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妙計?”劉氏興奮的問道。


    陳氏便附耳近前,咕咕嘀嘀的將自己的計策,小聲的道與了劉氏。


    劉氏聽著聽著,臉畔漸生紅暈,貝齒暗咬紅唇,羞意悄生。


    “妹妹這計策也太荒唐了,你怎麽不去做,偏叫我去。”劉氏紅著臉抱怨道。


    陳氏歎道:“臣妾也想啊,可是臣妾不過是一個失寵之人,隻怕份量不夠,到時誤了投降大事……”


    陳氏沒有再說下去,言下之意,卻是不言而喻。


    劉氏花容一震,咬著朱唇猶豫了片刻,無奈道:“好吧,為了大局,我也隻能委屈一下了。”


    於是,二人便指揮著宮女,將醉到不省人事的郝昭,扶入了內宮之中。


    ……


    雞鳴三遍,不覺已是天亮。


    細碎的陽光從窗格中灑入,落了郝昭一臉,那暖暖的感覺,漸漸將他從醒夢中撓醒。


    郝昭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中聽到耳邊有女人的啜泣之聲。


    他緩緩的睜開眼,揉了幾揉,尋著泣聲看去,竟然看到床角處,一名衣衫不整,香肩半露的女人,正在含淚而泣。


    再仔細看去,郝昭竟驚訝的認出,那女人不是別人,竟然是皇後劉氏。


    愣怔了一瞬,郝昭駭然變色。


    “皇後娘娘,你怎麽會……臣怎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郝昭驚得是語無倫次。


    劉氏哽咽道:“你還敢問,昨夜本宮好心犒勞你,誰想你喝醉之後,竟然獸性大發,把本宮強行……”


    劉氏難以啟齒,“嗚嗚”的抱頭痛哭起來。一副羞恥難過的樣子。


    郝昭驚得是麵紅耳赤,低頭一看自己,果然是一絲不掛。


    他也顧不得許多,趕緊跳下榻去,將零亂的衣衫穿好,然後撲嗵跪在了劉氏的麵前。


    “娘娘啊,臣現在什麽也不記得了,當時一定是醉糊塗了,所以才做出此等大逆之事。娘娘為會不阻攔臣啊。”郝昭愧疚萬分的問道。


    劉氏幽怨的瞪了他一眼,“本宮當然不肯就範,可你卻威脅說,本宮若是不從,便發兵入宮。殺盡本宮和宮中之人,本宮沒有辦法,自然隻有屈從於你。”


    郝昭又是大吃一驚,腦子裏是一片茫然,怎麽也想不起,自己竟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驚慌之下,郝昭不敢再麵對劉氏。隻得騰的跳起來,轉身奪門而去。


    方一出門,郝昭迎麵正撞上了陳氏。


    陳氏見得郝昭,立時麵露懼色。忙道:“郝將軍,我等好歹乃是天子的後妃,你身為天子之臣,辱沒了皇後娘娘已是死罪。若還想害我們性命,當真就是天理難容了。”


    陳氏一番看似畏懼的話。卻把郝昭聽得是心驚膽戰,羞愧到了極點。


    誠如陳氏所言,自己口口聲聲效忠於劉備,發誓要為劉備堅守薊城,但是現在,他竟然借著酒性,上了劉備的皇後,如此惡行,還怎敢自稱忠臣。


    撲嗵!


    郝昭跪倒在了陳氏麵前,萬般委屈道:“臣萬不敢害娘娘們的性命,昨日酒醉後的事,臣一點都不記得了,臣真的不是故意冒犯娘娘的呀。”


    見得郝昭這般自責無辜的樣子,陳氏懼意少斂,卻是長長的歎了一聲。


    “看來郝將軍卻非有心為之,隻是你強占皇後娘娘的事,已成定局,就算你堅守薊縣,逼退了楚軍,將來陛下還京時,隻怕也不會饒過你。”


    郝昭心頭大懼,陳氏說得一點沒錯,放眼曆朝曆代,饒是你有蓋世的功勞,膽敢奸辱皇後這種罪行,就算再有氣度的皇帝,也不可能饒恕。


    而且,你郝昭強占了皇後,還再口口聲聲要為大漢而戰,堅守城池,更將成為世人的笑柄。


    “臣罪該萬死,臣罪該萬死啊!”郝昭羞愧到了極點,不斷的叩首。


    這時,陳氏卻將郝昭扶起,說道:“將軍雖有愧疚,但娘娘被你強占,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將來有朝一日再見陛下,不光是你,恐怕就是皇後娘娘,也難逃一死。”


    郝昭愈加驚慌,已是完全失去了分寸。


    “臣死不足惜,若是害死了皇後娘娘,良心難安,懇請娘娘賜教,臣當如何是好。”亂了分寸的郝昭,隻能向陳氏求助。


    陳氏佯作深思了半晌,歎道:“事到如今,我看也隻有歸降楚國一途了。”


    歸降楚國!


    郝昭不由想了自己當初在城頭上,如何慷慨的拒絕了顏良招降之事,歸降楚國對於他來說,根本是不會考慮之事。


    但是現在,殘酷的事實擺在麵前,隻有歸降楚國,才是他唯一的選擇。


    沉吟了許久,猶豫了許多,無奈了許多,權衡了許久。


    許久之後,郝昭長長的歎了口氣,神色落魄道:“事到如今,看來也隻有如此了。”


    決心已下,郝昭再無猶豫,當即告辭,出宮去準備投降之事。


    他知楚國的進攻箭已在弦,進攻發起前投降,和進攻後再投降,他所麵臨的待遇將完全不同。


    既然已決心投降,他就必須趕在楚軍萬炮齊發前,獻城而降。


    望著郝昭匆匆而去的背影,陳氏的嘴角掠上一絲冷笑,口中喃喃道:“劉備,你這無情無義的偽君子,你冷落了我這麽多年,甚還把我推下車,現在,終於是我報複你的時候了。”


    ……


    楚營。


    一千門破炮城已經齊集,顏良已做出布署,明日天亮,全然飽食,萬炮齊發後,數十萬雄兵一湧而上,將薊城夷為平地。


    禦帳中,顏良已經在分發令箭,向諸將麵授機宜,布署明天的總攻。


    正當這時,周倉喜衝衝而入。拱手道:“陛下,好消息啊,那郝昭已派了信使來,說他願意馬上開城投降。”


    此言一出,大帳中的楚國君臣,無不為之一驚。


    顏良也是滿臉奇色:“這個郝昭,不是決定抵抗到底了麽,怎麽突然改了主意,有意思啊。”


    “莫非。這郝昭明有歸降,卻暗有詭計?”法正猜測道。


    顏良卻冷笑一聲,不以為然道:“朕二十五萬大軍圍城,他縱有詭計,朕又有何懼哉。給朕回他話,朕準他黃昏以前開城歸降,過了時辰,朕必將薊縣夷為平地。”


    顏良最後通碟下達,漢軍的信使嚇得是屁滾尿流,匆匆的逃回了薊縣。


    南門城頭,郝昭正凝望著楚宮。滿臉焦慮之色,等著楚國的回複。


    未幾,信使逃將回來,將顏良的最後通碟。轉達給了郝昭。


    城頭上,那些心慌慌的漢軍士卒們,聽得顏良願意接受他們的歸降,無不長鬆了口氣。一雙雙的眼睛,齊刷刷的聚向了郝昭。


    這些士卒們不知道昨晚的宮中。他們的將軍竟上了皇後,正是因為如此,才會今天突然改變主意,打算開城投降。


    這些都已不重要,重要的間,郝昭的回心轉意,終於給了他們一線生之希望。


    麵對著那一雙雙充滿渴望的眼睛,郝昭拳頭緊握,臉上雲起風動,表情相當的複雜。


    腦海中,皇後娘娘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樣子,不禁又浮現在了腦海。


    一股尷尬慚愧之情,油然而生,如利劍一般撕碎了郝昭殘存的那丁點猶豫。


    猛一捶牆,郝昭咬牙喝道:“打開城門,爾等皆隨本將出城,歸降楚國吧。”


    城牆上,沉寂了片刻,接著,便是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


    漢軍士卒們熱睛相擁,彼此慶祝著逃得一條生路。


    環看著激動高興的士卒,郝昭搖頭苦笑了一聲,口中喃喃道:“從來沒有大一國的將士,會因為投降而如此欣喜,看來劉玄德果然已人心盡失,漢朝氣數已盡啊……”


    薊城南門大開,郝昭率領著他一萬卸甲棄刃的士卒,井然有序的出城,向著楚軍前去歸降。


    一個多時辰的時間,楚軍順利的收納了降兵,萬餘兵馬緊接入城,接管了薊城防備。


    這座幽州的州府所在,終於以和平的方式,歸入大楚軍版圖,避免了鄴城那樣殘酷的命運。


    禦帳之中,郝昭跪伏於地,向顏良請罪納降。


    “郝昭,朕先前好言勸你歸降,你卻很豪邁的拒絕,今卻為何又回心轉意了,朕很有興趣知道,你為何改變了主意?”顏良俯視著跪伏的郝昭,冷笑著問道。


    “罪臣,愧不敢言。”郝昭臉色通紅,滿臉的羞愧。


    見得郝昭這般表情,顏良興趣愈起,笑道:“你這麽一說,朕倒是更有興趣了,快快說來給朕聽聽。”


    郝昭無可奈何,隻能憋著滿臉羞紅,將自己如何酒醉玷汙了皇後劉氏,不得已歸降之事,如實的道來。


    聽得他這解釋,左右一眾軍兵,皆暗自失笑,恥笑郝昭的所為。


    顏良也在笑,但他對眼前這個年輕的降將,卻反而添了幾分欣賞。


    郝昭完全可以說一番恭維顏良的話,稱自己是畏懼顏良的威嚴,所以才開城投降。


    但郝昭卻沒有,反而將自己被迫投降之事,如實的道來,而且,他明知說出事實,會令自己蒙羞,為世人所不恥,卻依然實話實說。


    這份坦坦蕩蕩,足以令顏良欣賞。


    “原來如此來,看來你也是個老實人,行啦,別低著頭了,不就是劉備的女人麽,上了就上了,沒什麽了不起的。”顏良哈哈一笑,擺手寬慰道。


    郝昭頓時一愣,抬起頭時,以一種感動和驚歎的眼神,望向了顏良。


    他原以,自己道出實情,大楚皇帝就不算恥笑他醉上了劉氏,也會惱於他是被迫投降。


    但現在,顏良非但沒有怪罪恥笑他,反而是這般讚賞於他。


    驚歎之下,郝昭對顏良是充滿了感激,忙是連連叩首,感恩不已。


    顏良遂將郝昭加官一級,方才屏退。


    郝昭退下,過不多時,簾帳再起,那兩個婦人和一個胖胖的少年,膽戰心驚的步入了帳中。8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國之暴君顏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陷陣都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陷陣都尉並收藏三國之暴君顏良最新章節