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們還是不出去嗎?”


    寧采臣起了身,耶律敏兒立即便知道了。


    自從他們買到了衣食用具之後,他們便和寧采臣耗上了。


    也奇了怪了,不知是什麽人,竟然這樣有耐性,竟然真的不攻進來,耐心地等著。


    “下這麽大的雨,怎麽出去。”寧采臣又不是傻的,誰知道外麵布陣的人陣法修為怎麽樣,如果本事不到家,成了無差別滅殺,那誰會出去代人受死?


    “我,我這不是怕耽誤你們的事嗎?咯咯……”以笑做演示,她的口才不行啊!


    不,不是口才不行,是心虛。騙他人代過,這心本就是虛。一旦心虛,這再多的理由都說不出來。


    沒有話說,或者說是不好說出來,在人們一個個醒來後,她隻能掉頭回去。


    “爸爸,要不要逼他們出去?”妙善跑了過來,小聲道。


    “不,不用。”


    “為什麽?咱們真的要一直呆在這兒?”


    不為什麽,就是要呆在這兒。那個黑衣人是誰?


    寧采臣絕不相信真的隻是個夢。


    如果一開始,他是不想來這兒,隻是沒辦法不得不來。但是現在他反而想呆下來,等待黑衣人的再次到來。


    來這個世界不短了。也見過仙人了,但是這麽看不透的,還是第一次。


    與黑衣人交談,那感覺就像是與天地交談一般。就是《黃庭內景經》在他麵前,也是全力隱匿氣息,不敢露出分毫。


    寧采臣可以感受到《黃庭內景經》的那份謹慎。


    而能讓《黃庭內景經》這麽謹慎的,寧采臣能想到的隻有聖人,以及道祖,可他們沒有一個是黑衣,更不用說建立什麽魔界。就是上次小世界毀滅時,《黃庭內景經》也是想閃就閃。根本沒有這麽謹慎。


    魔的方麵,能做到這一點,也是有。可那人分明是死了的。


    寧采臣想等下去,等那人說的再見麵之時。


    “他們的吃食是有限的。總是有吃光用光的一天。”這是寧采臣給的答案。不是寧采臣想隱瞞,而是他覺得那個人,就是處於巔峰,擁有觀音佛位的妙善都是對抗不得。


    既然對抗不了,那麽與其說出來惹人心煩意亂。不如什麽都不說的好。


    雨越下越大,往遠處看去,好象一塊灰幕遮住了視線。灰蒙蒙一片,樹啊,房子啊,什麽也看不見。


    “郡主。”


    “怎麽?咱們的吃食又不多了。”下雨天本就鬧心得慌,現在還要為吃的鬧心。


    她是郡主噯,什麽時候管過這個。不是應該反過來的嗎?


    “是。”承認吃的不多,立即又說,“郡主。為什麽不實話實說呢?看他們沒有攻進來,顯然是顧忌郡主的身份。隻要郡主與宋人明說,借他們點人力。應當不難吧!”


    “不難?你沒看到他現在都收了咱們多少銀子了?再說出這事,你說是一百萬兩銀子夠,還是二百萬兩?再等等吧!實在不行,吃過的骨頭添水再煮。本郡主就不信耗不過他!”


    “是。”主子做了決定,他們隻能聽著。


    好在他們吃過的骨頭沒有丟,洗洗幹淨,添上水是可以再煮的。隻是肉湯要換個名稱,稱為骨頭湯了。


    當然這骨頭湯是他們喝的,在熬湯前,早為耶律敏兒留了。有肉有湯的真料。


    這雨下起來沒完沒了,一點兒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到……


    “本郡主受不了了。你說你為什麽還有吃的?”


    用骨頭湯堅持了兩天,耶律敏兒便生主意,一口氣全買光寧采臣的食物。雖然這一下要欠上幾十萬兩銀子,但是卻比花一二百萬要好吧。


    可是明明買光了耶律敏兒看到的一切食物,他們也賣了。可是也不知他們是從哪兒,總是還有吃的。


    就像現在這樣:寧采臣手一掏,便掏出一塊油鹽餅,吃得是那樣香甜。


    吃肉吃膩了……


    多麽難得啊!寧采臣都不敢相信自己吃肉還有吃膩的一天。這素餅吃起來也就分外的香甜。上一世,常有人說他大魚大肉都吃膩了,寧采臣現在是真心信了。


    看著寧采臣又不知從哪兒摸出的餅子,耶律敏兒覺得自己頭皮發麻,頭發都要掉了。“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問我。”寧采臣笑了,“如果我說我是神仙,你信不信?”


    “不要開玩笑!”她氣鼓鼓的。


    “開玩笑?”寧采臣說,“那你說我這吃的哪兒來的?”


    “好吧!你到底想幹什麽?”哪兒來的,耶律敏兒要知道,她早就買光了。


    不過她想買光隻怕不容易,先不說寧采臣願不願意,就是船艙中堆滿的米麵,她又要出多少銀子?要知道寧采臣可不會對他手軟的。


    “你說你是神仙?”耶律敏兒突然不發愁了。


    “是啊!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現在我就泄露些天機……”


    “停!本郡主不需要知道什麽天機?”耶律敏兒笑了,似乎又有了男人們在她麵前顯擺的時光。


    寧采臣:“那你想要什麽?”


    耶律敏兒:“本郡主隻想你帶我出去。”


    寧采臣看了看外麵,故意說:“這麽大的雨!”


    耶律敏兒:“這與雨無關。是我根本出不去。”


    寧采臣:“出不去?”


    耶律敏兒:“你不要裝了。uu看書.uukash其實我早該想的到,像你這樣的奇人又怎麽會發現不了。你也知道這是一座陣法了吧!”


    “郡主!”手下人很著急。郡主怎麽什麽都說了?


    耶律敏兒卻突然表現得很理智。“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嗎?他不是個凡人。這一切人家早就看出來了,人家隻是有心陪咱們玩罷了。”


    啪啪。


    “果然不愧是皇女!看來你並不像你表現的那樣。”寧采臣輕輕拍了拍手。


    耶律敏兒用纖纖玉指撩了撩頭發,說:“人家在上京代父王人情理往,累都累死了。本想輕鬆一下,想不到大人竟然不是個凡人,一點兒都不好玩。”


    寧采臣:“那你想怎麽樣呢?”她都挑明了,寧采臣自然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


    他也是糊塗了,那麽大神通的人,想找自己是不費吹灰之力,根本沒有必要在這兒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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