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鵬踩著海水,托著威哥的屁股靠近船舷,趴在甲板上的老洪伸手夠不著,“小許,快拉著我的雙腿啊!”小許放下手中的半自動步槍,用力手拉著他的雙腿,


    “一,二,三!”大家一起喊著口號。


    老洪用盡吃奶的力氣把滿頭長發的威哥扯上03號漁船,“哢嚓”一聲,老洪迅速把他雙手銬著,威哥抬起頭,張開絕望的雙眼,甲板上站著幾個持槍的便衣警察,完蛋了,唉,39個春秋就活到頭,他的頭重新伏在甲板上,不斷地吐著又苦又鹹的水,鮑魚沒法再吃,反而肚子先灌滿海水。看見這頭凶猛的餓虎終於落網,老洪蹲在甲板上喘著粗氣。


    “阿頭,快解開我們!”小丁他們在01號漁船的駕駛室前大聲呼喊。


    “黃…船長,快解開他們身上的繩…索。”誌鵬用手攀著03號漁船的船舷,他肚子餓得咕咕叫,感到渾身發軟,幾乎喊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黃船長看見威哥被銬上手銬,他兩腿發抖,一屁股癱在甲板上,完了,這60萬泡湯,這次不是蹲大牢這麽簡單,剛才聽這個香港大毒犯的命令去綁了幾個警察,這回慘了,變成同夥,可能要拉去打靶。聽見誌鵬叫他的名字,老黃趕緊爬起來,跑去鬆開小丁他們身上的繩索。隻能搏一搏,老黃心裏祈禱著,劉警官大人,到時請幫忙說句好話,坐幾年牢關係不大,千萬不要拉到法場打靶啊!


    “打死你這個混蛋!”鬆綁後的小丁和武警戰士,揮拳把老黃船長打得抱頭在甲板上亂竄,大喊救命。


    被老洪和小許拉上來的誌鵬,躺著甲板喘氣,看見黃船長身上已經挨了很多拳,“喂,小丁,算啦,放過他吧,他也是被逼迫的,不要再打了。”


    “你這個混蛋居然敢綁警察,不是阿頭下令,今天立即把你槍斃了!”小丁還沒消氣,剛才被捆著駕駛室前的甲板上,子彈橫飛,差點就見閻王爺。


    “對不起,丁警官,饒命啊!”黃船長跪下求饒。


    “啪嗒”小丁再狠狠踹他臉上一腳,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返航!”躺著03號漁船甲板休息的誌鵬大聲喊了一嗓子,五條漁船調轉船頭,浩浩蕩蕩往龍陵方向前進,漁船上的五星紅旗,在燦爛的朝霞輝映下,更加紅豔豔!


    ……


    “這是10張10元,給你。”羅工坐了7個小時的自行車到達開成縣城鄉結合部,他下車付錢以後,沒有去碼頭坐船,在半路攔截一輛手扶拖拉機,吩咐司機載他去中山市。


    羅工是聰明人,他知道警察必然在車站、碼頭布控,開成縣屬於江城管,坐客船、坐客車都危險,中山市不是江城管轄的地方,他計劃到中山市再打的士前往省城。


    各個縣的刑警大隊在轄區內的車站、碼頭搜查一位穿西裝,提著手提箱,高高大大疑犯,並沒有設卡攔截公路上來往的車輛和可疑之人,羅工如願以償,坐出租車來到省城。


    他住進省城最高檔的白天鵝酒店。連日來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終於在五星級的豪華客房待了一晚,鬆軟的席夢思床並沒有給他帶來舒適的感覺,如睡在針氈上,這裏是廣東的地方,還沒有脫離險境。


    “嘭嘭嘭”門外傳來敲門聲,羅工的呼吸幾乎窒息,糟糕,警察這麽快就來了?這裏是19樓,跳下去必然粉身碎骨,他隻好硬著頭皮把門打開。


    “先生,對不起,剛才來電打不通,所認敲門打擾了,這是您定的去福州長途車票。”一位穿著整齊的白天鵝酒店工作服的女服務員把一張車票雙手遞給他。羅工扭頭一看,原來是他怕電話突然打來影響睡覺,把電話擱起來了。


    “哦,謝謝。”羅工掏出10元小費給服務員。他昨晚在服務總台預定的長途汽車票,這裏是五星級酒店,服務周到,親自把票送上門。


    白天鵝酒店是香港霍英東與廣東省政府投資合作興建的,酒店於1983年開業,是中國第一家中外合作的五星級賓館。在廣東省第三次全國文物普查,還被認定為文物。


    拿了車票以後羅工立即退房,坐車前往福建的省會—福州市。


    福州曆史悠久,早在新石器時代晚期石山文化至中原商周時期的黃土侖類型,表明閩族先民們已經再此打獵、采集、從事原始耕種,使用磨製石斧、石刀等石器,掌握紡織、製陶等生產技術和裝飾藝術。戰國秦漢時期,福州的閩族同胞與越王勾踐後裔融合形成閩越族地方政權。


    羅工是第一次來到福州,他沒有心思去遊玩,雖然離開廣東,但還是大陸的地方,製毒、販毒被抓沒有一個是好下場的。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在美國有穩定的收入,為了發大財,忘記老爸的教導,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這裏,真是不值啊!沒法,他隻好繼續采用兜圈戰術,坐火車前往杭州,再從杭州坐汽車到上海。


    “隆隆隆”飛機的前輪接觸到日本成田機場的跑道,羅工吊著嗓子的心放下,還算萬幸,終於離開大陸。他看過華盛頓郵報刊登中國嚴打期間罪犯遊街的照片,互相打架鬥毆,沒有搞出人命的疑犯從抓捕到上法場槍斃不用一個月,主審法官根本不理辯護律師說什麽,套上一個殺人未遂的罪就判打架鬥毆的年輕人死刑立即執行,上訴期15天一過就上刑場,太可怕了,他的罪行被打架鬥毆嚴重百倍,全身被子彈打成篩子是正常的。


    羅工買了後天日本至美國夏威夷的機票,他拿著機票吻了一下,這段時間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今天晚上要好好放鬆一下。


    的士司機送羅工到日本東京新宿歌舞伎町一番街。他第一次來到這個日本最大的紅燈區,這裏夜店太多了,到處是燈紅酒綠,各種霓虹燈閃個不停,看得眼花繚亂,他聽司機講這裏有各式各樣的夜店3000多家,每天進來消費、遊玩的客人超過三十萬,就算繁華的美國紐約也沒有這道特別的風景線。


    他遠遠看見一間掛著“八重”招牌的體驗館,羅工懂一些日文,他知道“體驗館”就是按摩店,男女可以互相按摩的,在大陸逃命這麽多天,心身疲倦,好好讓日本姑娘按摩一下。羅工來到體驗館門前,一位穿著黑色日本和服的中年男子向他鞠躬行禮,“先生,請進。”羅工剛走進大門,這位日本人抬起頭,滿臉疑惑地看著他,“您是,中…….”


    “對,我就是中國人,咋啦?”羅工回答幹脆利落,奶奶的,這種下三濫的地方不是要搞什麽“華人與狗不得入內”吧。


    “對不起,這裏不接待外國人。”男子雖然很禮貌,彎著腰說話,羅工恨不得一腳踹飛這個小日本。有錢都不賺,沒轍,羅工討個沒趣,隻好獨自在街上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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