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騎著自行車,帶著誌鵬穿過魚欄,來到一個不顯眼的平房。


    “嘿嘿,雙公8,通殺,”一個坐莊的肥佬把枱麵七八個賭三公魚販的錢全收了。


    “他娘的,又輸了,”一個矮矮瘦瘦人站起來離開賭檔,


    “蛇仔明,跟我來,”老鬼一把拽著他,推著他到了平房的後巷。


    “你這個混蛋,不去市場賣魚,跑到這裏賭博,”老鬼用手提著他的衣領,


    “魯頭,我沒有賭,在看熱鬧啊,”


    “還說謊,我站著後麵一直盯著你,你是否還想在拘留所蹲幾天,”老鬼推他一下,蛇仔明退後幾步,摔倒在地。


    蛇仔明爬起來,“魯頭,你大人有大量,放小弟一馬啊,”提起拘留所,他頭皮發麻,蚊叮蟲咬是小事,進到裏麵沒有煙抽,渾身不舒服。


    老鬼對著他說;“你是否認識‘麗都發廊’澳門仔雄哥?”


    蛇仔明伸開手,“來一根三五,”


    老鬼從褲袋掏出一包還沒有開的三個五香煙,“拿去。”


    “謝謝,魯頭,”他拿起三個五香煙,撕開透明包裝紙,揭開煙盒的蓋子,貪婪地聞著,


    “魯大偵探,你找澳門仔幹什麽?”


    “這是你問的嗎?”老鬼罵了他一句。


    蛇仔明豎起一根手指,老鬼從口袋掏出一張10元,塞進他的口袋。


    他掏出打火機,拿出一根三個五煙遞給老鬼,“昶”一聲,幫他點燃香煙,蛇仔明再把一根放進嘴裏,點燃後口鼻噴出一團白煙,


    “認識啊。”


    “他住在什麽地方?”


    蛇仔明再伸出3個手指,老鬼想扇他一個大耳光,不過忍住了,從口袋再掏30元給他,蛇仔明在老鬼的耳邊低聲講了幾句。


    “魯頭,我可以走啦?”


    “快滾吧,”老鬼低聲吆喝一句,蛇仔明三步並作兩步,閃開了。


    “鵬仔,跟我來,”誌鵬跟著老鬼重新進入平房。


    老鬼吩咐誌鵬不要給任何人進來,除剛才坐莊的肥佬以外,其他人逃跑不要阻攔,誌鵬點一下頭,在平房外候著。


    “肥佬陳,你夠大膽,光天化日之下開大擋,”老鬼站著坐莊的肥佬麵前,肥佬一看是老鬼,嚇得直打哆嗦,


    “魯警官,手下留情啊,”


    賭台的魚販聽見是警官來了,“哄”一聲,全部散水。


    “走,跟我回刑警大隊,”老鬼抓起他的衣襟。


    “魯警官,饒我這一次,以後不敢啦,這裏錢您拿起喝茶,”肥佬陳苦苦哀求。


    “看你態度不錯,下次不要在這裏聚賭,賭資沒收部分,其餘你拿著快滾,”老鬼拿走四十張大團結放進挎包,留下一大疊五元、一元、五角、二角、一角的給肥佬陳。


    老鬼和誌鵬來到小鐵梅舅舅的餐廳,把自行車放在路邊,


    “鐵梅舅舅,開茶,拿一個紙袋過來,”老鬼吆喝一聲,


    “來啦,”鐵梅的舅媽端上一壺鐵觀音,把一個大紙袋給他。


    “魯隊長,要點什麽菜,我幫你下單,”


    “隨便弄二三個小炒就行,不過酒要好的,拿一杯山西汾酒來。”


    “魯隊長,不好意思,汾酒沒有散賣的,”舅媽回答。


    “賣什麽賣,魯隊是自己人,我送一瓶給您,不收錢,”舅舅走過來說,


    “不行,我們是人民警察,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你拿一瓶過來,錢照付,喝剩的寄存你這裏,到時再來喝,”老鬼一本正經地回答。


    “行,上一瓶52度山西汾酒,”舅舅向餐廳內吆喝一聲,一位服務員端來一瓶汾酒,兩個酒杯。


    “舅舅,把一隻杯拿走,我不喝酒的,小鐵梅在香港好嗎,”誌鵬拿起空酒杯,


    舅舅接過空酒杯,“誌鵬,她現在去了製衣廠上班,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累得她腰酸腿疼,女工頭很凶,像電影的地主婆一樣,她來信說在我這裏還舒服得多,早知道就不去香港啦。”


    老鬼說:“到處臘梅一樣花,打工都是這樣。”


    “舅舅,到時回信幫我問候她,請她注意身體,不要累壞啦,”誌鵬十分感謝她當年帶去區政府車隊報名當司機,認識英姐,今天才能成為正股級偵查員。


    “我會的,你們先喝茶,我去搞幾個小菜來,”舅舅進入廚房去打點。


    “鵬仔,你拿這袋錢回家給母親治病,”老鬼遞給他一個裝有20張大團結的紙袋。


    “不行,您拿回去,我不缺錢用,”誌鵬把紙袋遞回。


    “客氣幹什麽,我與你是忘年之交的好兄弟,有錢一起賺,拿著,不要推來推去,”老鬼把紙袋放在他的大腿上。


    “謝謝魯叔,”


    “謝什麽,我告訴你,想要破案率高,作出更多的成績,平時要收買一些古惑仔才行,要收買他們就要有錢,警隊不可能有這些錢支出,要靠我們動腦筋想辦法。對平民百姓不能敲詐勒索,但對楊四、肥佬陳這些搞歪門邪道的,要選擇機會敲他們一筆,明白沒有?”老鬼教誌鵬學校沒有的課程。


    “謝謝魯叔指教。”


    “蛇仔明已經告訴澳門雄哥的活動地點,我們吃飽喝夠就回去大隊。”


    “菜來囉,”


    舅舅親自端上三個招牌小菜,紅燒鮮魷魚筒;腰果、欖仁炒肉丁;xo醬炒花枝片,這些都是下酒的好菜,還有一個紫菜肉絲蛋花湯。花枝片是用大海產的墨魚切成片,用xo醬爆炒,整條大街都聞到香味,十分可口。


    回到隊裏,老鬼把城西的地圖打開,蛇仔明講澳門雄哥和一群小弟經常在城西與黃榜大隊交界的馬橋街道附近的大排檔喝酒、吃夜宵,這條街道有四家大排檔,每家大排檔互相距離幾百米。


    蛇仔明講雄哥喜歡每次都去馬橋街道不同的大排檔,沒有固定哪一家。


    老鬼向唐海濤匯報,斬殺伍星仔的凶徒有可能在馬橋街道的大排檔活動,唐隊立即召集刑警大隊十八九位隊員,由老鬼統一指揮,分開四組前去圍捕,目標是澳門仔雄哥。


    誌鵬向大家介紹此人的基本特征:雄哥是澳門人,講話的口音明顯與江城人不同,十分近似廣州話,年紀二十八歲左右,中等身材,大約身高1.68米,十多天前右臂被他紮了一刀,現在應該還綁著紗布。


    老鬼吩咐誌鵬安排第三組的隊員在傍晚時候分別在馬橋街道的四個大排檔附近監視,發現可疑的凶徒立即到附近接找電話通知大隊,其餘人在大隊全副武裝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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