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在瞧不起我。”


    托尼忍不住開麥說道,語調上揚,“嘿,誰不知道托尼斯塔克是複仇者最大的資金提供者,他居然當著我的麵說這話?”


    “——好吧也不算是當著麵。”他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


    史蒂夫沒有理會耳機中托尼的絮叨,他看著眼前的青年掏出一張銀行卡遞到自己麵前,青年真摯的模樣讓他一時間有些想笑出來,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情緒。


    他接過這張卡,並看著黑發青年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房間——他不會用這張卡,但他會好好保存好這份誠摯的心意。


    “嘿,羅傑斯?”托尼在耳機中嚷嚷道,“你就這麽接過了?還道謝?——該死的你怎麽沒對我這麽禮貌過?”


    “托尼,”史蒂夫蔚藍色的眼睛柔和了一下,他開口,語氣鄭重,“如果你想聽,我是說,謝謝,為這麽久……”


    “打住打住。”麵對超級士兵這種直球,托尼噎了一下,立馬開口說道。


    他也就是隨口說說罷了,真要這麽幹,老天,他可受不了。


    “那麽——”


    史蒂夫不露聲地笑了一下,而後拖長了語調,聲音開始嚴肅起來,“我們得談談,托尼,關於這個監聽信號的事情。”


    托尼:……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jar會一直在線的,隊長,有事找他。”


    飛快丟下了這句話,托尼迅速切斷了鏈接信號。


    他隻是想來看看熱鬧,至於之後史蒂夫的長篇大論——老天,饒了他吧。


    而此時,薩洛爾坐於自己房中,沒有了在別人麵前輕鬆的模樣,他蹙著眉,認真思考著這幾日接踵而來的事情。


    卡西利亞斯的攻擊目標是道恩·迪塞爾的學生,在他和他的信徒們被消滅後,薩洛爾一度以為針對自己的威脅已經消失了,但家中的爆炸明明確確地告訴他,並沒有。


    如果他不是調查員,而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那這兩次攻擊無論是哪次都不會失手,他現在表麵上是擁有著魔術師的庇護所以才兩次死裏逃生,但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他得從根源阻止這一切,不然即使自己不會因此遭遇危險,但對身邊人始終是個威脅。


    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一切似乎都指向自己的導師,道恩·迪塞爾。


    但當他開始認真搜尋著自己的記憶,尋找關於“道恩·迪塞爾”的信息時,他發現其中的問題了。


    在薩洛爾來到這個宇宙之前,原本的“薩洛爾”隻是在上級的安排下,憑借“那些”力量的引導下所工作,所生活,直到薩洛爾到來,獲取了記憶,接管過身份。


    而現在他發現,那部分他“獲取”的記憶被下了暗示,如果不是他刻意地去回憶細節,根本發現不了——他對於道恩·迪塞爾的記憶,那段在哥倫比亞大學的上學時光的記憶就仿佛被籠罩在濃重的白霧之中,隻能窺見隱隱約約的輪廓,模糊不清。


    他隻隱隱記得道恩·迪塞爾教授是一位不苟言笑的老頭,“自己”跟著他做過一段時間的研究,跟隨著他翻閱了無數典籍,也去過無數的地方。


    但具體研究了什麽,無數的奔波又為了什麽,薩洛爾發現自己對此一無所知,記憶中隻剩下教科書上一板一眼的知識。


    如果是在自己來後被下的暗示,自己不可能發現不了——自己來這個世界之前,就有人動手了,而道恩·迪塞爾也是在自己來到這個宇宙的前幾天死於家中的“意外”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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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洛爾打開電腦,試圖在網絡上搜索關於道恩·迪塞爾的信息。


    ——身為一位大學的導師,他肯定會有很多論文與報告,是他的研究觸及到了誰的利益,才招惹至危險,最後因此喪生?


    他的研究很有可能與那些邪神的物品有關,不然一個普通的教授又怎麽會曾經持有那個古怪的陶俑呢。


    但薩洛爾發現能夠搜索到的信息似乎都十分正常,道恩·迪塞爾就仿佛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考古學教授,所發表的文章也都隻是在進行正常的研究。


    而所有信息終止在了兩年前。


    兩年前,是薩洛爾畢業的年份,也是道恩·迪塞爾辭去教授工作的時間,而看樣子似乎“自己”之前與迪塞爾教授一起進行的研究最終並沒有成果出來,至少未曾發表。


    薩洛爾決定明天拜訪道恩·迪塞爾的遺孀。


    以薩洛爾·布萊德的身份。


    隻是原本準備以守夜人的身份去阿卡姆瘋人院的打算要延後了。


    薩洛爾看著表上顯示的時間,有些遺憾地想道。


    一晚上的折騰,現在已經快要淩晨兩點了,薩洛爾頭沾到枕頭沒多久就進入了睡夢當中。


    當薩洛爾起床時,史蒂夫已經結束晨練,衝了個澡了,浴巾搭在他的脖子上,水珠與熱氣一同從他的金色發絲上滴落。


    “——史蒂夫,你起得好早。”薩洛爾由衷說道。


    史蒂夫起床的動作已經刻意克製了,發出的聲音十分輕微,但即使隔了一扇門,長年養成的警惕讓薩洛爾還是驚醒了。


    而那才不到六點,於是薩洛爾很快又選擇沉沉睡去。


    史蒂夫看著剛剛醒來的薩洛爾正慵懶地癱坐在沙發上,甚至還疲倦地打了個哈欠。


    他的身體看上去太過瘦弱了,史蒂夫想,連從袖口露出的手腕都細細的。


    “明天要一起來晨練麽?”史蒂夫決定邀請道。


    薩洛爾一下子驚醒過來,他連忙擺手,婉拒了這個要命的邀請。


    ——如果不是今天還有事,薩洛爾覺得自己還能繼續睡。


    之後的退休生活,第一條計劃就該是每天睡到自然醒,薩洛爾想。


    等兩人收拾好後,薩洛爾在車庫中挑了一輛看上去最低調——但實際依舊十分昂貴——的車,開往記憶中迪塞爾教授家。


    車上就他們兩人,現在這個情況下,在薩洛爾身邊的普通人越少越好。


    史蒂夫並非不會開車,在七十年前上過戰場的士兵多少都需要會開車,在緊急的情況下可沒人管司機在不在,但現在是七十年後,他突然麵臨了一件事。


    他沒有駕照。


    於是由薩洛爾來開車,而史蒂夫坐在副駕駛座上。


    “說起來,隊長,我一直想問了。”


    薩洛爾他目不轉睛地看向前方的道路,似乎隻是隨口聊道,“為什麽會是你來保護我,我的意思是——”


    薩洛爾頓了一下,仿佛在組織著語言,而後說道,“你可是超級英雄,複仇者每天不是有更多重要的事情去做麽?”


    讓一位超級英雄來保護自己的安全——這太奢侈了吧?


    “這件事情普通人來也沒辦法解決吧,而且每個人的性命都很重要。”


    史蒂夫說道,每個人的性命在他眼裏都是平等的,生命威脅之前沒有重要與不重要之分,這也是他會來的原因之一。


    薩洛爾對此笑了笑,他相信史蒂夫說的是真的,但他並不相信事情會這麽簡單。


    一個普通的沒有任何能力的人隻是因為陷入危險,就值得讓一位超級英雄來耗費大量時間貼身保護——真當超級英雄是白菜麽?


    如果神盾局一直是這麽調動資源的話,那離覆滅也不遠了。


    最終薩洛爾帶著史蒂夫站在了一處高檔住宅區的屋外,他按了按門鈴。


    很快,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的女士打開了門,她的妝容與穿著看上去十分優雅而肅穆,但遮不住烏黑的眼底與疲憊而憔悴的神情。


    看到薩洛爾,她勉強扯出一個微笑。


    “迪塞爾夫人。”薩洛爾禮貌地打了個招呼,然後同史蒂夫一起進了屋子。


    史蒂夫此時帶著鴨舌帽和墨鏡,在刻意的掩飾下,迪塞爾夫人並沒有認出他。


    薩洛爾表達了自己的遺憾與悲傷之情,而後很快地切入正題。


    “迪塞爾教授生前的研究是他最看重的事情,如果需要的話,我想,我會繼承他的遺願,將研究繼續下去。”


    薩洛爾斟酌地說道。


    他必須得知道,這個給他們招來殺身之禍的研究究竟是什麽,而從這條線索摸下去,說不定也能弄清到底是誰下的手。


    而迪塞爾夫人沉默了許久,最後搖了搖頭。


    “他所研究的所有資料都已經被一群自稱神盾局的人拿走了。”


    她低聲說道,“不過書房裏還剩下一些普通的資料,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那麽麻煩了。”薩洛爾禮貌欠身說道。


    在薩洛爾記憶中原本被資料堆砌得滿滿的書房此時顯得空蕩蕩的,成堆的資料與研究此刻應該在神盾局那裏,書房的書架上隻留下了幾本在學校中隨處可見的普通教科書。


    而薩洛爾敏銳地發現,屋子的幾個夾縫和角落中,有著與曾經在自己家一樣的監聽器。


    ——究竟是什麽讓神盾局的人這麽戒備?


    薩洛爾若有所思,他拿起放於書架上的一本教科書,隨手翻閱起來。


    “說實話,我有些懷念迪塞爾老師給我們上課的情景了。”薩洛爾對跟隨在他旁邊的史蒂夫說道,麵露懷念的神色,而很快他的指尖頓住。


    這是迪塞爾教授平時用於備課的書本,或許是神盾局檢查過了,認為沒有任何有用的資料,便留在他的家中。


    在書的末尾,或許是有感而發,又或許是一句隨筆,字跡潦草而混亂,但薩洛爾能夠認出的確是迪塞爾的字跡。


    “我將在尋求真理的道路上,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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