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不僅僅是在中原江湖裏聲名顯赫,在這蒙古裏同樣也是臭名昭著,宋元戰場上讓蒙古大軍铩羽而歸的是他,殺害密宗四大法王的是他,就連前不久大鬧大都弄得人心惶惶的也是他。


    惡魔之名,已經深入了每一個蒙古人的心裏,在普通牧民心裏西門瓜的名字甚至比夜裏的狼,冬天的風雪和夏天的瘟疫還要恐怖。


    見下方的文武百官個個臉色大變,神情惶恐不已,蒙皇冷哼一聲道:“瞧瞧你們的樣子!他還沒有在這裏,隻是一個名字就將你們嚇成了這個樣子,算什麽草原的兒女!”


    思漢飛皺眉道:“西門瓜既不是出身於世家大族,也不是和宋缺那樣為大隋中赫赫有名的軍閥,他又是從哪裏變出來的這些人馬?”


    “陰癸派。”


    一道聲音從宮殿外突然傳來,所有人立刻扭頭看去,不少人臉色一變立刻匍匐跪在地上,“上師。”


    八師巴緩緩走進宮殿內,眼神古井不波好像一口死井。思漢飛和蒙皇兩人看見這一幕臉色微微一變。


    雖然說八師巴與蒙古皇帝相同的地位是蒙皇承認的,但是看到八師巴走進宮殿來文武百官比看見了自己跪的還快,蒙皇心裏頭還是不怎麽舒服。


    八師巴走到台階下,朝著蒙皇雙手合十彎腰行了一禮,直起身來道:“西門瓜與陰癸派素來教好,他的弟子寇仲乃是陰癸派選中的半龍之相。前段時間大隋境內陰癸派反軍一事便是他在背後,西門瓜沒有軍隊,但是陰癸派有。”


    蒙皇皺了皺眉道:“上師的意思是那些軍隊,都是陰癸派的人?”


    八師巴點了點頭,道:“倘若單單是一座平子關也就罷了,可問題是蒙古大軍進攻的每一座邊關,都有陰癸派的軍隊及時出現。這便耐人尋味了,這說明西門瓜和陰癸派早就料到了我們會有所行動,所以才會提前屯集兵力於邊關,守株待兔。”


    蒙皇讚同地點了點頭,“上師此話有理。”


    思漢飛這時候突然盯著八師巴道:“八師巴,你是怎麽知道邊境的事的?”


    八師巴微笑道:“邊境也有密宗的寺廟,要知道這些事情並不算難。難的是我們接下來要怎麽做,是繼續進攻,還是偃旗息鼓。”


    蒙皇聞言不由皺了皺眉,蒙古軍隊如今在邊境吃了大虧,稍微懂點兵家常識的也知道現在應該暫避鋒芒,可聽八師巴這話,怎麽還有要繼續進攻的意思?


    他輕聲道:“此事上師怎麽看?”


    八師巴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聲道:“我以為,大隋邊關可以不破,但是西門瓜不能不除!”


    …………………………………………


    平子關的城牆上。


    經過數日的修葺,平子關被燒毀的城牆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除了還有些黑色的燒焦痕跡之外,看不出這裏前幾日曾經發生過一場熊熊大火。


    寇仲來到城牆上,四下張望了一眼隨即眼睛一亮,朝著城牆中段走去來到李察身後,輕聲叫了一聲。


    “師傅。”


    李察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笑著道:“有消息了?”


    寇仲點點頭興奮道:“大隋的所有邊關都守住了,蒙古韃子大敗,如今邊境的百姓每個人都在說我們是英雄,是救世主。”


    李察又問道:“那李建成和聯軍打得怎麽樣了?”


    寇仲道:“青衣樓傳來的情報說從邊境抽調走的第一批軍隊已經到達了天城峽,李建成率領軍隊和聯軍在天城峽內戰了一場,誰也沒有討到便宜,如今雙方又是恢複到了和之前那樣偃旗息鼓的狀態。我想李建成應該是想等援軍徹底到了然後再和宋缺一分勝負。”


    李察輕聲笑道:“當初宋缺曾經以一萬軍隊大破楊堅的十萬大軍,想要憑人數戰勝獨尊堡和嶺南的聯軍,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寇仲扭頭看向平子關外,遠處的黑暗就好像是一頭蠢蠢欲動的黑色巨獸,仿佛想要將平子關一口吞下。


    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道:“師傅…您說蒙古韃子還會再來嗎?”


    李察道:“這一次吃了大虧,他們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再來了。不過終有一日,在這邊境還是會有一場惡戰,倘若是狗的話被狠狠敲了一棍就不敢再來了,可是韃子不同,他們就和草原上的狼一樣,誰打了他們,他們一定要報複回去。”


    一個月後,大隋境內的消息再次傳來。


    邊境援軍全部到達之後,李建成再次朝獨尊堡和宋閥聯軍發動攻勢,聯軍節節敗退,很快撤出了天城峽。李建成陳勝追擊,橫渡天門峽之時卻不曾想天城峽兩邊的山壁上早已被聯軍埋了炸藥,李閥軍隊損失慘重。


    看完情報之後,李察忍不住罵道:“這個李建成,當真是個白癡。這等示敵以弱的伎倆竟然也會上當。”


    柳紅顏笑著道:“不過這也不算完全是個壞消息,天城峽被堵,聯軍想要進攻長安就隻能繞路而行,短時間內長安算是安全了。而且李建成在百姓心裏的地位一落千丈,在那朝堂上也被大罵了一通,楊廣要他把從邊境抽調來的軍隊最快調回邊境。”


    “人都死了拿什麽調,讓李建成那小子打個幡一路把亡魂帶回邊關嗎?”


    李察冷笑一聲,心中對於這李建成甚至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他本以為這家夥再草包也能和聯軍拚個兩敗俱傷,結果卻栽在了宋缺如此粗淺的計謀之下,聯軍安全撤退,而李閥軍隊則是損失慘重。


    柳紅顏笑著道:“我聽說為了湊齊這軍隊,李閥將自己的私軍全部墊了進去,還臨時招募了不少百姓這才算是湊齊人數。不過也好,他們來了,我們總算是可以不幫他們繼續看大門了。”


    這一個多月來天天呆在平子關裏哪裏也去不了,驛站不能用江湖論壇也不能用的日子著實讓柳紅顏有些厭倦,如今終於可以擺脫這種生活,她心中當然是高興不已。


    李察歎氣道:“通知老傲嬌他們,一個月之後按原計劃準備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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