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次我無論如何都會去,是絕不會手軟了!”


    “好!我幫你!”


    寧采臣要去看看這個惡棍到底長得一副什麽樣子。


    十三娘哭了,一邊落淚,一邊吃著口中的食物,還一邊說道:“謝謝你!寧哥哥。”


    與此同時高太尉府上。


    高俅坐在高大的躺椅上愜意的很,突然隨著宮中內侍到來,他立即彈身而起,身體敏捷得就像是一個武林高手。多年的蹴毬練就的一身敏捷。


    “王公公,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宮中的老太監們一笑起來有如夜嫋一般。“高太尉,還不是那件事。這不,我也老了,想著在家鄉置辦下個陰宅。”


    一聽,果然還是這事。高俅為難道:“公公有所不知,您所求的土地已被賞賜於院試第二名。本來嗎,一小小秀才,那地收就收了。但這人卻偏偏極有才華,就連官家都極為賞識他的才華。”


    一個宮中的太監,本來以高俅的官職是不用怕他的。可誰讓他是鄭貴妃的人。而自己偏偏還剛剛得罪了這鄭貴妃。


    其實高俅覺得這事他很是冤枉,那李師師明明是王詵的主意。最後卻落得自己一身不是。


    王詵是宋神宗的妹夫,今上的姑父,自然沒人敢惹。


    可官家也是。一邊寵愛著李師師,一邊又對鄭貴妃疼愛不減。


    這鄭貴妃也是了得,自從入宮,便一直是官家的至愛。即使十五年前有傳言是她害死了大皇子,官家也一直對她寵愛倍至。


    這樣的女人,高俅哪兒敢惹。久而久之,就是她身邊的人,外官也是輕易不敢招惹的。


    前不久,這太監便來找自己,為弄幾畝地,做百年後的陰宅。


    都說太監害人,高俅現在是有了深刻的理解了。


    王太監要哪塊地不好,偏偏要一廩生的田地。


    誰家好好的田地最後葬了一個死太監都不會高興,更不必說廩生了。


    廩生也就罷了,雖說文人高貴,可那要看和誰比。


    萬萬想不到的是這廩生不調查不要緊,一調查,就是高俅也頭疼了。


    這廩生的詩詞,官家是極喜歡的。雖然李師師那小娘說是喜愛這詩詞,才彈唱出來,但是高俅絕不相信世上有無緣無故的愛。


    一查才知道。原來他們在杭州就相識,甚至聽老媽子說,姑娘能來,也是為他所勸。


    高俅不敢得罪宮裏的娘娘,這宮外的娘娘他就敢得罪了?同樣得罪不起。


    王公公一遍又一遍說著自己老了,想買處葬身的陰宅,都難能如願。


    這話,高俅仔細聽著,連連應是。嘴上說著王公公洪福齊天,當延壽百年,不過他心中卻不是這樣想。反而想著,你怎麽還不死,你現在就死,我也不用為難了。


    王太監說了半天,高俅就是不鬆口。他也急了,嘿嘿陰笑:“其實高太尉無須為那秀才擔心,老奴聽說那秀才在家鄉提了反詩,恐怕即將大難臨頭了。嘻嘻。”


    太監真是毒啊!那秀才可是你家鄉的鄉親。


    高俅隻覺得從頭涼到腳,作為非科舉入仕的官員。高俅十分注重各種關係,否則他也不會從一書僮官至太尉了。這裏麵自然有著蘇軾的人脈關係。


    寧采臣在家鄉的狂放不羈,高俅也使人打聽過。


    正因為打聽過,他才更不想動他。


    從小在蘇軾身邊長大,他自然知道狂放不羈的文士有多好使用。比如他,他隻是稍使手段,蘇軾便為他鋪橋架路。


    沒有蘇軾的鋪橋架路,他一小小書僮又怎麽可能會入帝君王目,又怎麽會遇上端王。這一切之始便在於他是蘇軾的書僮,蘇軾也為他出了力氣。否則天下蹴球者眾多,哪有他表現的份。


    單隻這點,他便不想動寧采臣,更不必說寧采臣有後還有個李師師,而李師師的背後則是官家。主意打定,他也就說道:“哦?這倒沒聽說。不這本朝不以言罪人,沒有因此捕人的理由。”


    “你……哼!”王太監見他不給麵子,拂袖而去。


    “王公公,王公公。”高俅叫了幾句,見沒留住人,也就隨他去了。


    一個太監罷了。


    為他得罪新娘娘實在不值。


    隻是這一切高俅的兒子卻看不懂了,高衙內問道:“爹,你不是常告誡兒子,這宮中的公公不能得罪嗎?”


    “不錯,這點你能記住,實在很好。”高俅滿意地撫須點頭。


    “那爹你這是?”


    “宮中的公公不能得罪,但不等於外麵的人便能得罪。”


    高衙內更不懂了。“爹,你是說那個秀才比王公公還重要?”


    “為父不是科舉入仕,這在仕林是不小的負擔,uu看書 ww.uuashu.om 而你又不好為官。為今後記,一個能為我所用的官員極為重要!”


    有些事,即使是親兒子也是不能說的,比如這官家外出嫖妓。


    不過比起寧采臣的人脈來,高俅更得意的自然是自己人生最大的創舉,控製了蘇軾。


    天下書僮何其多,高官的書僮又有多少?但有幾個如他一般,能做到太尉的?沒有,一個都沒有。


    本來他以為蘇軾那樣的人,天下也就一個。他也就隻能借一次勢。可現在又多了個寧采臣,這人無論才學、性情,都與蘇軾極其相似。更妙的是,他的關係可比當年蘇軾的關係更加親密,一直通達到了官家的枕邊人。


    這樣的人,他要不利用,他就不是高俅了。


    與之相比,一個太監又算什麽。


    王抵王公公離開了太尉府,憤憤不平。“好你個潑醃貨。官做大了,就不認人了!哼!雜家就不信了,沒了你高太尉。這點兒小事,雜家自己也辦不來。”


    他們這等殘疾人最怕別人削了他們的麵子。


    如果說一開始,他隻是看上了寧采臣的地,那麽現在可就是非要不可了。


    這老太監到杭州還需些時日。寧采臣卻與十三娘上路了。


    據十三娘所說,她父親是山東的一夥賊人的頭目,武功不弱。再多問,她卻不說了。


    沒有更詳細的資料,寧采臣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聽說是夥賊人,寧采臣是帶上了從白素貞那兒討來的符紙,以防萬一。妖魔鬼怪的世界也並不全無好處的,至少這對付凡人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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