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聞言變色,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猛的瞪向顏良。


    顏良卻麵帶諷意,看小醜似的,欣賞著左慈那震恐的神情。


    顏良雖不懂得變魔術,但卻知道,大凡那些號稱能虛空變物的魔術師,其實他們暗中早就把要變的物品,藏在了自己的身上,或者是輔助的桌椅道具之中。


    魔術師真正的厲害之處,則是以超快的速度,將暗藏的物品“變”出來,快到叫觀眾無法看穿他們的動作。


    如今左慈身邊沒有案幾等輔助之物,隻有他的道袍和拂塵,而這廝又如此自信,那就說明他必已將金銀事先已藏在了身上,所以才敢自信的在顏良麵前賣弄所謂的仙術。


    顏良今就是要扒了他的衣服,叫他原形畢露,看他還怎麽折騰。


    “陛下這般對待貧道,叫貧道在大庭廣眾之中赤袒,豈非有失體統,有損我大楚威儀。”左慈沉著臉道。


    顏良卻不以為然一笑:“朕最煩的就是什麽狗屁體統,你用不著拿這來壓朕,朕知道,你一早把金銀藏在了身上,你這把戲騙得了別人,豈能騙得了朕。”


    顏良揭穿了左慈的秘密,這位道門領袖形容一變,眉宇間閃過一絲慌意。


    那慌意,顯然是被揭穿詭計之後,心中有鬼的慌張。


    “陛下,貧道……”


    “來人啊,還不快動手。”顏良不容他狡辯,威言一喝。


    左右禦林軍士一擁而上,將左慈按住,七手八腳的就將這老道扒了個精光。


    原本道風仙骨的左慈,轉眼給扒成赤條條,袒露於大庭廣眾之下,哪裏還有一點仙人的氣質,竟如被捉殲在床的殲夫一般,雙臂捂著身子,遮遮掩掩的縮在那裏無地自容。


    曾經曆史中,曹艸禮敬左慈三分,派人客客氣氣的請左慈前來,結果這個左慈卻恩將仇報,用各種精妙的戲法來戲弄曹艸,如今的顏良,對於這種裝神弄鬼之徒,卻無半點的客氣。


    咣鐺!咣鐺!


    軍士用力一抖,幾枚銀餅便從左慈的道袍的夾層之中,統統都落了下來,落在了眾人眼前。


    帳中的軍士們這下才恍然大悟,驚奇的發現,原來這個左慈的衣中,竟然真的是藏了銀餅。


    所有關於左慈的神奇傳聞,瞬間不攻自破,原來這位號稱擁有仙法的真人,不過是一個江湖騙子而已。


    軍士們肅厲的目光,刷刷的掃向左慈,個個都充斥著鄙夷。


    那左慈見銀餅被暴光,把戲被揭穿,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尷尬懼怕之下,顫巍巍的縮著赤條條的身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眾將士們轉而都望向顏良,眼神中充滿了敬意,皆驚歎於顏良的洞察力,竟是看穿了這左慈的把戲。


    “陛下目光當真是銳利,說真的,先前時,臣都以為這個左慈,真有什麽仙法呢。”徐庶也拱手感歎道。


    每個時代都有時代的局限姓,就如徐庶,雖然聰明絕頂,但也有可能被左慈這種騙子個蒙騙。


    就如曾經曆史中的曹艸,雖然恨左慈戲弄自己,但也深信左慈有仙法。


    隻可惜,左慈這個騙子,碰上了顏良這個穿越者,算他倒了大黴了。


    “左慈,你不是說你會虛空化銀麽,那就趕緊變吧,你若真能變出金銀來,朕就饒你一條狗命。”顏良揚著指頭道。


    撲嗵!


    赤條條的左慈,哪裏還敢再賣弄戲法,當場就跪在了顏良的麵前。


    “陛下聖明,小人的騙術已被陛下識破,小人罪該萬死,請陛下開恩,請陛下開恩啊……”


    被揭穿真相的左慈,哪裏還敢再胡編亂造,趕緊承認了自己行騙的事實,巴巴如狗似的向顏良求饒。


    左慈這麽一承認,左右周倉徐庶等將士,無不中鄙色更濃。


    顏良冷哼了一聲,沉聲道:“老實交待吧,你跟司馬懿到底達成了什麽協議?”


    麵對顏良的智慧與威壓,左慈哪裏還敢再有隱瞞,隻得將自己如何會見司馬懿,如何在楚軍後方策劃**,以及司馬懿給了他何等好處之事,統統的都毫無保留的如實招來。


    一切陰謀真相大白,顏良當初的懷疑,果然沒有錯。


    “司馬懿離滅亡隻有一步之遙,你竟然還把賭注押在他身上,看來你到底也隻是個江湖騙子,沒有什麽大見識。”顏良冷笑著諷刺。


    光屁股的左慈唯唯諾諾,戰戰兢兢的跪伏在那裏,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朕還有一件事很好奇,你雖然用的是騙術,但那些變出來的金銀,卻是真真切切的,朕很好奇,這些年來,你哪裏的那麽多金銀?”顏良好奇的問道。


    左慈輕聲一歎,伏首道:“小人不敢欺瞞陛下,小人騙人的那些金銀,其實都是張角留給小人的。”


    張角所留?


    顏良的眉頭微微一動,愈加的感到好奇。


    那左慈不敢保留,遂將前因後果,如實的招了出來。


    原來張角布道十餘載,本就積累了大量的財富,後黃巾起事,攻城略地,所搶來的財富更是數以億計。


    之後黃巾衰落,張角患病,自知大業必敗無疑,遂是將近一半的財富,都秘密的藏在了山中,以圖將來東山再起是所用。


    這個秘密,就連張角兩個弟弟也不知道,而那時左慈趕往廣宗為張角治病,張角卻將這秘密告訴了左慈一人,請左慈在太平道覆沒後,肩負起複興道門的重任。


    這些年來,左慈正是靠著張角所遺的財富,才能支撐他不斷玩什麽“虛空化銀”的騙術,以金錢的誘惑,來收取人心。


    顏良這時才恍然大悟,感歎於張角此人布局深遠,人就算死了,竟然留了這麽一手。


    “張角留給你的這筆錢財,到底有多少?”顏良追問道。


    “足抵中富之州,一年賦稅。”


    中富之州,一年賦稅!


    此言一出,莫說是周倉等人,縱是素來沉穩的徐庶,也大吃一驚。


    大楚國不過十餘州,這張角所留的財富,竟然抵得上大楚十分之一的稅收收入,這筆數目,實在是驚人。


    況且,這筆錢還是中富之州的賦稅,這也就是說,這筆財富相當於青州一年的賦稅,相當於大楚兩三成的賦稅了。


    不過想想當年張角的黃巾軍,襲卷大半個天下,不知搶了多少郡縣庫府,抄了多少世族豪強的家業,能聚斂起一州的賦稅,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顏良連年用兵,國庫消耗極大,庫存錢帛已無多少,若能憑空得了這麽一筆橫財,顏良至少在數年之內,不用再為軍費擔憂。


    大喜之下,顏良當即逼問左慈,這筆張角遺財現在何方。


    左慈為求保命,不敢不招,便將這筆巨財藏匿之地,如實的招認了出來。


    顏良當即下達旨意,命馬謖率領錦衣衛,奔赴各處藏匿地點,將這些錢財統統都收繳上來,充實國庫。


    幾天後,馬謖便發來奏報,聲稱他從最近的一處藏匿地點搜出了價值五億錢的金銀珠玉。


    馬謖的這道奏報,使得顏良確認,左慈招供屬實,這個江湖騙子,並沒有隱瞞實情。


    一想著數以億計的錢財,被運往國庫,把庫府都填到溢將出來,顏良就忍不住想笑。


    打仗就是打錢啊,手裏有錢,心裏邊才不虛。


    錢已到手,也該是解決左慈的時候了。


    時曰黃昏,左慈被帶進了禦帳中。


    再次見到顏良,左慈也正眼也不敢一看,當頭就跪倒於地,向顏良恭敬的叩首。


    顏良高高在上,渾身散發著無上威嚴,那種掌控生死,毀天滅地的氣勢,徹底的鎮服了左慈。


    大楚天下君臨天下,管你是販夫走卒,還是世族豪強,三教走流,統統都臣服於我。


    不臣者,殺!


    謀逆者,殺!


    “左慈,你身為道門領袖,不好好的躲在山溝溝裏修你的道,煉你的丹,卻偏偏學人造反,你可是自尋死路!”顏良語氣如刃一般。


    左慈嚇得顫身顫栗,叩首求道:“陛下饒命,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


    “哼,你謀圖造反,就應該有赴死的覺悟,這麽怕死,還造個屁的反!”顏良冷哼著諷刺。


    那左慈不敢說什麽,隻伏首於地,巴巴的求饒,叩首都將額頭叩出了血。


    “做了錯事,就要承擔後果,否則,要律法還有什麽用!”顏良殺機陡現,擺手喝道:“來人啊,將左慈這妖道拖出去,給朕五馬分屍,再將他的人頭擲上平城,送給司馬懿。”


    號令傳下,左右軍士洶洶而上,將趴在地上的左慈,如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眾軍冷血無情,無視左慈的告饒,將他拖了出去,將他的四肢和脖子,拴在了五匹戰馬上。


    馬鞭狠狠一抽,五匹戰馬“噅律律”的一聲痛嘶,四足發力狂奔。


    撕心裂肺的嚎叫聲中,伴隨著“哢嚓嚓”的聲響,左慈的身形便被大卸數塊,分離的碎屍,散落了一地。


    這位號稱擁有仙法,不死不滅的所謂道門仙人,就此被五馬分屍,橫死於楚營之中。(未完待續。)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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