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懼群發亂射,竟派一女子出戰。


    劉詩詩撥弄頭發吟道:“斜陽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休斯等人豈肯坐以待斃,糾集幾名大法師吟唱群攻魔法。


    不遠處的晁應驚訝地說:“障眼法嗎?怎麽這群法師不對她下狠手?”


    “我也不清楚。沒有理由啊,這姑娘長得還算可以,但也沒到傾倒眾生的地步他?”


    就在餘澤成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劉詩詩頭頂風雲突變。霜雪、火焰、雷電……七八種刺眼的光芒仿佛要把眾人的眼眶擠爆。


    “啊——屍骨無存了。”晁應一邊捂耳朵一邊喊道。


    待爆炸過後,餘澤成傷感地說:“那是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一個熱情的女孩……”


    “再來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劉詩詩高興地沐浴在陽光下。若不是穿著過於蠻橫,稱之為巾幗英雄毫不過分。


    晁應瞪大了眼睛道:“打歪了?”


    餘澤成拖著下巴道:“沒有理由啊?十多種群傷魔法,沒有理由打不中啊。”


    聖殿已然全盤崩潰,休斯恨不得肋生雙翅逃回西方;劉詩詩可愛的眼睛彎如新月,但是在他的腦海裏新月如鐮刀。休斯上前嘀嘀咕咕說了一大堆,劉詩詩一抬手遮住紫外線道:“留下錢財和秘籍,我還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休斯一把抓過來亞裔翻譯,翻譯雙腿發抖地說:“姑娘,你能否網開一麵讓我們離開?”


    “你的中文和誰學的?”


    亞裔翻譯道:“我母親是天朝人。”


    “很好。”劉詩詩身影一閃,一記左勾拳猛擊在翻譯胸口。“這一拳是替你媽打你的,太監你不當,你當漢奸。”翻譯大叫一聲,彎下腰雙手抱腹。劉詩詩飛身一記耳光道:“這一巴掌是替你姥姥打你媽的,外國男人怎麽就那麽好?”翻譯左臉幾乎潰爛,慘叫之聲好比殺豬。抽拳推掌,進步前頂,劉詩詩緊接兩招收了一條性命。


    “維斯特服了(西邊頂不住了)。”


    “俄斯特服了(東北頂不住了)。”


    “康特死道坡金立朱絲阿米(阻止不了朱金立的將士)。”


    朱金立率領守軍從正北殺出,李淼淼等義勇軍自南迂回向東,虞承慶騎兵部隊由南經西扇掃,三股力量雖局部收到聖殿的重創,但全局來看已有合圍之勢。這邊和魔女的和談還沒開始便以流產告終,休斯斷絕了最後念想。


    勝利在望,幾百名玩家誰不想搶槍功勞。


    “爆法師、爆金幣。”


    “殺,紅幫砍死一名法師者獎人民幣200元。”


    “擦,四海的獎勵120元。”


    “你們這幫奸商。人家法師在西方和國王的地位差不多,到你們嘴裏反倒成了街邊的爛白菜。為了這個月的方便麵,殺啊——”


    “紅幫獎勵變為180元。”


    “四海更正為100元。”


    虞承慶縱馬踐踏流光騎士團的屍骸,發現一息尚存者立即殺掉。“傳我令,不得靠近**和法師團。”有了懷柔之戰的教訓,李淼淼在戰場上謹小慎微,不再盲目地投身到搶人頭的隊伍裏……仔細觀察你會發現,在場真高手幾乎是按兵不動,衝鋒陷陣的大多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搖的偽俠客。


    魔法免疫的劉詩詩一婦當關,心中卻沒有痛下殺手的意思。隻因為靈鷲宮宮主虛懷穀曾麵授珠璣道:“刀子磨得太快太鋒利,雖然使起來順手,可是不易保存。”劉詩詩則理解為“低調地笑永遠比張揚的哭有味道”。任憑法師團困獸猶鬥,她是兩不相幫。


    炮火和弓箭聚焦在右邊的殘垣斷壁,殘垣斷壁裏周懷安和**的戰鬥難解難分。周懷安奈何不得**,**也扭轉不了戰局。遭遇橫禍的不怒大師重新回到戰場,登上城牆一眼就看到魔王轉世的劉詩詩。“大師。你要幹什麽?”殘存的機關師驚奇地問。不怒艱難地移動著炮口道:“這炮能打到法師團嗎?”“不能。”不怒捶胸頓足道:“可惜射程不夠,不然貧僧非炸碎了你不可。”


    有人似乎想完成不怒的願望,一隻銀光匕首從空氣中刺出。早有準備的劉詩詩不慌不忙撐起一層淡黃色,好像雞蛋殼一樣的光罩。純陰無極功,**記載的護體,隻可以抵擋一次攻擊。無視攻擊類型、無視境界高低。雞蛋殼碎裂,劉詩詩無傷。連續在同一人手中兩次失敗,性感豐滿的艾薇婊和諧子心情大漲,一腳下踢,轉身逆鱗刺。鋒利的匕首隔空劃傷劉詩詩的臉頰,魔女忍痛緊緊握住艾薇粗糙的手指。


    刺客最怕的就是正麵對手,哪怕對手是個人畜無害的小姑娘。艾薇天藍色的眼睛射出幽光——叮,該單位免疫精神類魔法。“沃特?”劉詩詩探到艾薇的脈門微笑著道:“**之卸勁歸元。”卸勁歸元,在一定時間內降低對手武功境界。西方刺客係是沒境界之分的,他們以攻擊積累能量點。能量點越多,刺殺的威力便越大,也會獲得職稱的晉升。中了卸勁歸元的艾薇隻覺得黑暗君主加持在自己身上的能量流走了,雙腿無力地跪倒在劉詩詩麵前。


    “死——”還沒等魔女動手,一個紅幫的玩家割下艾薇的人頭仰天大笑。


    “哈哈哈,我殺了一個團長,我可以帶女朋友吃肯德基了。”


    劉詩詩看著無頭的屍身感懷不已——


    生前顯赫,死後寂寞。


    西方法師有的引火燒身、有的冰封血肉……這些人哪個不是享盡齊人之福。


    有人死了,心還活著。


    天朝守軍有的身中數槍,有的血肉成灰……沒有一個英靈愧對身後的祖國。


    戰場亡魂受到劉詩詩心靈的牽引,一陣陣陰冷的風吹幹了流淌的血河。


    與**交戰的周懷安駐足道:“山中之境,非同小可的山中之境。說不定這也是上天給我的一場造化。”異界**趁機跳出戰圈,朝著不足百人的法師團疾馳。


    “不能讓他過去。”虞承慶立刻命人截擊。


    兩名騎兵橫槍阻攔,**一揮翅膀——風旋擊。


    “擋不住。”兩名騎兵撥馬避開風沙。


    “匪首一定在某個角落召喚這怪物。”虞承慶高聲喊道。


    的確如天才少年所言,施展隱身術保命的休斯突然閃現在**頭頂。


    “放箭——”


    “放箭——”


    將士們怒射一陣箭雨,可惜還是讓休斯這個老神棍還是逃之夭夭。


    “哎馬斯特瑞特嗯(我一定會回來的)。”


    匪首遁走,餘孽不留。


    ……


    喊殺聲逐漸平息,一彎冷月朗照神州。


    劉詩詩靜靜佇立在月光下。裝束是怪異了些,但卻真實真誠。


    不怒大師站在城牆上地誦念道:“阿彌陀佛,罷了、罷了。”


    周懷安在山外巔峰止步近十年,朝思暮想的就是達到山外山;今見劉詩詩即將叩開山門,不禁想領略一番她的山川。如能洞開心扉,那是再好不過。


    ……


    隨著城外最後一名獵人被殺,一日半夜的敦煌之戰以天朝的守軍的勝利宣告結束。係統破天荒地截圖公告——


    叮,西方聖殿進攻敦煌古城失敗,冠軍候朱金立守住了大好河山。為了保證玩家的隱私,係統所截取的是一張敦煌古城的全景:蒼涼的戈壁,殘破的城池,屍橫遍野的戰場,在主人身邊徘徊的戰馬……這一戰的慘烈可想而知。


    事非經過不知難,沒有經曆過戰場的人難以揣測圖片的內涵。


    朱金立枕著戰友的屍體閉上了眼。他太累了,累得睡去之後不想再睜開眼。這一戰上萬守軍十不存一;李浪、張歡、王方……有名上將悉數折腰;十年的苦心經營全部付諸東流……好累好累,活著真累。“不行,我還不能睡。城內的刺客還沒剪除,周懷安這群逆賊還在,我不能睡……”


    朱金立掙紮著站起身,卻被一股滔天巨浪裹挾著他卷入一片茫茫大海。


    這海與天相連,海中依稀有座仙山。正應了大詩人李白的詩句——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朱金立抓住依山而生的藤蔓想要入山中轉轉,剛一落腳落腳,風雲倒卷,時光倒流,一個踉蹌倒在不怒大師的懷中。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將軍福緣不夠,不足以踏入山中。”


    朱金立看著盤膝而坐的劉詩詩道:“這女孩子不簡單。u看書.uukashu.m ”


    “嗯。海上山,人中仙。別看這女施主外表乖張,處事囂張,內心實藏一片波瀾。”不怒大師肯定地道。


    強弩之末的朱金立依舊想抓周懷安:“大師,助我擒此惡賊。”


    “阿彌陀佛,將軍且慢,傾聽貧僧一言。這次敦煌之戰,周懷安功不可沒;況且我軍久疲,無有再戰之力。於公於私,大將軍都沒有抓他們的理由。”


    不怒話音剛落,周懷安倒退三步清醒道:“這女孩子不簡單。”


    兩位虎將如此評價,不怒大師忍不住問道:“兩位看到什麽了?”


    性格豪爽的周懷安道:“此女的境界似有非有,似無非無?”


    “海上一座山,山在飄渺間。”朱金立言簡意賅地說。


    不怒大師微微一笑道:“聽兩位這麽說貧僧或是能解釋一二。這天山靈鷲宮的法門就是飄渺二字,居所也稱作飄渺峰。這女施主是虛懷穀的嫡傳弟子,由此山中之境也便不足為奇了。兩位以為如何?”


    在場修為最高的周懷安道:“也罷。可能是我等福緣不足,不足以領悟高深意境。”


    “周懷安,你個逆賊。看在你深明大義的份上,今次暫且饒過你。一月之後,我必將你生擒活捉。”朱金立心道,“在暈倒之前把周懷安逼走。”


    就在此時,打掃戰場的虞承慶策馬來道兩人麵前道:“兩位將軍請看。”


    虞承慶所示之物乃是半片赤銅,赤銅上青銅篆文寫著一句讖語——


    明有四七,金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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