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瓊斯。”瓊斯一邊說,一邊緊緊握住自己的武器。


    拉迪斯勞斯早就注意到負責護衛自己的瓊斯今天一直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猜到了對方使團中可能有一個高手,不過沒想到似乎還是他的故人。


    “瓊斯?阿提密斯-瓊斯?這個名字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我和你一起在黑大陸殺了那麽多人可是我居然不知道你的真名,我的朋友。”賈拉索當然做過功課知道奧地利保密局長的名字,不過他也確實沒有想到會遇到曾經的老夥伴。


    瓊斯在黑大陸時使用的也是“阿提密斯”這個名字,不過賈拉索那個時候聽到的是一個拉丁語的名字。


    德語和拉丁語中“阿提密斯”的拚法和讀音也大相徑庭,雖然賈拉索會講這兩種語言,但是對於母語以外的不同名字實際上是一個意思這種知識,不是語言學家是不大可能會擁有的,所以賈拉索沒有從瓊斯的教名中發現自己的往日熟知的人。


    霍亨索倫大法官也想起來了,“賈拉索”這個名字不是屬於那個瓊斯三十年前曾經提高過的卓爾傭兵團長嗎?


    雖然瓊斯從來沒有用過這個詞,可是霍亨索倫大法官知道他是瓊斯的“朋友”,也是一個極端狡猾,極端危險的人。


    “告訴我,我的朋友,為什麽崔斯特-杜堊登還沒有死!”


    咆哮著說出這個問題後,瓊斯並不立刻要求賈拉索回答,而是掉頭像走出假牆的拉迪斯勞斯請罪。“殿下,那個雙刀卓爾遊俠應該是我的一個仇敵,一個應該已經被我殺死的仇敵,但我並不能確信,直到賈拉索出現,我才確認這一點。”


    “要不是我讓你以為你已經殺了他,你還在黑大陸的沙子和汙水裏浪費人生。又怎麽能來到這奧地利,混到了如今的位置,我幫你斬去心魔,難到還不算你的朋友?”賈拉索的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他充滿自信毫不羞愧地解釋自己為什麽要蒙蔽自己的盟友。“更何況,捫心自問,其實你早就知道他沒有死不是嗎?”


    賈拉索單膝跪地向拉迪斯勞斯優雅地行禮。和班瑞小姐打著賣肉主義的半吊子不同,他的外交禮節一絲不苟,哪怕是最挑剔的外交官也找不出一點不夠格的地方。


    拉迪斯勞斯早就知道瓊斯早年在黑大陸的冒險經曆,瓊斯能夠成為老皇帝馬克西米連的親信,在過去的來曆問題上自述是非常完全的。


    他拍了拍瓊斯的肩膀以示信任,老皇帝馬克西米連既然將最重要的位置托付給他。輔佐自己的孫子查理五世,就說明在大問題上他是絕對可靠的,拉迪斯勞斯也信任將哈布斯堡家族推到頂峰的人物的目光。


    然後他隻是沉默地打量這個危險的異域來客,並沒有讓他站起來。


    在檔案裏,瓊斯也曾經提及過黑大陸他一同冒險的夥伴賈拉索,那是一個令拉迪斯勞斯感到尊敬的野心家。


    作為娛樂也是作為工作,拉迪斯勞斯經常閱讀他部下的履曆檔案。他篤信他舅舅教給他的理論看政治家首先要看他的來曆和根腳。


    賈拉索一開始並沒有在意,哪怕是拉迪斯勞斯十分鍾都沒有跟他說話,他的臉上也依然掛著自信的微笑。


    直到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身土黃色鎧甲的威嚴武士在他身後出現,他才維持不住淡定的姿態,身體緊繃到了極點,額頭開始有汗水留下。


    “作為護國,你可以要求我的接見,但是你不可忘記。殿下和殿下之間的不同。”弗倫茲貝格和薩紮斯坦都緊急趕到後,拉迪斯勞斯才開口說話。


    賈拉索誠惶誠恐地連連告罪之後,拉迪斯勞斯才允許他站起來。


    雖然賈拉索自信依然可以衝出去,但是這個時候,他就該誠惶誠恐。


    “你應該早就知道了那個什麽杜堊登來了歐羅巴,你是來追擊他的吧。”拉迪斯勞斯看著眼前的危險人物,剛剛的那番下馬威應該是嚇不倒他的。如果他真的是如瓊斯所說的那般危險的話。“這位杜堊登是你們班瑞家族的仇敵吧。”


    雙方隻是通過這種姿態表明了力量對比,建立主從級別的合作基礎罷了。


    瓊斯觀察著自己的朋友,卓爾的壽命比大多數強大的人類更長,不過三十年的時間依然是夠長了。看上去已經非常徹底地改變了一個人。


    那些惶恐的告罪和腦門上的冷汗,都是表示順從態度的一部分,這種策略可不是曾經強大卓爾傭兵團首領的慣用策略。


    雖然拉迪斯勞斯並沒有減輕對他的防備。


    不過他也沒有過於神經緊張,再危險的毒蛇也動搖不了如今的哈布斯堡家族。


    更何況他們確實互相需要,在西班牙法蘭西和談完成之前的這段時間裏,奧地利如今是黑大陸非常重要的貿易夥伴,班瑞家族需要拉迪斯勞斯,遠超拉迪斯勞斯需要班瑞家族。


    但是黑大陸那些城邦裏的家族還真沒有比班瑞家族強太多的,至少拉迪斯勞斯不知道有那麽合適的替代者。


    不是沒有其他卓爾家族找上來想要奧地利的高檔葡萄酒供應,但是他們實力不足,購買力有限。


    哈爾娜都沒有把他們介紹給拉迪斯勞斯的必要。


    那種什麽押上一批貨,下一批付款的交易方式居然也敢提出來,你以為自己在和誰做生意?


    那個杜堊登家族據說有實力,可是根本沒有和奧地利聯絡,一切也就無從談起。


    至於那位“崔斯特-杜堊登”這個名字更加加大了合作的難度。


    所以拉迪斯勞斯並沒有換一個合作夥伴的想法或者說必要。


    賈拉索同樣明白這一點,不過他還是決定滿足眼前人類世界中巨擘的自負,他把頭壓得更低了:“這個崔斯特-杜堊登行蹤不定,也不是一直和我們班瑞家族作對,對於杜堊登家族他其實很難說是在支持,他是羅斯女神的最大反對者為轉播真主的信仰立下了汗馬功勞,是一個狂熱的真主信徒。”


    “這麽說他是惡魔王子教會的成員?”拉迪斯勞斯覺得有點麻煩。


    “他似乎無法參與任何組織活動,他對於執行真主的教誨有些怎麽說呢,過於執著,不懂得變通了,真主教會中的大部分人也有點難以忍受他的過於執著了。”這不奇怪,狂信徒總是不討政客喜歡的,而任何已經穩定的組織掌握高層權力的必然是更熱衷權力,浸淫遊戲規則更深的政客。


    賈拉索出乎拉迪斯勞斯意料地沒有把這位在奧地利製造混亂的杜堊登同他的家族聯係起來,反而把他描述成一個獨行俠。uu看書 ww.ukashu


    “而您毫無疑問也是一位虔誠的惡魔王子信徒,隻不過懂得靈活地對待自己的信仰。”拉迪斯勞斯的幽默感讓賈拉索感到知音之情。“我尊敬那些虔誠的人,但是做生意還是您這樣靈活的人。”


    “正是如此,哈布斯堡殿下,正是如此。”賈拉索謙恭到了極點,他那張黑臉上擠出了最最諂媚的笑容。“我和這位杜堊登有幾十年的交情,雖然處事方式不同,但是對他的為人我還是非常敬仰的。”


    “既然你和那位遊俠是故人,那麽這件事情有沒有希望和平解決?”拉迪斯勞斯覺得最好還是能不動刀兵,一個四處搞恐怖襲擊的遊俠是很麻煩的敵人。“世界上有那麽多不遵守你們真主信條的事情正在發生,不一定就要先鏟除你我的這一些嗎?”


    “我恐怕您的好意他是不會理解的。”拉迪斯勞斯有意和解,賈拉索眼中終於露出了瓊斯常見的精光,“和他講道理隻能用寶劍而不是口舌,隻要有那位穿著泰拉斯奎之甲的殿下幫助,我一定能讓他不再妨礙我們的事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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