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江南偏辟之地,如此舉師動眾的修一條運河,是否……”徐庶沒有把話說明,但言下之意卻已明了。


    長江以南的地區雖然地大,但大部分地區都是未開發之地,天下大亂時雖因遠離中原,稍稍得以開發,但今天下已平,中原的經濟正迅速恢複,江南之地的地位,自然就隨之下降。


    徐庶雖乃絕頂聰明之輩,但他畢竟跳不出曆史的局限性,他有此顧忌,卻也合情合理。


    顏良卻道:“南方雨水充沛,稻米一年兩熟,倘若能加以開發,朕相信,用不了多久,必可成為天下糧倉,放著這麽一大片風水寶地,朕豈能令其閑置。”


    顏良決心已下,決意以數十萬鮮卑胡虜,數年間將大運河修好,貫穿南北。


    顏良皇帝之威,已超越秦皇漢武,他以絕對的權威推行此項浩大工程,臣下們自不敢有所異議。


    更何況,顏良消耗的乃是胡虜性命,不會擾動自家子民,大運河修好之後,還可以灌溉沿河的區域,也算是一件利事,臣下們自然不會有所反對。


    決意已下,顏良遂是下令,將這些鮮卑俘虜,老弱者就近為楚軍修築城池,其餘則分批分次,運往南方。


    而修大運河是項大工程,顏良可以提出大的構思,具體的修河方案,卻非他一人之力所能完成。


    故是顏良又連下旨意,命新設的工部,召集天下的水利專家,先行商議修河方案,等顏良回京後,再拍板做定度。


    這一場的酒宴上,顏良做出了這重大的決定,心情好,喝得更加暢快。


    半醉之時。顏良卻才想起,還有拓跋力微那條胡酋沒有處置,遂命將其押解上來。


    半晌後,帳簾掀起,拓跋力微如死狗一般,被拖了進來。


    先前那五千皮鞭,已把這胡酋抽得是皮開肉綻。一條狗命已去了半條。


    **重創的拓跋力微,被拖將進來,隻能趴在地上掙紮,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拓跋力微,當初你雄心勃勃的兼並了軻比能,謀劃著南下牧馬。燒殺搶掠我大楚,今日你又做何感想?”顏良冷笑著諷刺道。


    對於這些切齒的仇人,顏良不但要摧殘他們的**,更要摧殘他們的生命。


    痛快的折磨敵人,這才是暴君之道,若是顧及什麽狗屁名聲,給拓跋力微一個痛快。那是隻有劉備那種虛偽之徒,才會做的事。


    “臣罪該萬死,臣其實根本沒有想過要冒犯大楚,臣也不敢想,臣殺了軻比能,隻是因為他與陛下作對,所以臣才能滅了他,然後率鮮卑諸部歸順陛下。請陛下明鑒啊。”


    這個拓跋力微,把自己的野心推個幹幹淨淨,竟然厚顏無恥的聲稱早想歸降於顏良。


    顏良冷哼了一聲,蔑視道:“大丈夫敢作敢當,你小子連自己的野心都不敢承認,如此膽小之徒,根本不配做朕的敵人。”


    拓跋力微唯唯諾諾。隻顧伏首叩首,不知該如何以應。


    顏良目光中,冷意漸聚,冷冷道:“朕可以明告訴你。朕已經下令,將你的親人,統統的都誅滅,朕還要把你的幾十萬部眾,全都發配往南方做苦工,用他們的性命來為朕開鑿大運河。”


    拓跋力微身形劇震,無盡的恐怖,襲遍全身,令他赫到牙關都開始打冷戰。


    他早知顏良深恨他們這些胡人,無論是對羌人還是對烏桓人,不是直接滅族,就是把他們當苦工,將他們活活的累死在苦地上。


    如今兵敗被俘,拓跋力微早有心理準備,知道自己的族人,必然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不過拓跋力微又抱有一絲僥幸,心想著自己的部眾有幾十萬人,顏良就算再殘暴,也不會把這幾十萬人都滅掉吧。


    而今,當顏良公然告知他,如何滅鮮卑幾十人的方法後,拓跋力微才驚恐的意識到,顏良的暴君之名絕非虛有,他是真不懼後世流言,當真能做出這般狠絕之事來。


    “陛下啊,臣的那些族人,多是無辜之人,他們生平從未做過任何傷害大楚之事,還請陛下開恩啊。”拓跋力微哭泣著,替自己的子民求起了情。


    無辜之人?


    聽到這四個字,顏良好似聽到了個笑話,不由得笑了。


    那幾十萬鮮卑人,雖然沒有去過中原燒殺搶掠,甚至他們當中,還有許多人是天性善良之輩,這些人,從某種意義上來看,確實可以稱得上是無辜之人。


    可是,就是這些“無辜”之人,吃的是從漢地搶來的糧食,穿的是從漢地搶來的衣布,拿是的漢地裏奪來的金銀。


    他們之所以能“無辜”的活著,就是因為他們如寄生蟲一般,享受著他們的士兵,從漢地裏吸回來的血。


    他們那雙看似幹淨的手,卻沾滿了華夏兒女的鮮血。


    何來無辜!


    這些道理,顏良知道那拓跋力微不會懂,他也不屑於他多廢話。


    身為一國之君,天下最有權勢的帝王,顏良想怎樣就怎樣,何需跟任何人解釋。


    “朕就是要殺光鮮卑人,朕高興,你能把朕怎樣呢?”顏良冷笑著反問。


    拓跋力微語塞,麵對著顏良的“強權”,麵對著顏良的“不講理”,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就是弱肉強食,強者滅掉弱者,看的是誰的拳頭大,而非誰的道理大。


    當年漢初之時,中原勢弱,匈奴人不也是憑著拳頭大,壓得漢朝獻女和親,抬不起頭來的麽。


    今日,隻不過是形勢轉換而已。


    “來人啊,把拓跋力微拖出去,將他千刀萬剮,再把他的狗頭樹立在陰山腳下,朕要讓塞外的胡人,世世代代都沉陷在對朕的恐懼之中!”顏良猛一拍案,怒下殺令。


    大帳之中,一片沉寂,畏懼的氣氛在瘋狂的流轉,甚至是麾下的那些楚將,皆也為顏良的威勢所震懾。


    半晌後,眾軍才反應過來,一擁而上,將拓跋力微拖將而去。


    “陛下饒命啊,罪臣知錯了,力微知錯了啊,陛下饒命啊~~”拓跋力微五指深深的扣向地麵,如殺豬般的哭嚎求饒。


    顏良卻無動於衷,興趣很快重新回到了美酒上,舉杯又豪飲起來。


    拓跋力微卻被拖出了禦帳,扒光了衣服,劊子手的刀子,一刀刀的割了上去。


    黑夜的營中,響起了淒厲無比的嚎叫聲,整整的嚎了幾個時辰。


    那殺豬般的鬼嚎聲,回蕩在草原上空,令那些聽聞的鮮卑人,無不毛骨悚然,為之喪膽。


    處決了拓跋力微,一場大宴,次日清醒過來的顏良,已經開始著手對付東部鮮卑,對付慕容宏那個老東西。


    如今初冬方至,草原上大雪未降,氣溫還沒有降到無法忍受的地步,大楚將士們的士氣尚處旺盛,如果能趁著勝勢,向東推進,一舉連東部鮮卑也掃蕩了豈非更好。


    顏良遂將自己的這個想法,與徐庶等謀士們商議了一下,徐庶等他認為,可趁勝東進,一舉擊滅慕容宏。


    “東部鮮卑羅西部鮮卑為弱,慕容宏麾下可動用的精兵,最多五萬左右,以我軍現在六萬鐵騎,再加上屯兵幽州北邊的十餘萬步軍,兩麵齊攻必可滅了慕容宏。”徐庶進言道。


    顏良點頭表示讚同,卻道:“東部鮮卑勢弱,朕這次要以優勢兵力,正麵擊敗其兵,不過慕容宏那條老狗是個狡猾之輩,為免他率部逃往漠北,還得略施幾分手段才是。”


    “此事易也,臣有一計,可叫那慕容宏,坐等我軍殺上門來。”徐庶的嘴角,掠起了一絲詭笑。


    ……


    數百裏外,平剛城。


    牙帳中,慕容宏正裹著皮襖,圍著火爐聽取著麾下頭領的報告。


    慕容宏那張蒼老的臉上,灰暗的神色愈重。


    自打他發兵南下,為兩個兒子報仇以來,已經過去了近兩月,卻苦無丁點收獲。


    楚軍已將邊境的鄉野百姓還有糧草財物,統統都撤往了大城之中,據守堅城不出,令掃掠入塞的鮮卑軍,連個鬼影也撞不見,一粒米也搜刮不出。


    慕容宏的兩萬兵馬,在邊境上折騰了兩個月,除了燒燒空無一人的房舍外,什麽也沒幹。


    如今天氣漸寒,馬缺草料,慕容宏隻能下令,將他的兵馬回往塞外,無功而返。


    而現在,顏良進攻西部鮮卑之舉已成事實,直到此時,慕容宏才知道,顏良是借他之手,玩了一出聲東擊西的詭計,人家真正的目標,根本就是拓跋力微。


    如今種種情報表明,拓跋力微的失敗已成定局,西部鮮卑的潰滅,已進入到了倒計時。


    “大人,他們漢人有句話,叫作唇亡齒寒,拓跋力微好歹跟咱們是同源,如今他勢有危急,咱們要不要去發兵援救呢?”麾下心腹頭領,丘力居進言道。


    慕容宏那張老臉上,卻擠出了一絲陰冷:“救什麽救,拓跋力微一敗,他幾十萬的部族,必定會逃往我東部避難,到時候本大人將他們統統兼並,實力劇增,誰還能阻擋本大人做草原之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com閱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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