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要緊,作為神仙,呂洞賓有的是辦法感應寧采臣的設計。


    不過不感應還好,這一感應,可把他急壞了。因為還一堆鐵鏈上竟沒有一絲法力。


    是。雷,至剛至陽,即使以浩然正氣,也克製不了。浩然正氣隻克製陰邪之力,這雷是萬萬稱不上陰邪的。


    可你浩然正氣用不了,我給你的劍鞘呢?用那個,總比用一堆凡鐵要強。這人平時蠻精明的,要不然也不會三番兩次戲弄不到他。這次怎麽變蠢了……


    等等。浩然正氣者最是正直,他該不會正直根發作,擔心用劍鞘擋雷會毀掉我的神念吧!


    應該不會才對。他一介凡人,我又沒有對他說過這法寶靈器之事,他不會知道。


    心裏想著不會,可他真不會,不應該這麽自尋死路才對。


    或許是七竅玲瓏心。


    這七竅玲瓏心太神秘。它雖不會讓人顯得多聰明,卻往往能看到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就像是比幹,滿朝文武都沒看出是妖,他偏偏有著懷疑,有著推斷。


    這已不是呂洞賓一小小的神念可以解決的了,他立即傳信與呂洞賓。


    可就是本尊聽了,呂洞賓也無法可想,直接對抗玉帝禦命。他隻不過是個聖人弟子,並不是聖人。就是聖人,不也為他所算計。


    不是他,即使道祖拿出封神榜來,也不會那麽快。那樣三位聖人便會有更多的時間以謀劃解決之道,而不必像現在這樣,直接全都拋棄。


    封神大戰中,截教被滅。闡教也沒得了好,半數弟子叛教。


    這樣關乎教基的大事,聖人也推算不出的話,那不叫聖人,叫蠢人。


    隻是因為有著鎮壓氣運的寶物,這才護住一兩個,其他不得不全部拋棄。麵對天道的算計,聖人也有著無奈,更不必說他這聖人弟子了。


    呂洞賓能做的,也就是等著救人。


    不,沒人能在雷霆之下不死,所以他救不得人,最多送他去輪回。希望保住這世記憶,下一世渡他成仙。


    呂洞賓三番兩次沒有戲弄成寧采臣,反而欲發看他順眼了。


    也許是他太聰明,無論人神妖仙,他隻要想戲弄,就沒有成功的。好容易遇上一個七竅玲瓏心的。今後若一起為神,結伴走天下,這才是真正的樂事。


    一個人,實在是寂寞如雪啊……


    平地起驚雷。作為雷神之位的擁有者,那雷自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平地起驚雷。


    “卡,卡,卡”。三聲雷過。


    什麽事也沒有,聞仲掉頭就走。


    寧采臣還傻傻地坐在避雷網中,等待雷電到來呢?


    晴空萬裏,雷,他沒等到,他等到了呂洞賓。


    “傻小子,還坐在裏麵幹嗎?還不快出來!”


    “真君,雷呢?”


    呂洞賓笑道:“雷霆三頂。不是辟過了嗎?”


    “什麽?頭頂上響三下,便劈過了?”


    “是啊!你小子幸運。也是我不細心。這世間若說巴不得那東西毀掉的,便是他們了。他們又怎麽會讓你死呢?”


    封神榜毀,他們也便可以脫離封神榜的掌控。難怪孫猴子大鬧天空,他們不管。孫猴子取經,他們幫忙了。


    “可這樣不是違背了玉帝的禦命了?”


    “這怎麽能算違背呢?誰讓說的不清不楚的。放心好了,他們都是老臣子了,這種事他們應付慣了。你小子沒事,我也該走了。”


    “真君哪裏去,不回劍鞘中去嗎?”


    呂洞賓擺擺手,雲淡風輕,高人模樣道:“不用了。現在你成了他們的大救星,不用我看著,也沒人殺得了你。”說著便駕雲而起。


    “恭送真君。”


    呂洞賓飛走了,在看不到寧采臣後,才自語道:“再回去?你知不知道分出神念有多疼?以前是為了成神。現在都知了神是什麽,我又豈會再幹這自虐之事?”


    搖了搖頭,卻又想到這次大劫。“也不知這次是什麽劫難?算了,到時就知道了。聽說黃帝病了,作為後輩也當去探探病了。”


    去送回這租來的鐵鏈,寧采臣便知道他又火了一把。


    不,這次火的不是寧采臣,而是叫“八大山人”,又或是“仙人”的人。


    具體叫什麽,就看這看書的人到底希望什麽了。


    經典一經出世,必然火爆。


    更不必說這還是娛樂活動稀缺的古代了。


    宋朝的文化本就普及率極高,江南更幾乎是人人識字。


    這許仙算不得讀書人,他沒有科舉,反而做起了大夫,立即拉近了與普通大眾的關係。


    同時他又讀過書,他與白蛇的戀情又符合讀書人的才子佳人話題。這便搔到了讀書人的癢處。


    大眾,意味讀者群廣大。uu看書 .ukash 搔到讀書人的癢處,這書便不會有人反對。想不火爆都難。


    自己看得得意了,自然要大聲訴說出來。讀書人這種讀書而吟的讀書方法,讓他們身邊往往聚攏了一大群人。


    至於寧采臣,早拋之腦後,就連寧采臣的忠實粉絲,攻擊新白蛇傳上,也隻是在妖怪不吃人,愛人上。攻擊個嘩眾取寵罷了。


    就是這些人,寧采臣相信,隻要他們再上幾次的花船,在姐兒們的幾滴眼淚下,也會乖乖投降,成為新白、粉。


    山上的士子們也在閱讀,遇到年樂,他也不是兜書,而是讀書。


    “這書局太有才了,竟然每句都留下空格。這樣的書讀起來,還真是絲毫不費力。”


    寧采臣是現代人,用慣了標點符號。他知道這是古代,是不能隨便用標點符號的。


    古代讀書人有一個標準的特征,為往聖繼賢學。


    自從文字出現,不知幾多年。這期間就沒有一個想到標點符號的嗎?就是真想不剄,用黑點也行啊!


    但是沒有,沒有一個。


    是炎黃子孫太蠢,太笨?


    不,非想不到,實不能。


    這連孔聖人都不敢隨便改動的地方,你一個小小的秀才敢動?


    寧采臣以“八大山人”為名,重寫新白蛇傳,是為了解決麻煩,而不是增添麻煩。


    顯然這改動聖人之學,便是個大麻煩。聖人之學改動了還不算是大麻煩,那什麽算是。


    越是與讀書人接觸,寧采臣越能發現他們的固執。這樣的麻煩,他又豈會主動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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