甲都忍不住的掐進了手心的肉裏麵。


    江逸塵想要挑起某種回憶一樣,去吻她。


    可是,顧展眉麵對這樣凶狠的吻,卻心裏麵除了怨恨跟冷漠,沒有半分的悸動。


    她搖頭想要擺脫。


    江逸塵就大力的要捏碎她的下巴一樣,撕咬她的唇瓣。


    用力的仿佛要把她撕開吃了一樣。


    她被咬疼了,眼淚就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卻是一聲不吭,不迎合也不回應。


    江逸塵看著她帶淚的眼睛,心裏麵有些氣急敗壞。


    一把就推開她,呼吸也因為剛才的激吻有些劇烈的起伏。


    顧展眉被這樣大力的推了一下,整個人往後一倒,清瘦的背脊撞在椅背上,疼的眉毛都皺了起來。


    江逸塵看著她,眼睛眯起:“我聽說你結婚了。”


    顧展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覺得有些粘膩,垂眼一眼,才發現手上染了血,不知道是江逸塵的,還是她自己的。


    她吸了口氣,抬起眼睛看著他,不卑不亢的回答:“是,我結婚了。”


    “結婚了幹嘛還要喊我回來?”


    江逸塵皺著眉毛,像是在看垃圾一樣看著她。


    顧展眉的眉毛緊緊皺起,不確定的問他:“我喊你回來的?”


    “不是嗎?”江逸塵的視線冷冷掃著她。


    顧展眉的視線垂了垂,忽然覺得腦子有些亂。


    她已經跟他七年沒有聯絡,如今怎麽會是她把他給喊回來的?


    她的手指在桌麵上曲起抓緊,視線清明的對上他的眸光,咬字清晰的開口:“不是我喊你回來的。”


    “不是你會是誰?現在移情別戀就翻臉不認人了?”


    江逸塵簡直想要將自己郵箱裏麵的電子郵件甩到顧展眉的臉上,但是,那些郵件都隻是一串虛無的網絡字體,根本沒有實質。


    他大步走過去,抓住顧展眉的手,將她拉起來:“我帶你去看。”


    “看什麽?”


    顧展眉的手被他抓住,有些警惕的盯著他。


    “看你喊我回來的那封信。”


    顧展眉愣住:“我從來沒有寫過,這七年我都沒有你的音信,怎麽會給你寫信?”


    她覺得不對勁兒。


    江逸塵卻眯著眼睛看她:“我聽說你嫁了軍區司令的小兒子,這麽著急跟我撇清關係嗎?”


    “這不是撇清關係,而是我真的沒有做過。”


    顧展眉口齒清晰,每個字都是看著江逸塵的眼睛說的。


    江逸塵看著她跟自己這樣淡定從容的解釋,心裏麵隱隱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可是,卻還是有些鬆不開手。


    “跟我走。”她大力拉她往外走。


    顧展眉已經結婚,現在又是在醫院裏麵。


    她不想要讓同事看見她跟別人拉拉扯扯。


    可是,江逸塵根本就不給她反對的機會,看她不走,直接就把她扛起來往肩膀上一扔,然後拉開門出去。


    “你神經病啊你!你放開我!”


    顧展眉被一把扛起來,胃被他硬邦邦的肩頭頂著,走幾步就好像要吐出來了一樣,忍不住的伸手使勁錘他的背:“你放開我!”


    江逸塵任她鬧騰,隻字不語。


    隻是在他倆走過的走廊裏,留下顧展眉憤怒慌亂的罵聲。


    在各自診室裏麵休息的醫生在聽見顧展眉的聲音之後,也紛紛奇怪的拉開門看外麵的動靜。


    隻不過江逸塵腿長步子快,等那些醫生拉開診室的房門往外看的時候,顧展眉早就已經被江逸塵給扛著走了。


    顧展眉知道江逸塵的脾氣,霸道冷漠又不講道理。


    當初在一起念書的時候他話少的很,卻是一個狠角色。


    每次考試都是拔頭籌,而且就連隔壁法學院的名嘴再跟他一起辯論競賽的時候,都被他給堵得啞口無言。


    他想要做什麽,就一定要做什麽,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


    所以,當初他不告而別的時候,她才會覺得,江逸塵就是厭倦了她,把她當成一個玩具一樣,玩膩了連告訴她一聲都不肯,就直接出國深造。


    她念書的時候,受過他的很多幫助。


    成績不好,考試的時候臨時抱佛腳,他徹夜給她補習,監督他背書。


    四六級考的不好,他幹脆用英語跟她交流。


    隻要是說錯什麽,就會被白眼罵一頓。


    她甚至一度被他罵的想要灰溜溜的提分手,可是,隻要一有這個念頭,就會立刻被他劈頭蓋臉變本加厲的罵。


    她隻要被罵了就難過的要死,總是覺得跟他之間的差距很大,甚至是覺得有些自卑。


    可是,習慣了他在身邊,卻不知不覺的就想要依賴他一輩子。


    因為,盡管被他罵,他卻也默默的關心著她。


    下雨的時候把傘全部撐給她,自己淋得半邊身子都濕透。


    知道她暑假寒假都會去打工,所以每天夜裏等她下班然後接她回去。


    她大姨媽疼的要死要活,她給她灌了暖水袋捂在她的肚子上,還跟她開玩笑說:“聽說結婚後生了孩子就不會痛了,你要不是試試?”


    她那個時候雖然疼的臉都發白,但是聽見江逸塵這句話,卻覺得心裏麵驚喜又溫暖,好像肚子都不疼了一樣。


    她想嫁給江逸塵,跟江逸塵生活在一起一輩子,給他生一對兒女,日子平平靜靜的過到白頭。


    一輩子都不分開。


    她那個時候覺得,自己的一輩子就會按照這樣的軌跡往下走,不會再有別的什麽意外發生。


    她的丈夫一定會是江逸塵這個脾氣壞但是心眼好的傲嬌男人。


    可是……他走了……


    走的不留半句話,就像是丟垃圾一樣,把她給丟在了這裏。


    她被江逸塵扛著往前走,胃疼的厲害,腦子裏麵卻不停的響起來的都是以前的事情。


    身體上的疼痛,在加上心裏麵好像被剜了一刀一樣的疼痛,讓她的眼淚都控製不住的往外流。


    等江逸塵一下子把她給放在肝膽外科的私人診室的時候,顧展眉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要錢的往下流。


    江逸塵皺眉看她一眼,沒有開口哄她。


    也已經習慣了不去哄她。


    而是將筆記本電腦打開,等著程序啟動,進入桌麵。


    顧展眉抬眼看他。


    江逸塵心裏麵煩躁不已,在看見程序進入之後,才迅速的登陸道郵箱,然後將郵件點開給顧展眉看:“這不是你發給我的郵件嗎?”


    顧展眉看著那封郵件,看著發信人的署名,怔了一下,才開口:“是我的,但是……”


    “是你的?”


    江逸塵將電腦屏幕啪的一下關上,然後轉過頭來,憤怒的看著她,冷笑:“那你跟我聯絡的這七年又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態?”


    “七年……聯絡?”


    顧展眉不明所以的看著江逸塵:“我不懂你什麽意思?”


    她臉上掛著淚珠看著江逸塵,一臉的茫然。


    江逸塵看著她那張茫然無辜的臉,眯眼,惡狠狠的開口:“跟我聯絡了七年,一副深情的等我回來,我現在回來了,你就用這張無辜茫然的臉對著我?”


    他的視線掃到顧展眉右手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伸手就去抓住她的手,然後一把擄下來,拿著戒指問她:“你就是這麽等我回來的?跟別的男人結婚,然後等我回來?”


    顧展眉看著江逸塵捏著自己的戒指,皺著眉毛搖頭:“不,江逸塵……我們之間,肯定是有誤會的……我從來沒有給你發過郵件,從你離開的那一天……”


    啪——


    顧展眉的臉上重重挨了一個巴掌。


    臉也被打偏過去,唇角好像被打破了一樣,火辣辣的疼。


    她的眼淚從眼角一下就兜不住,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嘴巴裏麵那些解釋的話也都說不出來。


    江逸塵在打了這一巴掌之後,也好像忽然間明白自己做了什麽一樣,手指顫抖起來。


    顧展眉吸了口氣,轉過頭,倔強的看著他,問:“江逸塵……你是怎麽做到這樣氣勢洶洶的來責怪我,來打我這一巴掌的?”


    江逸塵眯眼,一字一句,好像要咬碎了她一樣,開口回答:“因為你負了我,顧展眉。”


    “我負了你?”


    顧展眉的手指撐住桌麵,將幾乎站不穩的身體撐起來,眼睛看著她:“當初不告而別的人是你,走了七年半句話沒有的也是你!我等了你七年!明知道你是拋棄了我,我還像是個傻瓜一樣等了你七年!你到頭來要給我一巴掌,責怪我負了你?!”


    “你是個騙子,顧展眉,”江逸塵看著她,認定她騙了自己一樣,將那枚戒指舉起來,“你嫁給了別人!”


    “我當然要嫁給別人!不然我要等你到人老珠黃,等個三五十年嗎?為了你一輩子都不嫁人嗎?!”顧展眉走近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揪緊,讓他高大的身體彎腰麵對她的眼睛,然後流著淚,咬牙問他,“江逸塵,你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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