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大法官的書房,魏登費勒法師就感覺到精神一震。


    天色還不算暗,但是書房裏的十幾支蠟燭已經都點上了,大法官用的蠟燭當然都是亮白色好貨,大法官辦公桌盤的那一支更是與眾不同,通體翠綠晶瑩,典雅不凡。


    霍亨索倫大法官專用的蠟燭可不僅僅是好看,其中摻了好幾種提神醒腦的香料和藥物,是米蘭一家老字號。


    因為不用交進口稅以及維也納周圍道路狀況的改善,這種好貨的價格在過去一年裏跌了三成。


    當然霍亨索倫大法官不知道這種細節,他倒不光是為了享受,他的個人實力不強,年過六十後精力越來越不濟了。


    而且最近拉迪斯勞斯安排給他的工作強度又和重要。


    見到女婿進來,大法官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就繼續和他的副手說話了。


    “威尼斯工匠的住所都安排好了嗎?”霍亨索倫大法官正在關心從威尼斯招來的工匠的安家情況。


    “十七個來自威尼斯有名望的投石機工匠都得到了住房,根據您的指示,在貼近維也納河上遊河道的頂級地段給他們按照人均十二個平方米的標準安排了住處,都是新建的磚瓦房,旁邊就是造船工匠。”副手內心痛苦不已,雖然有排水係統但是自來水顯然是不可能存在於這個時代的,所以城內唯也納河兩岸便於取水的地段是很搶手的。


    經手這些地段的住房分配本來是能讓他發一筆不小的財的,可是在霍亨索倫大法官的嚴令下他隻好忍痛拒絕了好幾筆賄賂。


    這可不光是金錢損失。還有那個很讓人心癢的少婦也隻能拒絕了,占了好處不辦事是最危險的事情。


    那個少婦離開時夾雜著一點疑惑的尊敬讓副手閣下痛苦不已。暗日作證,我一點也不想讓你尊敬的。


    “紅衣大主教修建的識字書屋的名額也要照顧一下這些工匠的孩子。”霍亨索倫大法官對於副手的心情並不明察,當然對於這些庶務的彎彎道道他是很清楚的。


    他隻需要知道副手是知道輕重的人,從來不會撈過線,關鍵時刻更是會辦事、能辦事。


    知人善任這個評語霍亨索倫大法官完全擔當得起,否則也是不可能以為大諸侯旁支的身份成為奧地利的首席大臣。


    “每個工匠的長子都可以安排識字。”拉迪斯勞斯興建的這些書屋提供免費的初級教育給中下層市民,但是這個名額倒不是很搶手,大多數人寧可讓孩子早點去當學徒早點給自己攢下老婆本。反智主義從來很有市場。


    至少拉迪斯勞斯確信在識字率不足百分之十的時代,識字是可以改變人生的技巧,但是他的財力和執行力都不足以推進全麵義務製教育,建造十個書屋每年給一千人提供識字的機會就是他能力的全部了。


    “而且他們的待遇果然引起了造船工匠的很大不滿。”副手最後的補充霍亨索倫大法官沒有任何回應。


    不過他當然聽到了,造船廠是馬基雅維裏的勢力範圍,他是按照一個人十個平米給造船工匠安排的磚瓦房。


    霍亨索倫大法官的這個十二平方米的標準很顯然將讓那些造船工匠產生不滿,重新分配以比配投石機工匠的標準肯定會產生很多麻煩。就這麽挨著會損害員工的士氣降低效率。


    這還不是霍亨索倫大法官給馬基雅維裏找的全部麻煩。


    “這一次弗倫茲貝格殿下把三千雙軍鞋的合同我也都給了這些工匠的妻女。”遷移的日子是不會容易的,能讓女人也有一份補貼家用的活計是很有幫助的。


    “多走訪一下盡量滿足這些投石機工匠的需要。”副手的安排很周到,又囑咐了一句,霍亨索倫大法官示意助手可以離開了。


    “這些工匠們可是過上好日子了。”魏登費勒直到嶽父說完話,才發出聲音來。


    “這是最近的頭等大事,我可不想像馬基雅維裏那樣出個大醜。難道你也嫉妒?你的大宅比他們加起來的房子都要大。”魏登費勒家族不過是奧地利一個三線家族,不過出了當代奧地利最強的法師之一,再加上和大法官的聯姻自然是聲勢極大。


    “內城的下水道總是不大舒服。”舊的下水道設施很難改造,雖然好幾家大貴族都願意出資,但是萊因哈特夫人還是以預算不足難以施工拖延著他們要求。


    “最近人手應該會寬鬆一點。”城牆工程完工後。勞工的價格可以下跌一點,被俘虜的海盜和奴工已經在工地完成了贖罪工作。剩下的一半根據拉迪斯勞斯的命令已經得到了自由。


    四分之一的死亡率已經是足夠嚴厲的懲罰了。


    下水道對於所有貴族來說都是很影響生活質量的事,即使是拉迪斯勞斯的女人,萊因哈特夫人也不敢得罪那麽多貴族讓。“我在維也納河注入多瑙河的河口處給你劃了那麽大的宅基地,讓你搬過去你又不願意。”


    支流匯合幹流的地方有最好的景色。


    是一個城市最好的地段,除了景色還有很多實用的好處,取水便利風景良好,還有最高端最大氣最上檔次的私家碼頭,霍亨索倫大法官自然要照顧自家人。


    “是我不願意嗎?是您的女兒不肯啊。”魏登費勒當然要說清楚,雖然他是一個很普通很怕死,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肯上戰場的法師,但是能夠成為奧地利第一流宮廷法師,接觸到魔網的第七層,心性智慧都是第一流的,搬家什麽的對他根本不成問題。


    關鍵是霍亨索倫大法官的女兒是一個堅定的地段主義者,她說什麽搬到荒郊野外的話,我在太太小姐圈裏還怎麽混?


    堅決不肯離開靠近皇宮的舊府邸。


    傳說中的豪門享受:私家遊艇碼頭,如今還是一片荒地,整個幾千裏的多瑙河上也沒有如呂貝克那樣能製造高級遊艇的地方,拉迪斯勞斯雖然進行了投資,不過離結出成果還早得很。


    現在奧地利的造船廠在製造內河戰艦和內河商船上已經有了一定的經驗,但是遊艇這種特殊船型依然是剛剛上路,隻能出產至多容納十來個人的小型遊艇,而且在河上泡一會就會在底部積著一層水,根本滿足不了貴族們對更高品質生活的追求。


    這種貨色根本忽悠不了聰明的魏登費勒夫人放棄老城區的住宅。


    “這件事就不要提了。”霍亨索倫大法官無意和自己女婿多說這件讓他同樣頭痛的事,如何引導貴族前往新城居住刺激經濟就是他的主要工作之一。“你給我說說,學習馬薩拉尼那個高級瞄準術的事情怎麽樣了?”


    向馬薩拉尼學習“談舒爾高級瞄準術”才是魏登費勒這一次的正事,雖然是翁婿但是兩人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物,一般也是不大有機會見麵的。


    “不是很順利,他拒絕近期再次給我製造卷軸。”被一個新加入奧地利的外來者拒絕了,魏登費勒並不是很憤怒,而是有點尷尬。


    “他和魔網第七層的聯係已經不穩定了?”霍亨索倫大法官也不生氣,他的女婿已經得到了一張卷軸,但是學習之後沒能掌握這個魔法。“這也是正常的,他從錫耶納城被科隆納家族控製後就顛沛流離,你也不要催得太緊了。”


    魏登費勒這一次本來也不是要借助嶽父的力量壓榨馬薩拉尼的,身為法師他也是很清楚抄寫這種高級卷軸對靈魂的壓力。


    他純粹是來跟嶽父說明情況的,畢竟能夠壓過薩紮斯坦的麵子搶到上一張卷軸嶽父是出了大力的,可惜自己最終失敗了。


    “這一次,uu看書.ukanshu我事情沒辦好,對不起了。”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一張卷軸就學會魔法的事本來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下次繼續努力就是了,反正現在我手上法師津貼比較寬裕,下一張他抄錄的卷軸我一定還給你奪來就是了,新的部下都去認識過了嗎?”馬基雅維裏在拉迪斯勞斯麵前進行的試射是一場真正的災難,不僅僅引起了諸如多分幾個平米來挑動不滿的手段,投石機部隊總監的位置也給丟了,拉迪斯勞斯拒絕了他提議的葉法安,把這個位置給了魏登費勒。


    “哈哈,哈哈,還沒呢,明天就去,明天就去。”魏登費勒對於嶽父費盡心機搶來的位置其實不怎麽上心。


    這就是法師做事的風格了,霍亨索倫大法官聽了也隻能無奈地搖頭。


    “好了,殿下馬上要來了,我們把準備工作做好吧。”大法官還有事要他女婿辦呢。


    在奧地利能夠省去名字直接被稱為殿下的,隻有拉迪斯勞斯而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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