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珠子到底有什麽用?不是修行中人,是弄不清的。就是道行稍淺些,也最多是直覺這是好東西,但好在哪兒,卻不知道。


    魚娘也有五百年了。這種采集地火陽剛之力的丹藥,正是她這種陰神還沒有轉陽的妖精最愛。因為這丹能淬煉陰神,化陰為陽。陰神轉陽才是真正的踏入了修行之道。


    她知道寧采臣不懂這丹的妙用,隻是作為取暖之用,實在是太浪費了。這也是她敢於討要的原因。


    是,寧采臣是不知道這丹的作用,但是他卻是個往往在不經意間會注重細節的人。


    要說這魚是沒有什麽表情,她的聲音也沒有什麽特殊的。


    但是這是個妖魔鬼怪的世界,如果有什麽東西對妖怪有好處,那麽不用問,這東西絕對是個好東西。


    “這個對人有沒有用?”捏著珠子,他沒有給,而是沉思起來。


    魚娘一聽,便知道自己的目的達不到了。


    魚娘覺得自己很倒黴,這些天也不知是怎麽了。從柳條湖出來,遊水被人炸,想躲開卻跳到了水溝裏。來了書生家,看這家中有浩然正氣,以為可以洗去一身晦氣,卻沒想到晦氣依然纏身。


    隻有在寧采臣家,那晦氣才沒有繼續發作,所以為了留下來,為了度過這段黴運期,這寧家她還得住下去。


    “隻要知道服用之法,凡人也是可以服用的。不過凡人氣海靈脈未開,隻能用一絲,卻絕不可以多吸,否則會爆體而亡。”


    寧采臣聽明白了,他點點頭,想了一下,把珠子沉入水缸。


    魚娘不解。“公子,你還是?”


    “你不是想要嗎?這珠子與我無用,你隻要傷好之後,幫我療好母親靈魂上的傷勢就行了。”


    空有寶珠卻不會用,浩然正氣最是克製陰神,這是寧采臣知道的,可這陰神偏偏是道法之始。也許以後他可以完全控製了正氣,可以再修陰神。但是那是以後,寧母等不起,他更等不起。


    “公子,真的與我?”


    “是的。”寧采臣點點頭。


    驚天之喜,峰回路轉,魚娘相信她的黴運真的去除了。“謝謝公子!我一定會治好老夫人的。”


    這一點,寧采臣相信。雖然妖族沒了傳承,成了一個個散修,但是卻也因此都或多或少知道了這療傷之法。


    寧采臣奇怪的是為什麽他房中有正氣,這鬼差竟然還能虜走其母之魂。


    他沒有法眼,當時也不在,可是魚娘在。


    魚娘告訴他是神職,擁有神職,他們自然便可以來去自如,寫在字上的正氣,隻是正氣,它沒有主動攻擊能力。隻要擋住正氣的壓製,並不用法術,也就不會有反應。


    “不用法術?他們怎麽帶走的我母親?”


    “他們是拍醒令堂,令堂便跟他們去了。信神之人的靈魂有所寄托,並不需要施法。”


    果然事事都是有弊有利,如果這神是仁愛之神,那麽靈魂托於他處,必然受神庇佑。別忘了,人生三魂,隻有人魂常駐體中,其他二魂卻在體外遊蕩。


    隻要不是三魂全失,便不會死亡。就是施法害人,也得顧忌神職所在。


    但這神若是惡神,那麽這小命也就操之他人之手。


    就像孫悟空,那麽大的神通,也是鬼差一招便走。入了地府,三魂齊聚,也才恢複了本性。


    “母親,你要到何處去?”


    寧母撐起身體,竟然向外走去。寧采臣趕忙出來扶住她。


    寧母說:“臣兒,為娘沒有信守承諾,神靈震怒,娘要去還神。”


    顯然昨晚發生的一切,她還有記憶。


    寧采臣說:“娘,即使是還神,也得等你身體好些。”


    “不,神靈已經震怒,娘現在就得去。”


    “那也得等過了午後再去,你現在去,會打擾神靈用飯的。”


    “神靈也會用飯嗎?”


    “是的,母親。”


    寧采臣是讀書人,又是文曲星,他說什麽,寧母自然是信的。“信女寧張氏不是有意打擾神君用飯,信女不知,有怪莫怪。”


    寧采臣見騙住了母親,來到水缸對魚娘說:“你會不會一種忘的法術,可以忘掉昨天發生的一切?”


    魚娘正在水中吞吐著珠子,聽了,說:“會。”


    “那好,你快施法讓母親忘了咋日往往。”


    “公子,魚娘可以施法,不過卻需公子把字移出屋去,還有公子絕對不能在旁。”怕寧采臣誤會,她又解釋道,“公子身懷浩然正氣,有公子在,魚娘的法術很難成功。”


    這點寧采臣知道,所以他並沒有以為魚娘是在耍花樣。


    “臣兒,uu看書 cm 你這是做甚?”寧采臣把字、書往外搬,寧母自然要過問。


    寧采臣說:“兒看天色不錯,把書拿出去曬曬,以免黴了。”


    寧采臣以往也曬過書,但這冰雪初融的日子,是曬書的好日子嗎?


    寧母正疑惑,卻忽然聞到一股香氣,頭發昏,人便昏睡過去。一女子扶住了她。


    這女子便這魚娘所化,這化並不是化形的化,而是法術的化,所以她才需要寧采臣出去。現在的樣貌不過是陰神變化得來。寧采臣若在,受正氣一激,陰神不安,很可能立時便破了法。


    就是寧采臣在屋外,她陰神一化,便立即清楚感受到了寧采臣的浩然正氣,有如利劍鋒芒一樣架在她脖子上,她看都不敢看一眼。


    顯然斬殺偽神之舉,使得寧采臣的正氣衍化出鋒芒。是為斬殺非正之鋒。


    不然以魚娘五百年道行,也不至於連看一眼都不敢。至於像小青上次那樣,借她兩個膽也不敢。


    正氣沒有衍化,他的正氣是盾,是保護大於反擊的存在,但是現在,盾上起鋒了。


    再施法對付他,恐怕未傷人先傷己。


    沒人喜歡自己脖子上被架上一把劍,而且還是可致命,破陰神的劍。


    所以魚娘在把寧每放到床上後,取出寧采臣給她的珠子,輕輕吹去。


    風從珠子上吹過,裹起一絲光芒,那光芒化為大大的“忘”字,飛向寧母的大腦。


    這字與寧采臣的言出法隨不同,它為妖元真力所化,所以它不僅是忘,同時也滋補著寧母受鞭刑,靈魂上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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