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是極為不好對付的,因為他對自己有著極強的信心。如果你說的沒有道理,是不可能打動他的。


    寧采臣想了一下,說:“於我看來,世間之劍分五。一為劍戲,借劍之名,行玩樂之事。像我們書生便是如此。實為下乘。”


    夏侯劍想了書生之劍,點頭稱是。他自然是看不起那些拿劍顯擺的人。


    與此同時,他對寧采臣的劍意也在減消。


    寧采臣都說書生劍是下乘了,他這愛劍癡劍之人又怎麽會自降身份,與之動手。


    修煉之人,無論修的是什麽。對惡意都是分外敏感的。


    一道劍意總是頂著自己,總是讓人不愉快的。劍意一消,他的講解便流暢起來:“二為劍技,工巧於兵,行本之法,是為中等;三為劍藝,技升為藝,動靜之間,渾然天成,是為上乘;四為劍心,百轉千折,隨手成劍,不凝於物,莫礙於心;五為劍無,悟劍悟天下,道法自然,則處處有劍,處趕無劍。劍客以為然否?”


    根本不用問,不看他的臉色,這可是後世眾人歸納總結而成。即使後世之人都會在初次聽聞時,被忽悠瘸了,何況一古人。


    夏侯劍果然執弟子禮道:“相公之言,字字珠璣,在下今日方知劍道。相公洞察分明,夏侯謝過相公授業解惑。”


    後世言論就是強大,高手又如何,還不是瘸了。


    寧采臣點點頭,一副大宗師,天下事全在心中的模樣。做戲做全套。


    人生啊!人生有時不是你想裝13,而是生活逼得你裝13。


    隻是好景不長。


    “相公既如此知劍,想必劍道也是不凡。夏侯不才,若領教相公劍法。”


    這是個癡人,繞了半天,又轉了回來。


    寧采臣看著手中的酒,實在是吃不下去了。


    這人怎麽這樣?說了半天,還是要打。就是不看在我是讀書人的麵子上,也該看在我喝醉了的份上。


    寧采臣看看左右,一個癡人,一個是被他忽悠瘸的。


    這想瘸的不瘸,不想瘸的瘸了。


    這樓頂之上竟無一通情達理,觀看細節之人。


    道一句:“你醉了!”能死啊!


    夏侯劍是一個說做就做之人,前後已三次,他不會再做通知。這一次,他直接拔劍相向。


    寧采臣立即以劍鞘相擋。


    夏侯劍皺了一下眉說:“寧相公還請出劍!”聲音大是不滿。


    如果我這劍鞘裏裝的是劍,不用你說,我也會用出劍。你武功再高,還能高過仙劍不成?問題是我這裏裝的不是劍,而是把傘,雨傘。


    夏侯劍嘴上說著,手上再不留情,他要逼寧采臣出劍。


    隻是這一劍他卻刺歪了。


    不要懷疑,十三娘沒有出手,她已被寧采臣忽悠瘸了,也想看看寧采臣的劍法。更何況寧采臣剛才阻擋夏侯劍的分明也是劍法。


    是夏侯劍揮不出劍,他額上出汗,麵色死灰。人更是倒在瓦上,直溜溜往下滾去。


    “快救人!”


    寧采臣的話,蜘蛛精是不想救,十三娘是聽到已來不及了。


    “砰。”


    身子直挺挺從樓上掉下。


    “快帶我下去!”


    下去後,寧采臣更是立即找人用桌子架了夏侯劍去白素貞的醫館。


    三層樓上掉下來,寧采臣不知這時代的醫術如何,但他知道白素貞是一定有辦法救他的。


    至於左玉郎在夏侯劍掉下來的瞬間,便本持著好漢不吃眼前虧逃了。


    到了白素貞的醫館,卻發現不知何時這裏麵已多了不少的客人,不,病人。


    夏侯劍由白素貞帶去治療。寧采臣卻在想:是我想錯了嗎?這中醫也不再注重年齡,而注重美女了嗎?


    寧采臣說:“生意不錯啊!”


    白素貞安置好夏侯劍,一臉嚴肅道:“我倒希望沒有生意。寧公子,這很可能是瘟疫。”


    什麽?


    古代最可怕的是什麽?


    不是戰爭,也不是災荒。最可怕是瘟疫。


    戰爭、災荒之下總有人活,但是瘟疫,卻幾乎必死。


    “怎麽會起瘟疫,又沒有戰爭……”寧采臣表情很嚴肅,卻突然說不下去了。


    白素貞說:“看來寧公子也想到了。各種邪氣又哪裏比得上地府。你那送來的朋友,身體已沒有大礙,但他同樣染上了瘟疫。”


    寧采臣說:“用柴胡、艾草、石膏,不能治嗎?”


    白素貞說:“想不到寧相公也是懂醫的。”


    “不,我隻是在書上看到。”艾草、石膏都是後世之方,這時代有沒有,寧采臣不知道,隻得假借於書。


    好在白素貞沒有追問,反而搖搖頭道:“不行。這五疫之氣來自地府,單單是人間之藥,恐怕是平息不了這裏瘟疫。”


    那怎麽辦?


    寧采臣在問。京城也有人在問。


    不同的是鄭貴妃問的是大皇子為什麽沒有死?


    同去的都統說:“回娘娘,據法元老和尚臨死前說是龍氣反噬。”


    聽到龍氣,這華容尊貴的女人身體一抖,憤怒道:“那他更要死!去,去金山寺去請他的師弟法海去。”


    “娘娘,那裏我也去了。法海和尚閉關,uu看書 ww.uukasu不問世事。”


    “那你不會派兵逼他出來。”


    “娘娘,我派了。可那和尚說,爭儲之事本就是師兄做錯了,真命之人,又豈能滅得。”


    “他是怎麽知道的?”鄭貴妃花容失色。


    再得寵,殺的是皇子也是通天大事。十五年前那一夜,她幾乎沒讓任何人知道。


    莫非世上真有真命?


    她不敢輕舉妄動了。


    法海沒有去嗎?不,他去了,他不僅去了,還落腳於杭州西湖靈隱寺內。


    站於石台觀此地龍脈。


    太弱了,龍氣反噬,隻是滅殺師兄,卻連本宗氣運都未波及。


    “佛祖,炎黃氣運將盡了嗎?還會不會有人皇出?若果炎黃氣運滅絕,那這天下又將是何人之天下?法海所做所為,又有何意義?”


    法海的質問,就是佛祖也回答不出。


    “法海。天地大劫,天機混亂,是結束,也是開端。混亂紅塵,己身不渡,何以渡人。”如來歎息。


    法海:“佛祖,那法海所為是對是錯?莫非要像師兄那樣,鎮壓妖魔,增加法力?”


    佛祖:“癡兒,癡兒。上一世你便為妖所誤,盜去本命舍利,從而錯失果位。因果不解,業障不息。”


    如來沒有說他對,也沒有說他錯,隻是讓他自己選。


    可是他真的很難選。特別是看到由於他師兄,使得五疫之氣充斥杭州,而妖怪們卻忙著救人。


    他的心,靜不下來。


    不悟前生,法力再高,也不過是一二十多歲的年青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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