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放金銀的地方有機關,不用猜也可以知道,所以那個契丹人是不可能成功的,除了留下了一隻臂膀。


    “啊!我的胳膊!”手伸了進去,卻沒有箭矢飛出,隻有“叭”的一聲,那是胳膊斷掉的聲音。


    胳膊斷開處的大動脈瞬間噴湧出大量的血液,仿佛他身上有噴之不盡的鮮血似的。


    但是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他會有噴之不盡的鮮血,慘嚎變成了嗚嗚聲,直至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其他的契丹人……“都殺了吧!”


    看著契丹人死在自己的眼前,眾冤魂恢複了神智,一個個興高彩烈起來。


    他們有的是工匠,作為修建密室的工匠,總是免不了走上這條路,不是這一次,便是下一次。


    但是更多的卻是女子。顯然這些契丹人喜歡在金銀上做樂,也不嫌硌得慌。


    “都是輪回去吧!”


    外族所侵,仙機已斷。這兒沒有陰司地府,隻有契丹人的神。


    但是有神又怎麽樣,寧采臣也是神,比起信仰成的神,寧采臣這個神顯得更正宗一些。


    更何況,作為膽敢擊殺軍旗狼神的寧采臣,有再多的信仰神,又怎麽敢與他開戰?


    寧采臣又不是要殺光他們這些信仰神,而隻是把這地方的鬼魂渡走。為了這點事開戰,那是白癡。契丹人已經不是當初的契丹人了。


    大地下飛飛揚一個個鬼魂,數量多的無可計數。就像是一大片,一望無際的蒲公英園,突然一起成熟了,飛出一個個蒲公英的種子。漫天飛舞。


    咦?血腥氣?


    呂洞賓沒有飛遠。就是飛遠了。衝天而起的無邊無際的鬼魂,也足以吸引他回來。


    等他趕到時,寧采臣他們已經離開了。但是人雖然離開了,呂洞賓仍然可以知道這是誰做的。


    “他怎麽變成了這樣?真的是上榜之後,神昏智障嗎?不行,我得勸勸他。”


    呂洞賓立即騰雲而起,追趕凡人的腳步,不要太簡單。


    “寧采臣。那些人都是你殺的?”呂洞賓質問道。


    “那些人?”寧采臣一愣,“不,我隻殺了幾個禍害漢人同胞的禽獸罷了。”


    “禽獸?”呂洞賓,“不錯。他們是禽獸,可是你不是。大劫來臨,你若妄開殺戮……”


    “怎麽樣?我會上榜不是?”


    寧采臣笑了,但是一雙眼睛卻更加冷靜了。


    看著他的雙眼,呂洞賓才想到。他不久前才告訴他寧采臣榜上有名。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呂洞賓苦澀地開了口:“那你也不能隨意殺人。越是大劫,你越多做功德,也好肉身封神。”


    寧采臣搖了搖頭說:“你也說了肉身封神。但是我封的不是神,而是魔。肉身封魔。”


    呂洞賓知道。知道寧采臣說的不錯,肉身封神做功德。那麽肉身封魔自然要多積業力才對。


    呂洞賓問道:“所以你才殺人。”


    寧采臣看著他,搖了搖頭:“不,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寧采臣:“我一直以為我有用之不盡的時間,但是突然之間我卻知道我要死了。這才發現似乎我什麽都沒有做……”


    那一天,呂洞賓與寧采臣聊了許久,隻是他們誰也沒有說服誰罷了。


    人要死了,出使的使命卻不能丟,至少現在不能丟。


    很快他們便到了上京,這是一個一點兒都不繁華的都市。


    不,這兒完全稱不上是都市,隻是一個被強盜占領的城市罷了。


    這個城市的原住民,擔驚受怕,似乎害怕隨時都會讓人殺掉似的。


    這個城市擁有的,便是這樣一種壓抑的氣氛。


    “皇帝陛下正忙,現在沒有時間接見你們。”遼國的大理寺卿這樣說。


    來到了上京,陛見不能,就是住宿的地方,他們也不與安排。


    “大人,怎麽辦?”


    “先找地方住下來。”


    沒有獲得陛見的權力,寧采臣他們自然需要找個地方住下來。


    “大人,你看這家客棧怎麽樣?”人多好辦事,不一會兒,便找到一家可以住下他們這個使節團的大客棧。


    “也好,就住這了。”沒有什麽好挑剔的,這時代可沒什麽五星級,上了規模的客棧,全都是大同小異。


    先住下來,至於住到什麽時候,那等看遼國皇帝什麽時候召見他們了。


    看著來了這麽多的客人,客棧掌櫃高興得自己都跑了出來。“各位客官,住店嗎?”


    “當然。”


    “客官們是宋人?”


    “是。”


    “我看也是。”掌櫃的很高興,因為宋人住店是給銀子的,而遼人隻會給刀子。


    聽說是宋人,掌櫃的更加熱情了,簡直把他這客棧誇得天下少有。


    不過再誇也沒用,如果是出來旅遊,寧采臣也許有興奮看看這古代遼國的客棧,但是現在什麽情況……


    知道自己榜上有名,哪兒還有心情看這客棧,再加上不遠處的馬糞。


    遼人多馬,京城的馬更是不少。隻是遼人可沒有清理馬糞的衛生習慣,這馬兒是走到哪,拉到哪。


    作為一家客棧,人來人往,馬糞更是不少。


    “有沒有什麽清靜的別院?”


    “別院,有有有。一看少爺便是大買賣人!”


    掌櫃賣力誇著,似乎是隻有做大買賣的,才住的起別院似的。


    可是他這誇耀話,完全是拍在了馬腿上。這是古代,雖然宋朝商業發達,但是這不等於商人的社會地位便高。


    一聽掌櫃的說寧采臣是商人,當場便有人不樂意了。“你瞎說什麽!咱們大人怎麽是商賈之流?”


    掌櫃的:“大人?”


    “那是。你聽好了,咱們是奉皇帝陛下出使遼國的使節,這是咱們的正使寧大人。”


    使節?宋人?


    掌櫃的轉了個彎,這才明白他們的身份似的,臉上笑容不變,卻微不可察地躲開了寧采臣他們一些。一拍臉袋說:“呀!差點忘了,那別院已經租出去了。現在小店空房不夠,住不下諸位大人。”


    如果不是他有躲開的動作,就是寧采臣也相信他是真的沒有空房間,可是現在……


    “大人,既然他們沒有空房間,咱們就換一家吧?”使團的人走了一路了,隻想早早住店歇歇腳,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老板的小動作。


    寧采臣注意到了,所以盯著他看。看了好一會兒,看得掌櫃的都心虛了,寧采臣才點了點頭,說:“好!”


    他並沒有為難掌櫃的。


    掌櫃的是在說瞎話,他自己知道。不是沒有空房間,隻是不能租給宋人,不,宋官。


    編謊話,心總是虛的。再讓人盯著看,這心也就虛的更加厲害了。好在對方沒有說什麽,就離去了……


    “掌櫃的。”沒理睬,小二加大聲音,“掌櫃的。”


    本就心虛。這背後突然大聲,掌櫃的當場一哆嗦,差點嚇癱在地上,一看是自己店中的夥計,立即惱羞成怒,火大道:“叫什麽叫?我還沒死呢?”


    死?掌櫃的在說什麽呢?


    不過小二可不敢問他,而是恭敬說:“掌櫃的,客房準備好了,客人呢?”


    掌櫃的:“什麽客人?”


    小二:“就是剛才一大幫子人。”


    掌櫃的:“沒有。咱們這什麽人都沒有,從來都沒有什麽客人來,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看著掌櫃的要吃人的眼神,小二哪兒敢說不明白。“掌櫃的,那我去忙了。”


    怎麽回事?明明有那麽多人來投宿,掌櫃的怎麽說沒人?難不成是人家又不住了,掌櫃的才這麽火大?


    小二不明白,隻是胡亂猜測。


    “等一下。”掌櫃的又叫住了回店裏去的小二。


    小二:“掌櫃的,你有什麽吩咐?”


    掌櫃的:“你去幫我去送個信。”


    “是,掌櫃的。”


    ……


    很快,天就快黑了。


    寧采臣他們,除了打發去找住處的,其他人全在茶館。


    就是這個茶館,也是硬搶的。


    說是硬搶,還不是他們想坐下歇歇腳,不想這茶館的人卻說沒座了。


    你說你客棧沒房,寧采臣他們不可能一間間察看,也便罷了。


    可你一個茶館,一眼便看見裏麵有多少座位。


    明明空了那麽多,卻說沒座。又不是夏天,哪有這麽多的人喝茶。


    又是趕了這麽久的路,卻連個落腳的地都沒有,魯智深早就火大了,他一亮他那砂鍋般拳頭,掌櫃的、小二,全都嚇跑了。


    成了雀巢鳩占,也算是強搶了。


    不過,實在沒有落腳的地,u看書.uukansu反正人都跑了,也就在這停留。


    “大人,沒有客房。”


    很快一個個便回報過來,卻沒有一個好消息。“諾大的上京城,竟然連一處可以落腳的客棧都沒有?”


    這實在令人無法相信。


    寧采臣皺了皺眉問道:“你們去找客房,是不是都報了身份?”


    “是的,大人。”


    “他們問了,小的們才報的。”


    寧采臣又問道:“在你們報出身份前,他們是不是有什麽變化?”


    “不錯,大人。咱們是報了身份,他們才說沒房的。”


    “對,一開始,他們明明還說有房的。”


    果然是這樣。這麽明顯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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