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倫堡之爭最終沒有付諸武力,拉迪斯勞斯決定妥協。


    紐倫堡因為“支持農民叛亂反對皇帝”的罪名被剝奪帝國城市特權,成為巴伐利亞公國的一部分,同時巴伐利亞公爵向皇帝費迪南德和拉迪斯勞斯分別補償三萬塔勒。


    經過馬丁-路德反複強化過城防的維爾茲堡最終和平地移交給了奧地利,連德意誌地區非常罕見的十座守城旋轉弩也都沒有毀掉而是留給了拉迪斯勞斯,薩克森選帝侯的部隊要回頭對付維廷家族的內鬥,來不及搬走這些家夥,同時為了顯示徹底的臣服以免拉迪斯勞斯插手維廷家族的內鬥,也不好毀了這些武器,隻好便宜了拉迪斯勞斯。


    相比富裕的意大利城邦有大量器械,德意誌的諸侯們就很少擁有投石機了,旋轉弩就是高級貨了。


    拉迪斯勞斯計劃從奧地利五個常備聯隊中各抽調一百人,將原屬於維爾茲堡大主教的領地分一部分給他們,有五百常備軍加上可以動員的民兵這座城市已經可以算很堅固了,將這裏作為奧地利經營中部和北部德意誌的據點。


    這些缺額可以通過在符騰堡地區種地的屯田兵來補足。


    而且拉迪斯勞斯也對波羅的海沿岸的局勢做出了最後的努力,巴伐利亞公爵還需要負擔一支三千人的部隊支援條頓騎士團同波蘭王國的衝突,那些來自意大利和德意誌的傭兵反正是無所謂為誰作戰的,有銀塔勒就行。


    雖然拉迪斯勞斯在雷根斯堡建立了傀儡政權,吞並了維爾茲堡,但是這些支離破碎的領地在地緣上並不如巴伐利亞公國吞並了近在咫尺的紐倫堡來的有利。


    這是無可奈何的選擇,拉迪斯勞斯和奧地利的戰略受到法蘭西和西班牙之間衝突的影響隻能在德意誌地區選擇妥協。


    佩斯卡拉侯爵和波旁公爵的部隊被趕出了普羅旺斯地區。雖然一度攻取了馬賽以外的所有普羅旺斯要點,但是經曆了幾個月的圍城之後,始終無法拿下這座僅次於巴黎的法蘭西重鎮,隨著氣候的變化和在隨時可能趕到的法蘭西解圍大軍的威脅,佩斯卡拉侯爵和波旁公爵最終隻能撤退。


    就在他們撤退之後三天,弗朗索瓦國王率領的四萬大軍就到達馬賽,國王和他的解圍軍當然受到了熱烈歡呼。


    在舉行了盛大的入城式之後,弗朗索瓦陛下率軍東進追擊,毫無意外地薩伏伊公國再次改換門庭向法王表示了臣服。


    這位薩伏伊公爵再次放走了逃跑的一方。避免結下大仇。然後任由自己的國土被兩支大軍荼毒,雖然交戰雙方都可以算這個時代最有組織的職業軍隊,因此並沒有犯下大規模的搶劫和強奸這種罪行,但是大軍所過糧食和其他物資難免被大量征發。


    當然不論是偉大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還是法蘭西國王都是給了薩伏伊公爵補償的,費迪南德陛下免除了薩伏伊公國的帝國稅,弗朗索瓦陛下也免除了降服的薩伏伊公國的貢金。


    事實上,除了都靈城以外薩伏伊公國也沒有哪裏還能收上稅了。


    這個公國雖然名義上是神聖羅馬帝國的一部分,但是在大國反複地爭鬥中已經很顯然地成為了法蘭西和西班牙之間的受害人,這也是神聖羅馬帝國的現狀,那就是諸侯。特別是意大利諸侯對於皇帝和法王都視作外國君主。


    這一次情況對於法蘭西王國來說相當不錯,包圍馬賽消耗了大量物資也讓疾病在西班牙軍中流行,雖然及時撤退避免了會戰,但是就猶如吃了一個敗仗一般無法保衛領土。


    佩斯卡拉侯爵一路東退然後直接向羅馬退去,連奧地利的米蘭都不管了。


    佩斯卡拉侯爵為此特意向拉迪斯勞斯寫信解釋原因,拉迪斯勞斯雖然怒不可遏但也無可奈何,既然米蘭是奧地利的一部分,保衛它的義務自然是自己的。


    他隻好向巴伐利亞公爵做出讓步,率領軍隊返回維也納然後準備再次出兵北意大利。


    西裏卡老大和他的部下還是前出為大軍探路,不過這一次這片土地已經是友好領土了。為了避免讓巴伐利亞公爵有所警惕,他們也沒有像過去那樣擺出攻擊偵查,隻是為大軍設定道標而已。


    為了能夠盡快返回維也納。拉迪斯勞斯要求西裏卡老大盡可能選擇補給方便的直線道路。


    根據拉迪斯勞斯的要求,西裏卡老大在萊茵河的一條支流的小支流邊選好了宿營地。


    西裏卡老大和他的部下可以說是整個奧地利軍最辛苦的一批人,他們名義上是特工,在實際戰鬥中越來越接近為執行最困難任務的尖兵。


    所以在提前完成了工作後,西裏卡老大就讓自己的弟兄們難得地偷偷懶,他們又順著溪流形成的湖泊走上一段,找到了一個沒有被戰爭波及的小鎮。


    小鎮上的飯店門口掛著一尾大魚,西裏卡老大一夥人就進去要了一點就然後讓店家做魚。


    西裏卡老大在幾座被征服的城市裏撈足了好處。這點自然是小意思。


    “對不起了,幾位老爺,這條魚已經被鎮長給定下了。”老板相當意外,這條魚的售價很貴他在外麵展示一下也隻是想要做個廣告,沒想到還會碰到買得起的顧客。


    這裏依然是紐倫堡地區,西裏卡老大意外地發現鎮子上已經有巴伐利亞公國的稅吏在工作了。


    正當西裏卡老大驕橫的部下打算發難時,酒店老板就蹭蹭地跑到門口對陣進來的人物點頭哈腰:“鎮長老爺,您怎麽不提前說一聲呢,小店好給您準備全套大餐,該死的女人,快點上好酒,赫內斯鎮長來了。”


    “這幾位是從慕尼黑來的老爺。你可得給我招待好了。”赫內斯鎮長威嚴的說道。


    這座算是小鎮上最好的飯店,鎮長也打算在這裏招待慕尼黑來的新主人。


    “那條大魚立刻給男爵老爺煮了。”鎮長早定下了這條魚要招待將要蒞臨的大人物。“魯梅尼格男爵可是巴伐利亞稅務總監,這位格策法師也是前途遠大的法師。”


    雖然凶惡的部下躍躍欲試,但是西裏卡老大一個眼神製止了他們,沒有必要為了區區一條魚同巴伐利亞方麵發生衝突。


    鎮長的努力討好似乎沒有什麽用處。


    “鎮長先生,你的這座鎮子看上去相當繁榮嗎。”魯梅尼格男爵說著讓鎮長感到恐懼的讚美。“為什麽區區一百塔勒的稅款還要拖延呢?”


    “這件事實在太倉促了,而且今年的稅收剛剛都結清了,秋收之後如何再收稅呢?”鎮長真是無奈,紐倫堡自由市好死不死地在滅亡前還收了一次秋稅。


    “怎麽。你們付得出紐倫堡自由市的稅金。巴伐利亞公爵殿下的稅金就付不出了?”魯梅尼格男爵相貌堂堂,說出的話也是如疾風暴雨。


    “男爵老爺請您明鑒啊,小人雖然是這座鎮子的鎮長可是從來並沒有多次征稅的權力啊,紐倫堡自由市每年隻在年初收................”鎮長還沒說話就被男爵的侍從一個巴掌給打得倒在地上。


    “老東西,居然敢把紐倫堡和自由這兩個詞連在一起,真真是大逆不道,來人把他給我拿下。”這位依靠在紐倫堡自由市城防軍裏任高管的親家當了幾十年鎮長的人物,就因為這麽個罪名一下子被打進了地獄。“以謀逆罪送往慕尼黑受審,把他的財產立刻全部罰沒。”


    “男爵老爺..................”鎮長聽到對方的指控真是五內俱焚,剛剛不是你說紐倫堡自由市的嗎。


    所有人都被這位巴伐利亞稅務總監的突然發難給一驚。畢竟稅吏從來不是一個好人能幹好的工作,可是將還算恭順地鎮長眼看就要被這麽搞死,吃相也真是太難看了吧。


    飯店裏不多的幾個顧客紛紛站起來也不結賬就連滾帶爬地離開,西裏卡老大他們當然不能抱頭鼠竄。


    西裏卡老大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雙頭鷹徽章,然後說道:“這個鎮長心懷故國是一個不穩定因素,男爵閣下您的警惕性真高啊。”


    “哪裏,哪裏,為公爵殿下辦事不敢不盡心。”這位魯梅尼格男爵看到是哈布斯堡家族的爪牙倒也客氣了兩句,“今日相見就是有緣不如我們一起享用這條大魚吧。”


    酒店老板雖然心裏彷徨到了極點但是還是連忙開工。這個鎮長雖然也在他的生意裏吸了不少血,可總算是拉上了關係。


    這個生意一直做得不錯,如今紐倫堡自由市失去了自由。連鎮長這樣的大人物也就分分鍾家破人亡,他對自己的生意真是非常擔心。


    這位男爵是慕尼黑的大人物,那些髒活自然有人去辦,他並不是要在這個小鎮久留隻是要乘著剛剛獲得大勝給所有舊人知道新主的威力罷了,那位鎮長就是一隻不幸的雞。


    他打發走了其他部下,隻和那個格策法師和一個孔武有力的護衛留在飯店裏吃飯。


    鎮子很小,uu看書.uukanshu 坐在飯店的正堂裏就能聽到鎮子另一端鎮長家傳來的哀鳴和哭泣,酒店老板聽得更是心如亂麻。以至於沒有聽到凱拉爾的問話。


    “什麽,您說什麽?”直到凱拉爾又說了一遍他才反應過來。


    “老板,這條魚打起來多久了。”凱拉爾對於鎮長的遲鈍並不在意,他的問題相當奇怪。


    “這是小人的兒子,前天晚上從湖裏釣上來的。”這是一條巨型鯰魚,看上去接近一百五十磅。“小人這幾天哪一直給它衝水,讓它活著呢。”


    老板本來是靠這條魚發點小財的,如今是什麽也不指望了。


    被凱拉爾這麽一問,包括西裏卡老大和魯梅尼格男爵都注意到了,這條魚被店裏的夥計拿下來之後,它嘴上的六根長須還在微微擺動,看上去還沒有死。


    哪怕鯰魚的生命力很強,可是無論如何也該脫水了才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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