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桃一下子發作了,她跳起來,指著鄭彥鈞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沒出息的老東西,兒子挨了打你還說他挨得好,還說他挨輕了,你配做一個父親嗎?”


    鄭彥鈞見慣了阮玉桃的潑樣,他絲毫不為所動,他坐在了沙發上,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條斯理的問道:“你知道他調戲的人是什麽人嗎?”


    阮玉桃問道:“什麽人?在江右省他還有誰不能調戲的?不就是柯誌方的客人嗎?那也不至於把他打成這個樣子啊?你這個慫貨,你不就是怕柯誌方嗎?你怕老娘不怕,老娘明天就去他辦公室問他!”


    鄭彥鈞用力拍了一下茶幾,用力之大,讓茶幾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他是當過教授的人,平時一般都是謙謙君子的模樣,很少發脾氣,可是正因為他很少發脾氣,所以他今天這麽一發脾氣,倒一下子把阮玉桃給鎮住了,鄭漢超更是驚恐的看著父親。


    今天下午父親在電話裏就發了他的脾氣,然後把他叫到辦公室裏臭罵了一通,現在看到他發這麽大的脾氣,鄭漢超真的有點怕了。


    鄭彥鈞板著臉道:“你知不知道,他調戲的那個女孩子來頭很大,我們鄭家惹不起,我當時如果不把他叫回來,估計現在我已經不是副書記了。”


    鄭彥鈞說的話十分嚴重,阮玉桃雖然是個潑婦,可是她並不傻,她知道,自己家裏能夠有現在這樣的風光,全靠鄭彥鈞是個省委副書記,要是鄭彥鈞不能當這個副書記了,她知道家裏會變得多麽淒慘。


    於是,她緊張的問道:“不會吧,那個女孩子到底是什麽來頭?連你都惹不起?”


    鄭彥鈞搖頭道:“這個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那個女孩子全國惹得起她的人沒有幾個,漢超真的要感謝那個出手打他的人,要不是那個人阻止了他,他真要是摸上去了,那他這隻手都得斷,我們家的結果也會很慘。”


    阮玉桃是個大嘴巴,鄭彥鈞當然不能把於若秋的身份告訴她,一告訴她,弄不好第二天就人盡皆知了。


    而鄭彥鈞說得鄭重,他平時當然也不會是個軟弱無能的人,阮玉桃說他是慫貨,隻不過是一時口不擇言而已,她聽了鄭彥鈞的話,也緊張起來了:“老鄭,你說的是真的?”


    鄭彥鈞道:“我說的當然是真的,這樣的事情,我能對你說假話嗎?你以為漢超被人打成這樣我不心疼?可是這個人我們是真的惹不起啊!”


    阮玉桃緊張的問道:“那別人會不會報複我們啊?”


    鄭彥鈞道:“還好,今天我及時把漢超給叫回來了,要不然他還要招惹別人,我又親自去給別人賠禮道歉了,晚上還請他們吃了飯,聽他們的意思,這一次的事情應該就過去了,可是漢超如果繼續這樣胡作非為的話,總有一天會給咱們家惹下大禍的!”


    阮玉桃鬆了一口氣,用手撫了一下胸口,她轉頭對鄭漢超道:“漢超,你聽見了嗎?以後不要在外麵惹禍了!”


    鄭漢超也被父親的話給嚇著了,他點頭道:“媽,我以後不敢了!”


    鄭彥鈞語重心長的對鄭漢超道:“漢超,你也二十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我們惹不起的人,你不能為所欲為,你如果不希望爸爸五十多歲的人下次再去向幾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賠禮道歉的話,你就應該懂點事情了!”


    鄭彥鈞說到這裏的時候,眼角已經微微泛紅了,他是真的動了感情。


    鄭漢超想象著父親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一個省委副書記向那幾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道歉的場麵,他也動了感情,他的眼角也泛紅了:“爸,我以後再也不胡來了!”


    鄭彥鈞點頭道:“行,你如果能夠這麽想的話,那你這頓打也就挨得不冤枉了。明天去醫院好好看看,把那幾顆掉了的牙給補上吧。”


    鄭漢超道:“我今天去那金鑾山,那個靈錦觀有個活神仙,他給了我一盒藥膏,擦了之後好多了,我明天就補牙就行了。”


    鄭彥鈞沒好氣的說:“什麽活神仙,你別跟著瞎起哄!”


    鄭漢超道:“爸,您可別不信,那個活神仙真的很厲害的,他治好過不少大人物的病呢,那些大人物都跟他合了影,有大幹部,有大明星,還有大老板,有好幾個人我都認識呢,在新聞聯播裏麵都看得到的。”


    鄭彥鈞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他是教馬哲的,他當然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他的直覺就覺得這個什麽活神仙是騙子,不過既然有不少大人物都跟這個什麽活神仙合過影,那這事裏麵水太深,他也不願意涉足太深。


    搞政治的都知道,像這種涉及到信仰的事情,哪怕是迷信,都不可輕忽視之。


    別看當幹部的隻允許信仰共產主義,可是事實上,鄭彥鈞就知道,有不少幹部,甚至高級幹部都是很迷信的,他要是涉足太深的話,弄不好就會惹火上身。


    鄭彥鈞臉色鄭重的問起了鄭漢超,那些跟這個活神仙合影的都有哪些人,鄭漢超見父親臉色有些不對,他便把那些人的名字給鄭彥鈞說了一下,鄭彥鈞越聽越心驚,這個活神仙的關係網還真不小呢。


    不過,鄭彥鈞並不希望自己的名字也成為這位活神仙關係網上的一個節點,因此,他對鄭漢超道:“漢超,你以後別再去見這個什麽活神仙了,聽見沒有?”


    鄭漢超道:“爸,這可不行,我還跟梁洪生說過,讓他帶我去見活神仙,讓活神仙幫我治病呢。”


    鄭彥鈞嚴肅的問道:“你有什麽病?”


    鄭漢超自知失言,他掩飾的說:“沒什麽,我有一點胃病,吃藥總吃不好,梁洪生說那個活神仙很神,我就想讓他幫我治治。”


    鄭彥鈞道:“你的胃病啊,就是吃飯不規律得上的,你以後每天給我老實回來吃飯就行,你再也別去見那個什麽活神仙了,你一定得記住我的話,要不然你以後還得給我們家惹禍的!”


    聽鄭彥鈞說得鄭重,鄭漢超點頭道:“我知道了,爸!”


    ********


    第二天一大早,蘇星暉坐著於銳誌的車,回到了崇津縣,徐誌剛跟商業廳的相關領導談得不錯,他繼續留在了洪州,跟他們洽談投資相關事宜。


    回到崇津縣之後,他把修路和修長江大橋的事情都交待給了杜長風,杜長風分管工業、交通、城建,這些事情都是他分內的事情,蘇星暉不會過多的插手。


    杜長風一聽崇津縣要修一條到洪州市的公路,他十分高興,可是當他再聽蘇星暉說他還想再修一座長江大橋的時候,他卻是呆若木雞,他根本沒想到崇津縣現在就能修一座長江大橋,這樣的念頭他根本是想都不敢想。


    良久之後,他問道:“縣長,你真的想修一座長江大橋?咱們崇津縣真能修一座長江大橋?”


    蘇星暉道:“我當然想修一座長江大橋了,難道你覺得咱們崇津縣就不能修長江大橋嗎?”


    杜長風道:“我倒不是覺得咱們崇津縣不能修一座長江大橋,可是修一座長江大橋需要的資金可不少,而且事關咱們崇津縣和湖東省的祥佳縣,不是咱們一家的事情。現在縣裏同時動工的大工程這麽多,我怕資金會出現問題啊!”


    蘇星暉笑道:“杜縣長,你的擔心還是有道理的,不過呢,資金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有辦法解決,祥佳縣那邊你也不需要擔心,我可就是湖東人呢。”


    杜長風這才點頭笑道:“是啊,我差點忘記了,你就是湖東人呢,你在籌集資金方麵也是一把好手,既然這麽多資金你都籌集得到,那也不差這座橋了。”


    蘇星暉道:“行,那你就盡快組織人手,把這兩項工程的可行性報告和預算報告做出來,到省裏去跑項目去。”


    杜長風道:“好的,縣長,這事我一定盡快落實。”


    蘇星暉道:“這事一定得抓緊,不能拖,要趕緊把省裏這邊的手續都辦好,特別是長江大橋項目,我過年的時候會去一趟京城,順便把長江大橋這個項目跑一跑,爭取在年後就能開工,這兩個項目早一天建成,咱們崇津縣就能早一天受益啊!”


    杜長風是真的服了蘇星暉了,蘇星暉這跑項目的速度可真是太快了,他居然想著在年後就開工了,現在到年後也就兩三個月的時間了,這麽短的時候,能夠把這兩個項目給跑成了嗎?


    雖然有一些疑惑,可是杜長風在來崇津縣之前,也是了解過蘇星暉曾經的曆史的,他知道蘇星暉曾經創造過的那些奇跡,既然蘇星暉能夠創造那些奇跡,那他有什麽理由不能再創造一個奇跡呢?


    杜長風點頭道:“縣長,我知道了,我明天就開始辦這件事情。”


    蘇星暉微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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