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挖宋江的牆角


    “你在說啥子?”黑熊般的一身粗肉,鐵牛似得遍體頑皮。交加一字赤黃眉,雙眼赤絲亂係。怒發渾如鐵刷,猙獰好似狻猊。天蓬惡煞下雲梯。


    這個樣貌,想不知道他是誰都難。


    寧采臣說:“你聽我的沒錯,但是要記得絕對不能一個人上路?”


    “為什麽?”李逵好奇道。


    李逵是宋江的死忠,寧采臣知道自己很難挖過來,而且嗜殺是李逵的缺點,雖然他殺了不少惡人,但也有許多人無辜喪命,其中甚至包括兒童。


    魯迅評價李逵:李逵劫法場時,掄起板斧來排頭砍去,而所砍的是看客。我佩服會用拖刀計的老將黃漢升,但我愛莽撞的不顧利害而終於被部下偷了頭去的張翼德;我卻又憎惡張翼德型的不問青紅皂白,掄板斧“排頭砍去”的李逵,我因此喜歡張順的將他誘進水裏去,淹得他兩眼翻白。


    “你這鳥人一點兒也不爽利,說話說一半。”李逵氣嚷嚷道。


    宋江也不勸阻,反而說道:“大人有什麽交待直說的好!”要知道這是古代,講究尊卑有序。


    在白,寧采臣是朝廷官員,李逵以前不過是戴宗手下看牢房的小卒。


    李逵是沂水縣百丈村人氏,小名叫鐵牛,長得黝黑,殺人不留步,常常“照排砍去”,人見人怕,綽號“黑旋風”。


    這就和後世九十年代的聯防隊一樣。


    來來,你們也不要在外麵為惡了。全來執法得了。


    為了和諧,這事不與評價。


    但是李逵這麽個人……算了,他母親是無辜的。


    寧采臣想到一個瞎眼老母,好容易拉拔大兩個孩子長大,卻讓老虎生吃了。想想她當時一定很無助。


    於是寧采臣說道:“你天生煞星。與人一起還好,否則接母則母必死。”


    寧采臣沒提老虎,他是擔心自己的穿入,或許不再會是老虎,而是野狼什麽的。


    “什麽?你這鳥人咒俺娘死?俺活劈了你!”李逵猛然發瘋,掄起一隻斧子便劈。


    寧采臣早已今非昔比,又怎麽會讓李逵劈中。但是這瞬間他看到了許多,晁蓋的驚,阮氏兄弟的急,杜遷宋萬的怒……以及宋江想阻止,卻又停了下來。


    看來,他還沒有死心“動武”啊!


    寧采臣沒有再躲,而是伸出兩隻手指夾住了李逵的斧頭。


    這斧頭的速度連親速都沒有,太慢了。


    其實用幻道更容易,甚至可以讓李逵劈死宋江。但這並不是寧采臣想要的。


    他要震懾!


    震懾住宋江,讓他不敢動殺人的腦筋。


    你不是力氣大,叫鐵牛嗎?


    好,咱就比比這力氣。


    “什麽?這怎麽可能?”


    李逵的力氣,粱山眾人是見識過的,沒人比得上。可是寧采臣,一個文人,兩根手指就夾住了?


    騙人的吧!


    隻聽說過寧采臣,跟隨宋江上山的一應新人,全都大吃一驚,不敢相信他們看到的。


    就是那些老人也沒有想到寧采臣有這麽大的力氣。


    李逵愣了一下,看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之人,竟然兩根手指夾住了自己的斧子。李逵一下子有的憤怒的公牛,拚命使著力氣,吐氣開聲。


    但是這是圖勞的,憑添了十人之力,加上寧采臣自己便是十一人的力量。就是妙善也不明白本是雙修的功法,為什麽對寧采臣越隻是增添了力氣,單純的力量。


    李逵雖然號稱“鐵牛”,有一牛之力,但是一個鐵牛和十一頭鐵牛角力,他又怎麽可能角得動?


    寧采臣增添的力量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而是以他為標準的十人之力,而他本身的力氣也早超出普通人的範疇了。


    好在這力量隻有寧采臣施展雙修心法時才會出現,否則他今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夾著李逵的板斧,看著他臉紅脖子粗的說道:“李逵,你天生噬殺,行事主要遵循的就是快樂原則,最常掛在嘴邊的詞,就是‘快活’!生割了黃文炳後稱‘吃我割得快活’,屠了扈三娘一家後道‘吃我殺得快活’,殺人不是為了複仇,不是出於廝殺的需要,而僅僅是為了快活!你這個天殺的殺星,活該死在自己人手中。”


    寧采臣確實起了殺心。你想奪粱山沒問題,但是你對我起了殺心,那麽便不要怪我。先斷宋江一臂再說。


    宋江做了這麽多年的押司,自會察顏觀色,見寧采臣起了殺心,立即勸道:“都是自家兄弟,千萬不要傷了和氣。”


    李逵罵人,他不怕傷了和氣;李逵掄斧砍人,不是自己有兩手,說不定便成了李逵手下的冤死鬼。


    現在,他跳出來做好人了。


    李逵從來沒有遇過力氣比自己大的,他也知道自己是遇上了對手了。脹紅著臉,嚷嚷道:“誰殺了黃文炳,誰屠了扈三娘一家。你不要冤枉好人!”


    呃-


    忘了,那是宋江掌權後的事了。


    不過這氣勢起來了,能鼓不能泄。寧采臣說:“初上梁山時叫嚷的‘放著我們有許多軍馬,便造反,怕怎地?晁蓋哥哥做了大皇帝,宋江哥哥做了小皇帝,……殺去東京,奪了鳥位……在那裏快活,卻不好?’這話是哪個說的?”


    寧采臣是大宋的官,這話他自然說的沒錯。而李逵也由於沒有提王倫和寧采臣不敢回嘴。


    不過,現在寧采臣也不好為了李逵還沒做過的事,就殺了他。雖然曆史上有寫,但是他現在畢竟還沒做過。甚至可以說李逵的大膽殺人,是與宋江的權位有著一定關係的。於是寧采臣說:“哼!看在你還是個孝子的份上,這次就放了你。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向自己人揮斧頭,我就先生劈了你!”


    寧采臣手一撥,直接把李逵弄到了一邊。


    作為第一個施展全部力氣的實驗品,寧采臣沒有控製自己的力氣,直接把他甩到了地上。


    這李逵自上了粱山,除了少數幾人,一個都不熟。現在看他讓人甩了個大馬哈,斧子都掉了。忍不住偷笑。


    李逵丟了人,牛眼一瞪:“哪個,哪個在笑俺?有本事與俺比比力氣?”


    雖然倒了,但是李逵的力氣不是蓋的,這兒可沒人比得上。所以沒有一個敢回應他的挑戰。為了不讓他挑上,他看到誰,哪一個都忍得很辛苦。


    寧采臣說:“李逵,信不信隨你,反正我告訴你了。你若是一個人去,你母親必死!”


    這一次,寧采臣說的更直接,但是李逵這一次卻不敢反駁了,低著頭,一言不發。安靜無比,比那些偷笑的人更加老實。


    寧采臣與李逵一下子,便從李逵對他們的角色掉換了過來。


    看到自己的頭號打手都不是寧采臣的對手,宋江他們也老實了起來。直到寧采臣下山,吳用才問花榮道:“花賢弟,你看這位大人,你可勝得?”


    花榮,梁山好漢中排行第九,馬軍八驃騎兼先鋒使之首。原是清風寨副知寨,使一杆銀槍,一張弓射遍天下無敵手,生得一雙俊目,齒白唇紅,眉飛入鬢,細腰乍臂,銀盔銀甲,善騎烈馬,能開硬弓,被比作西漢“飛將軍”李廣,人稱“小李廣”。


    花榮想了一下說:“他的弓箭功夫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單單這身力氣,實在是了得!”


    “那還用說。這世上比俺鐵牛厲害的,不知有多少,但是力氣比俺還大的,幾乎沒有。”李逵很自豪自己的力氣。


    “那你怎麽沒有比贏他?”花榮問道。


    李逵抓抓頭:“俺怎麽知道世上還有這樣的變態在!不過讓俺說,就是你的弓箭也射不中人家。”


    “哦?你要不要試試?”花榮取下弓,指著他道。


    “別別,我又沒說俺能對抗你的弓箭。俺是說他?”李逵立即躲了,花榮的弓,他實在不敢領教,是真的指哪打哪。


    “鐵牛!”宋江先是喝止李逵,然後問花榮說,“花賢弟,如果是弓箭呢?”


    花榮想了一下,說:“李逵的斧子雖然不快,但是也不算慢。看他輕易便夾住了李逵的斧子,顯然他的速度也不慢。”


    在所有人都震驚於寧采臣的力氣時,花榮作為一個弓手,卻盯住了寧采臣的速度。


    李逵暴起,到掄起斧子,時間並不長,但是寧采臣卻夾住了李逵的斧子。


    李逵有鐵牛之稱,人也像牛一樣,莽撞,不知變通。他是不知道什麽是留手的。也就是說李逵是出了全力的。


    越想,花榮越是沒有把握,所以在宋江再次追問,他才會說:“不知道,如果對李逵兄弟時,他沒有出全力,那麽他的速度恐怕真的可以接住我的箭。”


    宋江沉思了。李逵卻說:“他肯定沒出全力,俺鐵牛知道。”


    “鐵牛!”宋江正擔心這個,他卻是傷口上撒鹽。


    宋江喝了一聲,這次李逵卻沒有閉嘴,而是又說:“哥哥。”


    “什麽事?”宋江對李逵沒有閉嘴,自然不會有好氣。


    李逵說:“俺是問接俺娘的事。哥哥說俺是不是聽他的。”


    嘶-


    真是頭疼啊!


    宋江知道,一個人聽另一個人的,聽久了,是會產生依靠的,但是他能反對嗎?


    不說萬一真出了什麽事,李逵肯定是要埋怨他,但是讓李逵就這麽聽寧采臣的,他又實在不甘心。


    勸李逵不聽寧采臣的嗎?


    “哥哥。”吳用打斷了宋江的沉思,搖了搖頭。


    宋江見了,立即警醒。這兒還有花榮在,他不比李逵,千萬不能傷了兄弟的心。宋江知道,如果他說不要聽寧采臣,李逵肯定會聽,不會有任何懷疑。但是花榮不同,他一定會覺得自己做的不對,根本不在乎兄弟的情義,若是萬一再出個意外。嘶……宋江假裝認真思考了一遍說:“鐵牛,不管是什麽人說的。他也是為了小心。鐵牛你貪杯誤事,有一個兄弟跟著也好。”


    宋江同意了,但是他沒有說聽寧采臣的,而是說擔心李逵貪杯誤事。隻這一句,在表達了對李逵的關心時,同時也把寧采臣的提醒,變成他的。


    而且比起寧采臣的神神秘秘,一口咬定李母會死,顯然他的建議,人性很多。是在擔心李逵喝酒誤事。


    “哥哥放心,俺鐵牛省得,絕不貪杯誤事。”感動得李逵隻覺還是宋公明哥哥會體貼人。


    打發了李逵他們,宋江問吳用說:“學究先生,這世上真有知未來事不戔?”


    吳用說:“知不知,我不知道,但是對鐵牛,我也可以推算出來。”


    “哦?速速說來。”宋江需要知道沒人可以知道未來事,否則他還需要謀劃什麽。人家全知道了,幹脆認輸算了。


    吳用說:“李逵性急,誰肯與他同去?這是一。二是李逵那兩把板斧,實在是乍眼得很。如果在貪好酒食。雖說沒有十成,**成還是有的。這樣的事隻要推斷就好,用不上卜卦算命。”


    這話宋江愛聽,也舒心不少:“李逵這個兄弟此去必然有失;不知眾兄弟們誰是他鄉中人。可與他那裏與李逵兄弟搭個伴。”


    這邊宋江聽從了吳用的推斷,這也是他想要的推斷。


    不過另一邊,卻有人相信了寧采臣的神奇,急匆匆追下山去。“大人慢行!”


    寧采臣回頭,卻見一出家行者打扮的披發僧人在後麵追來。


    近了,uu看書 w.uuan 看到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睛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不像是一個出家人,倒像是個武將。


    “敢問壯士高名?”寧采臣問道。


    行者答:“在下行者武鬆。”語話軒昂,吐千丈淩雲之誌氣。


    武鬆?他怎麽在山上?這個時間,武鬆應該沒上山才對?


    寧采臣正想著,武鬆卻說:“在下家中還有兄、嫂,也想取來,知大人神奇,所以特定趕來問個章程。”


    什麽?武大郎還沒有死?那武鬆怎麽上得梁山?


    亂了,武鬆身上的變化,難道說自己已經在改變了曆史?


    王倫是,吳用是,宋江來了也是,現在武鬆也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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