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如初見。


    也並非一直如此美好。


    最好不打傘,喜歡清涼的雨絲。在臉上,變成朦朧。


    “十三娘,為什麽這麽說?”


    朦朧總會逝去,與其視而不見,不如聽聽。


    十三娘的表情一如當初在望河樓,冷寂,冷寂的可怕。“我這次下山,除了尋找機緣,也是為了斬去俗世孽債。”


    不想聽,這絕非什麽好事,更不會是什麽可以炫耀的故事。隻會是痛。


    “我母親本是一歌女,卻為一惡棍施暴。那個惡棍便是我的生父。”


    果然不是個好故事啊!


    “在山上,我一直無法開悟,師父說我是無法做到太上忘情。母親為我而死,這仇,我是非報不可。”


    “其實我一早便知道他在什麽地方,但我卻一直都不敢去。我告訴我說不用他,我也能成為劍仙。到時我會以劍仙的絕強之姿麵對他。可是現在我懂了,就和寧哥哥的劍神一樣,不放下,是無法進軍無上劍道的。”


    西門吹雪的故事,寧采臣沒有改,因為那本就是完美的西門吹雪。


    也許西門吹雪的人生並不完美,但西門吹雪是完美的。


    西門吹雪的故事,他已寫完,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


    蜀山傳自太上。太上忘情,還真是像啊!


    “十三娘,你誤會了,我想表達的並不是這意思,書中不也有無數感人之處嗎?比如對他的兒子。他兒子總是哭……”


    十三娘打斷他:“你還要說他遇上孫秀青嗎?他第一眼看見孫秀青的時候,寂寞的格局開始改變。


    說是第一眼並不恰當,說是孫秀青也不恰當,準確的說,他在陸小鳳的第一個故事中,他寂寞的格局開始改變。


    他為一個女人治傷,然後彼此相愛。再到後來,他們還有了一個孩子。


    他不再孤單一人,有人陪他等、有人伴著他、有人傾聽他、有人理解他。他不再孤單一人,在形式上,在感情上,他都有了一個依托。”


    她不像是說別人,反倒像是說自己。“寧哥哥是想讓他有感情人化嗎?我也想啊!可是劍本無情,求證劍道又豈能多情?他的劍道越來越遠了啊!直到他重新認識到了這點。”


    “不!”寧采臣反駁道,“他似乎離得劍道越來越遠。可是沒有人知道,遠,在很多時候,隻是我們看待事物的角度而形成的。如果真的有人能在人生的格局之外俯視,是可以看到西門離劍道是越來越近。


    沒有人可以從一出生就沒有人性中的各種情感,要想走出人性情感的局,首先就必須入局。”


    寧采臣說的這些全是人道理念,為的便是讓她明白。唯一差的是沒有解釋天地人三道的關係。


    可三道的關係真說了,反而壞事,不是自己,而是十三娘。


    當她得知自己為之苦惱奮鬥的,其實隻是人道時,也許永遠都超脫不出的人道。又有幾人可以承受住這打擊。


    就連自己,一個從來都沒有什麽仙道、神道之人,不也曾動搖過嗎?


    一個從小便灌輸她追求天道為人生目標的人生觀,突然得知自己再度受騙了,絕不是幫她,而是害了她。


    “嗯。”十三娘點點頭說,“所以我要先認他,然後再殺了他。”


    十三娘走了,走得很堅決。


    這件事,他似乎不好插手,也許從律法規條上找出無數的方法,讓她不去殺死自己的父親。


    但是這世界不是這麽簡單,是一個孝道重於法理的時代。


    強奸,是可以打死的。


    隻是動手的不該是她。


    當寧采臣想明白,避出去時,隻有茫茫雨夜路,再看不到她的身影。


    夏侯劍回來了,重新包紮了傷口。不過與他同行的,卻是燕赤俠。


    “夏侯兄,你來的正好。十三娘要去報母仇,快幫我找她。”


    “十三娘的仇人在哪?”


    “不知道。”


    “她去了哪兒?”


    “不知道。”寧采臣低沉了下去。“不過我知道那仇人曾施暴了她的母親。”


    十三娘的故事,是極大的隱私,寧采臣決定隱瞞了。


    夏侯劍看向燕赤俠,仿佛是想看透他的內心似的。


    他們能是到一起,本就奇怪了。現在這樣就更奇怪了。“夏侯兄,燕捕頭,你們這是?”


    燕赤俠沒有對夏侯劍解釋,而是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語氣說道:“我這次來,是有任務的。”


    “什麽任務?”


    夏侯劍看著他,決定相信他。“寧相公,他發現了一個拐賣婦女,逼良為娼的團夥。他來找我幫忙。”


    寧采臣點點頭,在他看來,這逼良為娼很正常,也正好在捕快的職責在。


    燕赤俠見寧采臣對這事陌不關心,有些不太高興。這時的他是正義感過盛,有妖必斬,有壞人必抓。


    寧采臣的陌不關心,讓他心生的好感,直線下降。文人……


    不過他又想得到幫助,uu看書 uukansu至少是夏侯劍的幫助。“這夥人與一般人不同,他們偷來女子,是讓人迫害淩辱,而不是賣與妓寨。”


    “什麽?不會這麽巧吧?”


    寧采臣不敢相信有這麽巧的事,但是這卻也是一個線索。


    這時代有多少這樣的變態?十三娘的母親又與多巧隻是被施暴,又是的歌女的。


    “走,我幫你!”寧采臣大聲道。


    “好!這才是男兒所為!”隻兩句,便拉來寧采臣,他自然是高興。


    寧采臣的劍法,特別是那劍輪舞,使得燕赤俠相信他絕對是一個不次於夏侯劍的幫手。


    “他們人多嗎?”寧采臣又問道。


    他又注意到個細節。他的劍法一對一,是湊和了,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


    “人數不少。”人數若不多,他也不會找人幫忙了。


    “有弓箭嗎?”


    宋朝的弓箭很出名的,這又是寧采臣注意的一個細節。


    “這個…沒有注意。”雖然朝庭嚴懲個人有弓弩,但是弓箭早已進入了大門大戶,就是弩也有不少。


    這群人有沒有,燕赤俠不敢打包票。


    寧采臣想了想,說:“好!我這再去找兩個高手幫忙。對方人多,有備無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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