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遊的海雷丁無論如何和沒有想到敵人的巢穴這一次是固若金湯。


    其中有猛虎強龍在等著他。


    不過在到達虎穴龍潭之前,海盜們還是有一段路程可以享受的。


    雖然海雷丁要求直接打擊敵人的中樞,蘇克船長還是帶著海盜們順路搶劫了美第奇銀行在的裏雅斯特港的分支機構。


    “殿下,那個蘇克一點也不可靠啊。他在為自己謀私利,我建議嚴厲地懲罰他。”一個奧斯曼軍官說道,他筆挺的軍裝在一堆海盜裏相當違和。


    “風餐露宿,總歸不能讓孩子們日子太難過吧。”說話的是一條大魚,一條長約三米的大魚。


    這個大袞的牧師已經長得不像人而像一條安康魚了,這是大多數人的看法。


    而深刻了解大袞本質和神力的海雷丁知道,這位牧師本質上確確實實已經是一個深淵惡魔,而非人類了。


    它的身體看不出一點人類的痕跡,似乎走路的能力都不存在而要靠幾個人抬著走了。


    它身上發出的異味讓人極端煩躁,哪怕附近的海盜雖然已經算是常年呆在一起了練出了一地愛你耐力了,依然是感到難受至極。


    這一切都說明他對大袞的信仰已經非常深刻,實力非常強大了。


    他是海雷丁的左右手,一般來說負責巴巴利的大本營,這一次亞得裏亞海遊行海雷丁為了向伊斯坦布爾的那位強大君主展示自己的臣服和用心,海雷丁把他也帶來了。


    當海雷丁和奧斯曼方麵有分歧不方便直接說出來的時候,他就是海雷丁的代言人。


    就像這次搶劫,雖然海雷丁來自伊斯坦布爾的新部下對於這種行動多少有些不滿,但是海雷丁還是默許了這次行動。


    美第奇分行中一般來說總有一個銀庫,會有銀幣和其他貴重物資。


    那幾萬塔勒的銀幣和貴重物資可都是強化的他的實力,搶劫的戰果夠大他才能收集到足夠的資源保持最低限度的獨立性,如果隻戰鬥不搶劫,即使奧斯曼給的補給很充足對於海雷丁也是不利的。


    耽誤了好一會。那個軍官再次忍不住說出了他認為是正確的話。


    “可是摧毀敵人的抵抗才是最重要的事,隻有奧斯曼帝國強大了,你們海盜才有好日子過。”雖然因為不會看領導眼色,這個軍官現在編製上也已經是巴巴利海盜的一員了,他還是滿懷著報國熱情。


    被編入海雷丁麾下的奧斯曼軍官大多數要麽是能力比較低,要麽是沒有根基的,但是這不妨礙他們中還是有一些有能力而且有責任心。


    “您說的很對。厄齊爾。”海雷丁估計著自己的親信應該已經把該辦的事都辦妥了,這才給了那個已經沒了正式編製卻還改不了不尊重領導毛病的下屬一個麵子。“你去讓他們繼續前進。”


    這個厄齊爾就這麽急匆匆地帶著命令走了,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又大大得罪了領導和同僚。


    而且雖然走得急,可是依然走的那麽威風凜凜,被趕進海盜群裏好幾個月了他看上去還是一個強大帝國的正式軍官。


    海雷丁為了協調手下這些新來者和老部下的關係可是沒少費心思。


    更不在乎一點小小的冒犯。


    厄齊爾過去的上官隻會嫉賢妒能,海雷丁可不一樣。對於真正的人才他有打磨的技巧和耐心,他有信心總有一天會把這個不得誌的軍官化為自己的實力。


    當然這位厄齊爾現在就挺有用的,他很快就帶著罵罵咧咧的海盜和他自己的幾個部下重新開始為大軍開路了。


    海雷丁和恩萊科相視一笑,繼續上路了。


    整座城市的要點正在陸續落入海盜們的控製中,的裏雅斯特民兵的表現比佛羅倫薩城的同行還要糟糕一點,畢竟那裏總算是美第奇家族的大本營無論如何在資源上是充沛的。


    奧地利方麵有限的核心武力正在向城門靠攏,分散的民兵在殺人如麻的海盜麵前沒有一點用處。


    很快一部分民兵已經逃回了家裏。一部分匯聚到了城門、政府、警察所在繼續抵抗。


    他們的士氣非常可慮,海雷丁的實力足以硬吃他們,哪怕是附近有一支奧地利實力有限的野戰部隊也不要緊。


    當然這麽多時間下來,通過易卜拉欣帕夏的情報網,海雷丁已經基本明白了奧地利的主力基本上都是集中在維也納的。


    最近的援軍是另一個省會中戰鬥力同樣有限的地方部隊,會不會冒險支援自己的同僚是很讓人懷疑的事。


    事實上拉迪斯勞斯和他的祖先絕對不允許省長控製的地方部隊互相支援,誰的部隊沒得到維也納的調令就敢越過邊境誰就要掉官帽,這還是比較輕的處罰。


    其中的原因是不言自明的。


    當然哪怕硬碰硬海雷丁也不怕。不過這也沒必要,等到那支部隊來了,這裏的戰鬥早就結束了。


    至少海雷丁是這麽認為的,過去幾十次順利的“捕魚”行動也都是這麽發展的,目前的局勢也是如此。


    隻不過這次的事情確實多多少少還是有所不同的。


    當一個拿著三叉戟的巨人和一個被抬在轎子上的大魚出現在視線中時,拉迪斯勞斯精神一震


    如此長時間的謀劃之後,他終於又看到了那個殺死了拉西麗斯的仇敵。


    他從來忘記過這個巨人。就如同他從未忘記拉西麗斯從利古裏亞城起給過他的一切。


    她的冷漠,她的嘲弄,她的溫柔,她的執著。


    這一切在往昔複雜難明的記憶。現在統統會匯聚成了甜美的回憶。


    至少本該如此甜美,可是海雷丁毀了這一切,拉迪斯勞斯每一次想到拉西麗斯就會想到她痛苦的死亡,和造成這一切的海雷丁。


    拉迪斯勞斯看著那條大魚在靠近大門的地方開始施法,即使施法抬著他的海盜也沒有放他下來,而是做好了隨時後退的準備。


    拉迪斯勞斯舉起左手。


    斯拉姆伯爵和他的部下此時都半蹲在地上,依靠天台上的圍欄躲避敵人的視線。


    拉迪斯勞斯就是他們的眼睛,他們都盯著自己君主舉起的手,拉迪斯勞斯舉起了兩根手指。


    斯拉姆伯爵和他最強的一個部下各自從箭囊中拿出了一支火紅色的弓箭,不是那種紅色的塗料,而是從箭身的精鋼中反射出紅光,尾翼也是用非常具有流動感的紅色羽毛做成的。


    這種弓箭在初升的朝陽下反射出熱情如火的光華。


    “熱情如火”這就是它的名字。


    水能滅火,但是來自卡署斯的火焰顯然不一定怕水。


    “殿下,那個不人不魚的鬼東西叫做恩萊科,是大袞在人間最強的信徒,它召喚出的怪物哪怕在陸地上也有極大的威脅。”賈拉索用最快的速度,突突突地說話。“但是在陸地上他的實力還沒有在海中的一半,在海中要殺他,哪怕是薩紮斯坦和弗倫茲貝格殿下也要大費周章。uu看書w.uukansh.o ”


    賈拉索也伏在圍欄下,不過他不需要看也能知道那條大魚的存在,他的鼻子太熟悉那股如同半個湖都飄著死魚的味道了。


    拉迪斯勞斯立刻聽明白了“大費周章”實際上是“決不可能”的委婉說法。


    而且這個看上去根本動不了的肥魚一定是犧牲了機動力,至少是用陸地上的機動力換取了戰鬥能力。


    可是失去了機動力還要勉強上岸,說明他在岸上也是很有威脅的。


    任由他施法是極其不明智的,而殺死他的機會是極其難得的。


    拉迪斯拉斯的手勢一變,將兩根手指收起,握成一個拳頭。


    斯拉姆伯爵和他的五個最精銳的部下,每個人都從箭囊中拿出了那根微微撒發著熱量的箭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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