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骨決定人物的基礎力量的強弱。在沒有武學境界上的差距之前,根骨的多少基本決定了肉搏的勝負。雙方不使用武功技巧的話,結果更容易預測。當然,也不排除對方現實中突然心梗的可能性。


    話說五怪在元始林堵到雲行天,“喲,還會打太極。”趙舉咧著大嘴笑道。


    小哪吒丁一嘲笑道:“邯鄲學步,看我戳破他這隻紙老虎。”


    雲行天沉心靜氣雙手開合,小哪吒右手一揚也是太極拳。兩手相接,雲行天心中大呼不好,自己的力量好像泥牛入海;小哪吒冷笑一聲進步擺掌,雲行天避實就虛,穩住身形頂住胸前的單掌,進左腳成弓步,身體前傾重心下壓,“開。”雙掌順勢推出。“是行家。”小哪吒反失重心跌了出去。


    “嗑瓜子磕出你這個臭蟲——跑這裏裝人(仁)來了。”


    “有點意思,我來會一會你。”


    朝天鼻何文玉見雲行天有兩下子,大喝一聲轉身探爪擒拿式。“華龍拳。”雲行天側身躲開拳爪。“知道的還不少。”何文玉哼一聲閃身貫耳錘,雲行天不敢硬接再次後退。“小兒,哪裏跑。”何文玉黃龍搖身擺尾拳,這一拳帶著風雷之聲直奔雲行天麵門。“招。”雲行天雲手接拳,怎料巨大的衝擊力瞬間造成大腦眩暈。根骨低引不了拳勁,直拳破開雲手砸在麵門。雲行天兩耳嗡嗡響,鼻梁折斷鼻孔噴血。


    何文玉平時斯斯文文也不像惡人,可就是打起手來收不住力道。常常把一門的師兄弟打得死去活來,也就落得個與禽獸為伍的下場。雲行天碰上他,可是倒黴到家了。“來。”何文玉鼻子喘粗氣,擒手崩捶通肋連環掃肋腳。光聽這招的名字就嚇人,雲行天還在恍惚之際,何文玉雙拳先打腰間再打肋骨,一腳悶臉踹橫腿飛踢。雲行天身體發出超負荷的警報,粗布麻衣降低的傷害太有限了。


    “住手!”


    “別打了。”


    “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雲行天傲骨錚錚,連續受到重創也未倒地。“啊!”何文玉大喝一聲,壓手封麵通肚反肋腳。左掌頂住心窩,右手打在臉麵,啪的一聲像拍碎西瓜一樣,雲行天滿臉都是血。這還不算玩,何文玉抽回雙拳猛地杵在雲行天下腹,反身一腳帶起一陣旋風。已經神誌不清的雲行天,胸前的骨頭不知道折了幾根,口吐鮮血靠在大樹上仍直立不倒。


    “快去攔住他,會出人命的。”


    “趕快放倒那小子,老何向來是對方不倒下就不收手的。”


    “老何,你連我都打。”何文玉一腳掃開麻子臉陳開,“啊!”仿佛是出籠猛虎般再次撲向雲行天。雙爪龍抓摧肋掌,隻見何文玉抓住雲行天的雙肩用力向前一拉,雲行天慘叫一聲昏死過去。“啊!”好像是不滿意,何文玉收手成爪一左一右狠狠地扣在雲行天兩肋。巨大的疼痛感,讓雲行天睜開清澈的眼睛。何文玉鼻孔喘氣臉帶酒窩,就要至雲行天於死地。


    “行了。”趙舉一掌拍倒雲行天。


    雲行天身體滑下大樹奄奄一息,朝天鼻子方才變成好好先生。“大哥,我是不是出手重了?”


    趙舉大嘴一咧道:“重的緊嘞,沒打死他就是萬幸。哪吒,你去看這家夥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嗎,別讓大家空手來一趟。江湖規矩,人贓俱獲。”


    “身上沒有值錢的物件,倒有一枚信號煙花彈。”紅臉小道士最擅長這技術活兒。


    趙舉拉響煙花,紅白黑三色信號樹林上空爆炸。


    “大哥,你幹什麽?”跛腳龍王新擔心地問,萬一出了事他跑得最慢。


    “幫他叫救護車。”


    “這孫子沒有進氣了。”麻子臉陳開豎起二指探在雲行天鼻口之間。


    趙舉掰開雲行天的嘴,塞進一顆晶瑩的丹藥道:“真是麻煩,這小子居然還帶內傷。”


    “可別死了,我不是故意的。”何文玉兩個鼻孔朝天道。


    “知道後悔了?”陳開恐嚇道。


    看著雲行天耷拉的腦袋,趙舉失望地說道:“什麽手指遊戲之王?什麽意識遠超一般玩家?什麽足以和斷天涯抗衡的角色……我呸,繡花枕頭、一文不值、浪費感情。”


    “大垃圾、窩囊廢。。”


    “爛泥扶不上牆,狗肉上不了席。”


    “窮得跟破和諧似得。”


    四人搖頭謾罵完轉身離開,何文玉盯著雲行天清澈的眼眸道:“對不起。”


    ……


    救火小隊發現雲行天時,他滿臉是血全身惡臭。要不是還能張口說話,守山弟子險些將他埋了。這幾名疲憊的道士簡單地做了一個擔架,抬起雲行天到離此最近的照麵峰,請開光真人為其診治。


    這開光真人出家之前是一位蹩腳大夫,因為治死了人被官府判了刑。開光真人沒錢賄賂知府,隻好在牢獄裏等著秋後挨刀。哪知那年大旱,官府也沒有餘糧喂他們。牢頭隨便找了個理由便把他賣給了別人當奴隸。怎知他時來運轉,治好了主人的痔瘡,也就在官宦之家過了幾年安生日子。後來家主換屆,他便被排擠到武當山出家。


    七位真人之中,開光真人年紀最大,武功最差。特別喜歡錢財,收徒弟、交武功也都會明碼標價。一本《太極拳》敢收你一千兩,打著童叟無欺的幌子大行坑蒙拐騙之道。武當山上七位真人,至今隻有他連一個徒弟也沒有。


    雲行天躺在擔架上咳嗽道:“多……多謝幾位道長。”


    “到了,停,慢點放下。”領隊的守山道士指揮其他兩名資曆尚淺的。


    這照麵峰山腰的院子修得十分規整。左邊是一個大水車,右邊田地種著花花草草,中間一座木質的小屋門窗緊閉。


    “弟子天闕真人門下宋仁。有雜役被野獸偷襲,特來請開光師叔診治。”


    小屋裏忽然湧出一道寒氣,一個凶狠地聲音傳來:“找好你們的位置。”


    宋仁低下頭,發現小屋左邊有塊木牌上寫著:“停車收費,一個時辰三兩白銀。”


    “你們幾個,把人抬到這邊來。”宋仁走到停車場道,“還請師叔診治。”


    “小心拿好。”小屋裏飛出一卷竹簡。


    宋仁接到之後掃了兩眼,“這……”低下身把竹簡展開給雲行天過目——


    掛號費:五兩


    專家親診費:十兩


    望、聞、問三項:免費


    切脈:二十兩


    藥物治療:按種類收費,對武當有功勞著酌情打折。


    內功治療:一百兩


    ……


    以上隻作為參考,收費以實際情況為主。


    雲行天對宋仁低聲對宋仁了幾句。


    宋仁脫下雲行天的布鞋從中取出一張鄒鄒巴巴的銀票。“我們治療。”


    小屋子裏走出一位方臉道士。兩道劍眉插雲嶺,一身青衣如青鳥。“是哪位需要診治啊?”


    宋仁等正牌弟子躬身施禮:“師叔安好。”


    “安好安好。”開光真人一捋小胡子笑道,“嗬嗬、先交診金、先交診金。”


    “嗬嗬嗬……”將銀票塞在衣袖裏,開光真人掃了一眼躺在擔架上的雲行天,“咦……咦……唷……咦……咦……哈……”


    看到開光真人時而皺眉時而大笑,時而痛苦時而興奮的樣子,雲行天顧不得倒吸涼氣的咽喉說道:“請問真人能否……咳咳……能否醫治?”


    “是啊,師叔能否醫治他?”宋仁也按捺不住地問。


    “讓我把把脈,”開光真人靠近雲行天探出二指。先壓脖子上的動脈,“咦”,再附耳聽聽心跳,“哦”,又抓起手腕,倒吸一口涼氣,“這……”


    宋仁等道士不明所以:“到底怎麽樣啊師叔?”


    開光真人一捋小胡須道:“咦……咦……”


    “師叔!”


    “師叔!”


    青袍道長看看雲行天道:“唉……這我治不了。”


    宋仁道士目光呆滯,隨他來的道士小便失禁。“咿咿呀呀半天,最後治不了;治不了,你咿咿呀呀個屁呀。”開光真人怒道:“你們幾個這是什麽表情?是在懷疑我嗎?”


    “弟子不敢。”“弟子們不敢。”宋仁幾人連忙低下頭。


    撬開雲行天嘴,開光真人說道:“把舌頭伸出來。”


    “啊——”雲行天剛伸出舌頭,開光真人立刻出手捏。雲行天反映極快,“說漏”一聲吞回舌頭,“真人……”開光真人站起身說道:“看到了沒?這小子半死不活都比你們反應快。”


    “弟子們受教了。”


    開光真人侃侃而談道:“你之前中了七傷拳,u看書 .uukahuom武功盡失,根骨盡喪。昨晚熬夜過多,今天上午還透支體力。中午的時候,一位擅長華龍拳的弟子對你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虐待。不過,他們有心留你性命,給你服下了小還丹。要不然,你小子早就被這群人給埋了。”


    “師叔真乃世外高人。”宋仁佩服地說。


    “師叔好厲害,什麽事情都能一眼看穿。”幾名弟子也奉承道。


    雲行天想起那五人的嘴臉牙根直癢癢。“真人能醫好……我嗎?我還有錢。”


    宋仁心領神會脫下雲行天另一隻鞋子取出銀票。


    “隻能幫你恢複到被打之前的狀態。”開光真人又將銀票收在袖中道。


    見真人答應救治,宋仁等人欲告辭離去。“弟子們還要去守山,就不在這裏叨擾了。”


    “等等。你們把他的衣服扒光,丟到水車下麵再走。”


    宋仁聞著刺鼻的味道,叫來兩名弟子脫雲行天的衣服。


    “內褲也不能留。”估計開光真人猜測雲行天還有小金庫。


    宋仁黑著臉道:“再扒的話就剩下體毛了。”


    “嗯。差不多了。”開光真人點頭說,“把扔丟到水池裏。”


    兩名道士把赤身裸和諧體的雲行天輕輕放到水池裏。水車由十二個小木桶組成,借著山間的涓涓細流,每個時辰自動下落半周。


    “你們可以走了。”


    “多謝師叔。”“師叔告辭。”


    見到守山弟子遠去,開光真人笑嘻嘻地走到水池邊說道:“今晚,你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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