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瓦河和德拉瓦河同樣是發源自阿爾卑斯山的多瑙河西側支流,但是相比德拉瓦河,薩瓦河的徑流量要大得多。


    再加上這一條河流在過去的兩百年,一直是匈牙利防禦奧斯曼侵略的第一線,沒有那個匈牙利人會嚐試在這裏造橋。


    不僅僅是經濟上不理智,對軍事上也是極大的潛在風險。


    所以薩瓦河中下遊,並沒有如德拉瓦河那樣有奧斯曼人急需的橋梁。


    耶維奇的艦隊盡管艱難,但是依然在發揮著作用。


    不過奧西耶克中總歸還有一點存底,奧斯曼士兵們在這裏吃上了一頓飽飯,還見到了久違的葷菜。


    每個人碗裏都見到了那麽一點牛肉沫子。


    不僅食物有所改善,而且暫時不需要擔心敵人的追擊了,雖然大部分人還是不能入城,但是至少營地是比較堅固的了。


    這一切都說明越往南,奧斯曼人的政府組織,後勤籌備就越有力,情況開始好轉了。


    “陛下,貝爾格萊德的哈南帕夏向您請罪,建到一半的浮橋又垮了,他的一個兒子也被衝走了,沒有時間嚐試下一次惡劣,我們無法及時在薩瓦河上搭建浮橋了。”


    “知道了,讓他盡量多籌集一些運輸船就是了。”


    易卜拉欣並不驚訝於蘇萊曼的平靜,雖然有很多臣下認為他們的君主很苛刻,易卜拉欣卻知道這位君主實際上有足夠的判斷力來區分不夠努力和人力有其極限這兩種情況。


    在冬季寒冷的河流裏,要在如此有限的時間裏建成一座可用的浮橋。顯然就是後一種情況了。


    當然這也多虧易卜拉欣不動神色地用他的兒子的死為哈南開解了一下。


    這位哈南帕夏和易卜拉欣並無私交。


    他也不是希臘人,而是保加利亞人。隻是同為非土耳其人,這些外來皈依者為了求存,自然有這種心照不宣的互助。


    事實上,“多籌集一些運輸船”同樣是一個極其艱難的工作,同奧地利艦隊連番作戰已經損失了大量船隻而且這些船還都是質量比較好的運輸船。


    渡過德拉瓦河的時候又損失了一批船,雖然耶維奇的艦隊受到了有力阻擊,但是實際上奧斯曼方的損失依然在奧地利的三倍以上,不僅僅是交戰的損失。夜間渡河本身就是一項高難度戰術動作。


    渡過德拉瓦河的那一夜,超過兩千奧斯曼士兵進行了一輪附加耐力測試,他們的船隻帶他們渡了半程,後麵的半程要他們自己遊。


    沒有通過測試的懲罰顯然是很嚴重的。


    而且這場測試人員的選取基本上是隨機的,除了蘇萊曼坐的那艘船反複檢查過之外,其他人都隻能自求多福。


    易卜拉欣作為渡河組織人,能夠規劃好各部撤退的順序和確保秩序的部隊已經是極限了。再要求他更多真的做不到了。


    隻是賽義德和卓沒法這麽想,畢竟他這把老骨頭能夠遊過德拉瓦河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奇跡了。


    他不能不懷疑這是易卜拉欣打擊政敵的手段,他堅決地搶過了撤過薩瓦河的組織工作。


    “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您讓我繼續來組織這次渡河,我已經積累了雖然不多但是很寶貴的經驗,這一次我一定會做得更好。”易卜拉欣則還不肯放棄。


    蘇萊曼則要考慮政治上的平衡。德高望重的老和卓經曆了那麽一次遊泳測試後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實在不好拒絕:“敵人先修好了德拉瓦河上的橋,還沒有攻克包爾奇,我們應該可以算是安全了,可以從容地組織渡河。”


    想了一想。蘇萊曼又繼續說道:“組織撤退是充滿了危險又沒有多少榮譽的工作,能夠反複主動要求這樣的工作說明您的確是我忠心的臣子。我非常感動,易卜拉欣。”


    “臣隻恨這一次沒有發現哈布斯堡家族的狼子野心,作為情報部分負責人,臣失職了。”易卜拉欣現在每次回想起來把拉迪斯勞斯堵在地下實驗室的那一場遭遇戰,都會發自內心的遺憾。“要是臣拚死殺了他就好了。”


    “別胡說了,我聽你們的戰鬥描述,真是凶險至極,完全是因為杜堊登的超水平發揮你們才能活著回來的。再稍微退的晚一點就是必死無疑了。”蘇萊曼也一直回味著那對雙方來說都是非常凶險的戰鬥,他雖然實力強大,但是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生死較量,每次想起來都會覺得興奮。


    “我們要進攻匈牙利,相關的準備工作自然是針對的匈牙利人,您的工作做的非常好,沒什麽可以遺憾的,雖然沒有奪取多少土地,但是我們摧毀了匈牙利中樞政權,接下來的混亂中必然還會有機會的。”蘇萊曼拍了拍自己親信的肩膀,以示自己依然幹勁十足。


    “還有一件事,我已經想好了奧西耶克的省長很有能力不應該讓他在冒無謂的風險了。我決定換人,讓費得塔勒負責堅守奧西耶克。”如果奧斯曼攻下了匈牙利,那麽這個帶路黨就很有價值,可是如今的局麵下,費得塔勒就沒什麽用了。


    “陛下明見萬裏,他是最不能投降奧地利的人了。”易卜拉欣自然是無所謂。


    “多給他一點亞美尼亞雜牌軍和匈牙利新附軍,但是糧食盡量少給,這家夥狼子野心,最好讓他被逼同奧地利人決戰。”蘇萊曼打算把這個叛徒的剩餘價值給榨出來。“當然,我們還是要盡快南下,如果安卡拉被那些異端攻克,局麵就危險了。”


    蘇萊曼確實拿得起放得下的豪傑,他也一度為拉迪斯勞斯看上去要摘掉自己辛苦栽培的果子而憤怒,不過那隻是很短暫的情緒。


    事實上他現在深深地為拉迪斯勞斯的遠見籌謀和果斷出擊而讚歎。


    “不過那些亂臣賊子終究隻是烏合之眾,至多隻能浪費我們一年的時間罷了,後年,我會再和術士皇族會獵於匈牙利。”奧斯曼帝國的力量僅僅是稍微受損了一點而已,帝國的經濟中心博思博魯斯海峽周圍依然穩定,隻是邊境的一些好鬥貧窮的部落發起了叛亂罷了。


    事實上,即使叛軍攻克了安卡拉,甚至波斯帝國也參戰了,蘇萊曼依然有信心在一年時間裏擊退東方敵人。


    “不過那一次多瑙河會在您的控製之下。”易卜拉欣當然也早已經明白了這一次勞而無功的關鍵。“黑海艦隊的一些小型船隻應該可以到這裏作戰。”


    “嗯,奧地利的國力其實很有限,一年時間也來不及消化匈牙利,我隻要把投入在地中海的資源稍微分一點到多瑙河上來就足以壓倒他們。”奧地利艦隊其實也接近極限的狀態,同樣為奧斯曼君臣所知,u看書ww.uukanhu隻是他們這一次沒法給耶維奇搖搖欲墜的艦隊加上最後一把力了,多瑙河上能調過來的力量都已經調過來了。


    這對君臣又聊了幾句關於糧食的存量和分配後,易卜拉欣看到大總管站到了簾子後麵。


    他就很及時地意識到自己該告退了。


    “陛下,奧西耶克省長介紹有一位匈牙利侯爵夫人非常仰慕您的英姿,今天是不是召見一下她,讓她有幸一睹天顏?”


    “哦?為什麽不呢?”


    身後的對話忽隱忽現。


    ‘奧西耶克的這位省長可不僅僅是會辦正事啊。’易卜拉欣一邊走,一邊如此想著。


    ‘我最近一次給陛下進獻美人是什麽時候的事了?嗯,有必要再找一個好貨了。’


    奧斯曼君臣在渡過薩瓦河畔後,走了一招緩手,他們都稍微放鬆了一點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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